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完脖頸和胳膊,將包款式的睡擺上去寸許,方便一條搭上灰黑的面池大理石臺面,隨后,沾了的手指順著小肚向下緩緩開,連腳踝都沒有放過。
記掛著得盡快向樓棟管家報修花灑的事,莊青裁分了神,全然沒有注意到客廳傳來的窸窣聲響。
等目戒備地抬起臉,客用衛生間的房門已然被人從外擰開。
門口站著一個此刻本不應該出現在家里的男人……
看見溫皓白的那一瞬,莊青裁瞳孔地震,接著發出一聲輕呼,著急忙慌將抬高的放了下來。
而此刻的溫皓白也反應過來,低聲說了句“抱歉”,迅速關上門。
他沒有走開,只是站在門外靜默片刻,聲音再度傳來,悶悶的,如同懺悔:“我沒聽著靜,還以為里面沒人。”
整理好過于“奔放”的睡,莊青裁落了鎖。
用整個人的重量抵著門,口依舊起伏不定,定了定神,終是開腔:“你不是說再過兩天才能回來嗎?”
溫皓白答復:“提前結束了。”
蓉城文化老街改造的項目實在令人膈應,于是他便讓韓奕改簽機票,生生將原定六天的行程短三天。
當然,也不乏出于一點私心。
某些頗有視覺沖擊力的畫面深深烙印在腦海中,為了緩解尷尬、也為了給自己降溫,溫皓白去廚房里倒了杯水,遲疑片刻,又打開冰箱往杯子里丟了幾塊冰,隨即坐在沙發上小口小口地“品嘗”。
五分鐘過后,心有余悸的莊青裁這才慢慢走出來。
用一個塑料收納盒提留著瓶瓶罐罐,肩膀上搭著條半干的浴巾,將在外的脖頸和口都捂了嚴實……
只是,睡也好,也罷,都太過惹眼,遮不住彩。
溫皓白出聲截住人:“你怎麼不用主臥的浴室?”
略顯苦惱:“花灑壞了,說是要通過玲瓏華府業主專用的App報修才行,我還沒弄清楚……”
“那要我去幫你看一下嗎?”
“你可以嗎?”
“看了再說。”
莊青裁注意到男人眼下的烏青,心道,這一趟旅途應該是辛苦的。
本想囑咐對方好好休息,修花灑的事不著急,可話還沒說出口,溫皓白便起徑直向主臥走去。
只能追上去:“那就麻煩你了……”
*
推開新婚妻子的房門,溫皓白故作鎮定地邁著步子。
目中仍有難掩的審視。
所幸,房間還算整潔,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也沒有隨丟……溫皓白輕咳幾聲,清空腦播放的回憶片段,快步走進浴室,開始專心研究花灑。
或許是莊青裁不小心設置錯了程序,他隨手調試幾下,罷工許久的花灑竟開始滴滴答答向外滲水。
莊青裁覺得訝異,湊上前瞧看:“想不到你居然還會修花灑?”
溫皓白坦然承認,眉眼間淀著些許不易覺察的驕傲:“我讀書那會兒在國外待過一段時間,很多事都得自己來。”
“藤校嗎?”
“G5。”他頓了頓,“不過,沒念完。”
“啊?什麼專業這麼難……”
溫皓白閉口不談。
見他面不佳,莊青裁只得換了個輕松點的話題:“那你做飯肯定很厲害吧?”
許是到了痛,男人臉更差:“……不好吃。”
被他的反應逗笑了,莊青裁正想安兩句,無意識一抬手,也不知怎麼就著了熱水混水閥,冰涼的水猝不及防自的頭頂淋下來……
生形象描述了何為“醍醐灌頂”。
莊青裁“呀”了一聲,抬手去擋水的時候,額發和臉頰都已被淋,肩上的浴巾也落在地。
溫皓白離得遠些,并沒有遭無妄之災,他眼疾手快關掉閥門,另一只手將漉漉的孩拉向自己。
睡被打一小片。
沾了水的黑蕾邊合著莊青裁的口皮,約能看出淡淡的水漬,溫皓白眸深沉,不自覺地將人抓得更。
這般距離,莊青裁亦能將面前神不似尋常的男人看得清晰、徹底……
溫皓白的眼中只有。
至,此刻只有。
靜默混了微涼的水氣,他們的氣息開始糾纏。
微微加重了錮的力道,溫度自溫皓白的指尖渡向莊青裁,他像一株迫不及待汲取和水分的瀕死藤蔓,延出數以萬計的系,企圖悄無聲息將懷里那一綿、、營養富的軀占為己有。
見獵并沒有逃離,他低頭,試探著湊近,似是求更多。
頭頂的花灑還蓄著尚未瀝干的水。
一滴,兩滴……
不合時宜地落下來。
落在莊青裁單薄的背上,徐徐往下落,最終,被溫皓白的手截停。
萬惡之源變了燎原的星火。
被眼下迷離卻陌生的氣氛挑著心弦,莊青裁仰起臉,嚨發干,險些主踮起腳去自己的合法丈夫……
客人到訪的電子提示音打斷了兩人的彼此蠱。
莊青裁先清醒過來:“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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