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姚淼靜默片刻:“你老公是不是在旁邊聽我們打電話?”
溫皓白如實回答:“是在旁邊,但沒有聽。”
是明正大的聽。
這不,還搭上話了呢……
意識到大事不妙,姚淼茫然地發出幾個沒有意義的語氣詞:“哦,哦哦,那就不打擾你們晨練了,拜拜。”
晨練?
莊青裁那一鍋漿糊的腦子正準備重新運作,手機一震,又瞥見姚淼發來的控訴信息:你現在已經不是小青菜了!而是一棵渾冒著酸臭味的小酸菜!我要把你的備注改掉,改小酸菜!
沒笑。
溫皓白先笑了。
迅速按滅手機屏幕,莊青裁氣不打一出來:“你笑什麼!都怪你,我本來約了姚淼出門買服,結果現在倒好……”
“現在怎麼了?”
“現在……現在還腫著。”將被子拉高,莊青裁悶悶地嘆氣,“不想彈。”
“那就不彈。”難得見識到妻子的任,溫皓白吻了吻的額,坐在床邊認真欣賞,“下午我讓人送一些服過來,你挑一挑。”
就當是補償了。
莊青裁這般安自己。
轉念又想,昨晚的好像也沒有吃虧:能從那些真假參半“服”和“認輸”中得到樂趣,并且為溫皓白眸中每一次燃起的念,悸不已。
像是在淪陷在探索自己的過程中--也好,神也罷。
而自我卸防的探索過程,又令那個男人深深著迷……
這種出源自于本能的吸引力讓“”和“他”變了“他們”。
癡纏粘合,再難分離。
*
正午過后,家里變得熱鬧起來。
面對突然到訪的三位Sales和四位模特,莊青裁不得不端起溫太太的架子,姿優雅地坐在沙發上觀看現場時裝秀,而溫皓白口中所謂的“一些服”,是足以占滿整個帽間的數量。
為首的Sales做Anne,曾服務過不名媛闊太,即便是第一次見到楠名流圈神人“溫太太”,也絡得像是舊識,一站定就開始滔滔不絕:“我們今天為溫太太準備了十套禮服,全部出自森·工作室旗下設計師之手,其中兩套還沒有公開上過任何秀場,可以確保是全球首穿;另有日常裝和裝共計三十三套,是合作方品牌CLC和Moons Beauty提供的秋冬新款,包括溫先生特別要求的西裝,都非常適合上鏡……”
“所有模特的高重都與溫太太相近,服裝上效果展示也會更加直觀。”
“這是我們工作室最新拍攝的經典款禮服圖冊,只要溫太太喜歡,隨時可以修改尺寸、將送來府上。”
影視劇里才有的夸張橋段走進現實。
莊青裁花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對們說了句“辛苦”。
其實也辛苦的。
正襟危坐一個多小時,三十套服還沒有秀完。
溫皓白在妻子邊坐下,長臂自其后穿過,有一下沒一下地幫腰,間或湊過去耳語:“要是實在坐不住,就讓們先走,我們改天去店里挑。”
莊青裁用更輕的聲音回應:“沒關系,我可以堅持--們帶來的小蛋糕真的很好吃,我看那只包里還有一盒舒芙蕾,可能得看完所有的服裝展示后們才會拿出來給我。”
說罷,嘀咕一句:“好惡毒的營銷手段。”
溫皓白笑了笑,趁模特去換禮服的間隙,向Anne詢問起甜品供應商的牌子。
閑聊間,耳邊又響起莊青裁的輕笑:“現在挑禮服是不是太早了?至,得讓我先了解一下閱川集團年會的主題風格吧?”
溫皓白低眉:“我習慣提前規劃重要的事。”
得知他是將“宣”歸結為重要的事,莊青裁會意一笑,心里像是灌滿了汽水,咕嚕咕嚕不斷冒著歡騰的氣泡。
說起來,莊青裁對那家名為“森”的工作室并不陌生。
是一家楠本地的服裝設計品牌,創始人是益禾集團的繼承人祁溫賢,這幾年發展勢頭迅猛,不名媛和明星都對它家的禮服有獨鐘--娛樂組那邊經常有記者跑去附近蹲點,偶爾也能挖到些獨家料。
莊青裁在文投會上見過祁家父子,有些印象,便多問了一句:“益禾和閱川是競爭關系吧,不用避嫌嗎?”
溫皓白耐著子與解釋:“祁溫賢的母親是溫家人,與我母親算平輩,重要場合問他拿服,也算是給溫家人長臉。”
有錢人和有錢人都是親戚。
行吧,算是明白豪門聯姻的意義了。
不過既然是親戚……
眼神一亮:“……拿禮服不用花錢?”
“想多了,不坐地起價就算他祁溫賢有良心了。”溫皓白擰了下眉,“如果你喜歡奢飾品牌高定,我改天請他幫你聯系。”
急忙搖頭:“不用,要是真穿一高定去主持活,我肯定會因為張服而影響發揮的。”
想了想,又忍不住慨:“你們溫家,可真是個關系復雜的大家族。”
“是很復雜。”溫皓白認同這樣的說法,面上籠著些許愁云,“這次閱川年會,會過去不溫家人,你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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