婦人的視線移到溫皓白上:“這位是……”
莊青裁主介紹:“這是我先生。”
婦人慨了幾句“這麼年輕就結婚啦”, 轉又喊驛站其他人看熱鬧:“這個是楠電視臺主持人莊老師的老公誒,長得帥的喔。”
夜幕降臨。
通往住宅的小徑曲曲折折,走到深, 竟然有幾分多福巷的影。
瞥見莊青裁始終上揚的角,溫皓白主起了話題:“你好像很高興。”
回憶著婦人的話, 莊青裁坦然承認:“因為在這里,我就是‘莊老師’啊, 在玲瓏華府……只能是溫太太。”
咂出話中深意,溫皓白提醒:“只是個稱呼而已,不用太計較。”
莊青裁睨他一眼:“那我以后就你‘小白’,怎麼樣?”
要臉的某人斷然拒絕:“那不行。”
“雙標狗。”
“……帶‘狗’的更不行。”
莊青裁“噗嗤”笑出聲,將拎著的袋子并在一只手上,抬手挽住溫皓白的胳膊。
后者將胳膊近,給妻子暖著手背:“別人怎麼看,那是別人的事,在我這里,‘溫太太’只是稱,無關高低。”
莊青裁怕他上綱上線,委婉地表示:“知道啦,如果溫先生有需要,以后,我還是會做好溫太太的。”
溫皓白低頭看:“但是,不要再問我‘溫太太’應該是什麼樣的。”
始料未及的提議。
莊青裁沒想明白:“嗯?”
溫皓白呵出淡淡霧氣:“你是什麼樣的,溫太太就是什麼樣的。”
*
短短一段歸家路,走得人心花怒放。
莊青裁面帶喜打開房門,兩人前后腳進屋。
新的住面積不大,兩室一廳,一間臥室給老兩口住,另一間則是特意留給兒和婿回來住的--因此,換了張寬敞的雙人床,屋里也有早早為溫皓白準好的男士拖鞋。
看到這些專屬于自己的東西,溫皓白無聲彎了彎。
想來,那個人也是很篤定的……
他們絕不會分開太久。
畢竟是二手房,裝修風格比較老派,但莫名給人以親切,好似進屋后就該坐下來喝一杯茶、吃一頓家常便飯,順便打開電視、看看城市新聞,討論周末去哪里踏青、散步。
食材買的并不多,莊青裁思考一番,決定煮兩碗西紅柿蛋面。
還是之前的模式:下廚,溫皓白打下手。
看著面條在沸騰的水里上下沉浮,莊青裁又有點兒后悔了:這可是他們的第一個人節,就吃這個,會不會有點太隨意了?
想了想,轉將胡蘿卜切段、刻出兩個心形狀的薄片,一并丟進了鍋里。
順勢問了積在心中許久的問題:“網上的那些帖子……”
幫忙洗碗的溫皓白回答:“我看到了。”
事實上,還流傳出了幾段閱川員工視角拍攝的視頻:孟霞帶人上門砸了溫守業的辦公室,現場直接撕破了臉,忌憚妻子娘家人的勢力,溫守業又不敢發作,雙方鬧得非常難堪……
莊青裁直言:“損壞了好多東西。”
心疼之余,又有點兒慶幸溫皓白當時不在公司。
溫大總裁八風不:“連票都跌了。”
莊青裁愣了愣,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那邊怎麼說?”
“來了電話,讓我明天去一趟公司。”
“這算是復職嗎?”
“算是吧。”他點頭,卻對損失并不在意,“溫保鈞劣跡太多,溫守業又得罪了孟家,心里也明白的,現在的閱川,只有我能出面解決問題。”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或許沒有八百那麼多。
莊青裁不知道溫皓白自損了幾--但出此下策的緣由,說到底,都是為了保住這段婚姻。
想到這個,又覺得很自責、很難過。
溫皓白將洗好的碗碟一只一只壘放起來,依舊冷靜從容:“你看,門當戶對的聯姻也未必有好結果。”
莊青裁撐起一個笑容。
用筷子和勺將煮好的面條團撈出,話鋒一轉:“明天去公司主持大局,所以,你今天就準備來接我下班了?溫皓白,你是有多……”
他承認:“很想你。”
作一僵,看著最后一面條順其自然進面碗。
溫皓白橫開雙臂,將人攏住:“想的發瘋。”
*
后來的事,發生在不合時宜的時間點。
某人力行描述著“想到發瘋”的表現。
莊青裁進屋后便掉了外套,只穿了件寬松的馬海線衫,像一只慵懶的小般掛在溫皓白的上,被他帶向浴室……盡管里說著“面要坨了”,卻本沒有主下來的意思。
兩枚戒指挨著,被小心擺放在洗臉臺上。
不比玲瓏華府和繡園,這里的浴室空間狹小,燈偏暗,伴著窸窸窣窣的花灑流水聲,莊青裁不得已用一只手扶著漉漉的墻壁。
溫皓白上去。
他對催這件事一向很有耐心,指腹在土壤中尋到種子,兜不住一場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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