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著這些，林夢秋便覺得心都在著的疼，三歲應該是有記憶了，但將爹娘都給忘了，甚至不記得他們的模樣。

“我知道你父親的尸骨葬在何。”

沒想到說這話的竟然是林劍青，他抱著泊中的宋氏，為合上了眼，淚涕縱橫，是林夢秋從未見過的失態。

在印象中的父親，一向都是高大似勁松，好似一日之間就被彎了腰。

“當年，我買通了關系，令人好好的安葬了你父親，只是不能刻碑留名，等明日，我帶你與晏書去祭拜他。”

屋外落下了片片細雪，落單的大雁發出孤寂的悲鳴，整個天際都被染上了霾的。

一切都結束了，卻又沒結束。

*

“王爺，雪下得太大，山路全都被封了，我們的人此刻都還未回來，恐怕是兇多吉，您可不能出去冒險。”

南王沈弘毅披著銀灰的斗篷，站在高臺之上眺遠，卻只能看見白茫茫的積雪。

帝派他前來祭祖，原本是一切順利，可不想臨歸時會天降大雪，不僅封山更是連路都給封了。

他自然是焦急的，先不說能不能按時趕回去，就說這山中的糧食總是有數的，等到了斷糧的時候可就真的糟了。

“派人再去四的村中看看，能不能多花點銀子買些干糧，再找個悉地形的人領路，繼續尋路。”

侍衛恭敬的領命下去，留下沈弘毅著還在不斷下的雪，陷了沉思。

直到后響起了腳步踩在積雪上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回頭去看，就見宮人打著傘，傘下曹皇后正向他走來。

“參見皇后娘娘，天寒地凍還飄著雪，娘娘怎麼這個時候出來了。”

“寺中無人走寂靜可怖，反倒比這大雪還要讓人生寒。”

這話倒是頗有深意，聽得沈弘毅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娘娘若是覺得寂靜，差兩個丫鬟給您讀話本，或是讓主持為您解禪。”

沈弘毅說的恭敬又疏離，甚至從曹皇后出現后都沒正眼看過。

見天上又飄著雪，便直接讓宮扶著皇后回去，“外頭風雪大，您得保重才是。”

“為誰保重？”

“為陛下為太子，更為江山社稷。”

他說的坦誠，卻讓曹皇后覺得心冷，眼前這個男人，就像漫天的飛雪，永遠都捂不暖也化不了。

曹皇后哼笑了聲，沒有說話，跟著宮離開，只是在轉時眼里閃過一狠決。

既然打不了，那便一道毀滅吧。

第91章 南王失蹤

翌日, 林劍青早早便備了馬車，在王府外等著。

臨近年關，家家都是張燈結彩的, 奈何卻遇上了白事，林劍青并未大辦喪事，但事必躬親, 整宿未眠的陪在宋氏邊，像是未離去一般，此刻換了素的長袍, 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憔悴。

林晏書是在別院醒來的，昏睡了半日, 醒來后天都變了。

他十多年來一直以為的母親并不是母親，不僅如此還傷害了他的生母與姐姐, 但這十多年來對自己的不是假的, 他今年才十三歲, 面臨這樣的顛覆，讓他無所適從。

不管是誰的話他都不敢聽不敢信, 總覺得所有人都在騙他。明明昏迷之前，他還在幸福的等著做寶寶們的小舅舅，可一覺醒來，卻什麼都沒有了。

昨夜, 他為宋氏守了一宿的靈, 什麼都思考不了, 這會紅腫著眼神恍惚的坐在馬車里, 看到林夢秋時像是只棄了的小，無助的喊著姐姐。

他曾經以為的親人都不是他的親人，這世上他唯一可以依賴的就只剩下林夢秋了。

林夢秋最不舍得傷害的便是這個弟弟, 但他不可能永遠都躲在的庇護下，他早晚是要長的，這條路上不會永遠都是一帆風順，他得學會克服荊棘，面對現實，這才能長。

“阿姐，我昨夜一直在想，這會不會是一場夢，等夢醒了，就會回到從前。”

林夢秋沒有說話，認真的傾聽，此時說什麼都不管用，還不如讓林晏書自己想通。

果然，就聽林晏書接下去道：“但這個想法太自私了，阿姐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了這麼多的苦，險些喪命，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還做著天真的夢，阿姐，我是不是很討人厭。”

他一向都是自信又開朗的，林夢秋從未見過他如此疚又自責的樣子，像以前小時候那樣，輕的著他的腦袋。

“晏書很乖，一點都不討人厭，只是你還小，很多事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非黑即是白，別難過，之前的事都過去了。”

造過的傷害不會消失，但會有別的溫暖來填補。

“阿姐，以后，我會保護你和寶寶的。”

“好，我相信晏書，現在有你姐夫，有你，還有舅父，以后還會有孩子們，我已經不難過了。”

“阿姐，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林晏書昨日是拒絕知道的，他無法接至親的變換，但臨到墓前，他又忍不住的好奇，他的親生父母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他們呀，是非常非常好的人。”

蘇弘文當時是罪臣，為他安葬的人是曾經過蘇家恩惠的小，不愿得罪上頭的人，又想要報恩，這才的將他與老爺子的尸首換出來，安葬在了自家的莊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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