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寧認真思索了一下,然后看著蔣螢,說:“你要不直接說陸之奚的名字呢?”
看見蔣螢懊惱地捂住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有些不敢置信地問:
“他又來找你了嗎?我以為上次他利不已經死心了呢。像他那種人要啥沒有,怎麼對你這麼執著?況且如果他鐵了心要拆散你們,怎麼又忍這麼多天,而不是在上次趁熱打鐵......真奇怪。”
聽周安寧這麼一說,蔣螢忽然又聯想到今天中午的糖炒栗子那回事兒,意識到他的確是有一些明顯改變。
陸之奚像是變了條盤在暗的蛇,不再明目張膽地做些氣人的舉,而是悄悄出尾試探,發現炸之后,又老老實實了回去。
這是為什麼呢?
明明從他突然回國那天開始,拒絕他的話反反復復說了無數遍都沒有用。
是什麼讓他退步的?
蔣螢猛然想起,在發燒的那天晚上,自己因為緒有些崩潰,所以在跟陸之奚的通話里哭了。
對來說,在跟前男友的通話時哭出來這件事是有些丟臉的,以至于到現在為止,都不太好意思回想起那天的事。
但如果陸之奚真是出于這個原因收斂了態度......
蔣螢忽然陷了沉默,目落在準備送給俞斯言的筆記本封殼上。
的棉質布藝外殼上已經鋪滿了繡下的圖案,只有一顆角落里的心還差了幾針。
靜了片刻,收回思緒,隨后重新拿起針,慢慢將那顆心補全。
這兩天是清大心理學系的期末季,俞斯言幫導師在理一些專業課上的事務,兩人一直沒時間見面。蔣螢在第二天把禮送去清大的校門口的時候,順帶跟他說了自己準備回家的事。
本來并不準備那麼早離校,但目前參加的課題組因為期末加上寒假過年已經轉為了線上組會,再加上怕陸之奚又搞事,索早點兒回家圖個清凈。
俞斯言等會兒還要回學院忙碌,蔣螢跟他聊了幾句就準備打道回府。
可剛往回走沒幾步,忽然聽見不遠約約有人問,“同學,朋友送禮啊?送了什麼好東西?”
蔣螢心中警鈴作響,步子一轉迅速折返,沖到俞斯言邊,盯著那路人看。
俞斯言也被嚇了一跳,問:“怎麼了?”
那路人大哥見蔣螢一副戒備的樣子,臉上立刻冒出了心虛的表。
這位大哥大概也從他的同事那里聽說了,他們保護的對象是一個有脾氣的小姑娘,但他們的雇主也是位有脾氣的雇主。
見蔣螢這麼看著自己,大哥臉上的表很快從心虛變得更加復雜,如果用一句話總結大概就是——
“求求你小妹妹別說什麼刺激我們老板的話大冬天站在外頭給人打工誰都不容易!”
蔣螢無視了路人大哥臉上祈求的神,語氣邦邦的說:“不能告訴你,這是我們的私。”
送給俞斯言的筆記本被放在一個的小禮品袋里,剛才還故作神地讓俞斯言回去再打開。
現在,蔣螢的臉蛋繃,一臉警惕,顯得那小禮品袋里的東西似乎不是那麼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打開。
就連俞斯言的心里都升起了一懷疑,臉紅了一大片。
路人大哥道完歉,默默走到路邊,將手肘搭在書報亭的臺面上,佯裝看報片刻,隨后掏出了一部專用的手機,回復那邊的人:
“小的禮,不好意思說......嗯啊,那小伙子臉紅的。你去報告吧,我不敢......”
*
兩天后,蔣螢坐飛機回到都。
也許是因為上學期在北京過得很不順利,當踏上家鄉土地的時候,頭一次有了松快自在的覺。
這里的冬天相比北京溫和許多,就連空氣里的冷意都讓覺得親切。
蔣螢坐上出租車,跟司機報了地址,車緩緩駛市區。
這趟路程的目的地在一商圈附近的小區,是家的新地址,這還是前幾天跟爸爸通話時才知道的。
在電話里提起這件事的時候,爸爸聲音里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一直在跟念叨說新家的環境特別好,附近還有許多小孩兒喜歡的茶店、甜品店,還有很多商場可以逛,肯定會喜歡。
蔣螢倒并不是很在意這些,之后讀書工作不太會經常回來,只要爸滿意就行。
但唯一有些擔心的是,新家看上去地段那麼好,價格肯定不便宜,所以剛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有些張地問爸哪里來的錢。
按照家里的經濟狀況,爸在都連個廁所都買不起,就算是把在縣城里的老房子賣了,也頂多買個客廳面積。
不過爸爸相當篤定地讓放心,說是一個朋友出國,聽說他要在都開飯館,低價長租給他的。他那朋友說是要長居國外,之后還不一定回來,讓他們父倆安心住著。那時在電話里聽爸爸這麼說,才算是放下心來。
蔣螢朝車窗外看去,視線里閃過都繁華熱鬧的街景,心里開始冒出甜滋滋的欣喜。
不過這欣喜并沒有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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