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吹過，沈云舒仰頭看著天空，輕輕嘆了一口氣。

馮遠山偏頭看。

沈云舒勉強彎出些笑，“我沒事兒，就是希真的能吃住這次的教訓，開始往正路上走。”

馮遠山的手，“小知言是你教出來的，他從骨子里就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糊涂子，他長大后就算知道這些，也不會怪你，他最清楚，小姑是天底下對他最好的人。”

沈云舒眼眶有些，歪頭靠到他的肩上，“現在又有了小姑父對他好。”

馮遠山道，“以后還會有弟弟妹妹們對他好。”

沈云舒聽出了他的話外音，掐他的虎口，“只有弟弟或者妹妹，沒有們。”

馮遠山笑，“怎麼也得有個像媽媽的妹妹。”

沈云舒紅著臉乜他一眼，原還有些沉悶的思緒已經被他給帶偏了，腦子里在不自覺地勾勒妹妹的樣子，有個小姑娘當然好，像或者像他都好。

等回過神，才發現他們沒有往家里走，而是在往山上開，看他，“我們要去哪兒？”

馮遠山將車停在半山腰，話說得不正經，“去私奔，要不要？”

沈云舒正經回道，“我是有老公的人，才不要跟野男人私奔。”

馮遠山眉眼含笑，撈著的腰將從副駕駛抱過來，沈云舒上說著不要，他抱的時候，配合著摟上他的脖子，好讓他的勁兒用得輕省些。

落日已經掛到了半山腰，山澗氤氳著白的薄霧，遠的天空被余暉染大片的紫紅，寒冬雖蕭瑟，可也有獨屬于它的。

沈云舒被車窗外的景給吸引到，靠著他的肩看了好一會兒，又拿一雙清亮亮的杏眸看回他，“怎麼開到了這兒？”

馮遠山揚下讓看山下，沈云舒這才發現在這兒正好能看到他的工廠，廠子里已經亮起了燈，給將暗未暗的天鋪上了一層淡淡的暖意。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些通明的燈火，沈云舒心里不由地涌上些驕傲，這是他的世界，也是他拼搏斗出來的事業，他是從風里雨里淌過來的人，所以沒有什麼會輕易將他擊垮。

沈云舒看他，“你廠子的地界兒選的真好，臨河背山，一看就是風水寶地。”

馮遠山回，“小時候，母親常帶我來這邊玩兒，當初選廠址的時候，我站在這兒，一眼就相中了那塊兒地，廠子建到現在，大大小小的問題遇到過不，但每次都能順利解決掉。”

沈云舒認真道，“母親在天上保佑著你呢。”

馮遠山的耳朵，“我知道。”

沈云舒輕聲問，“母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馮遠山沉默半晌，“很聰明，讀書厲害，人又長得漂亮，還講義重，褚叔說母親要是擱古代，就是一恣意江湖行俠仗義的俠。”

他角牽起些笑，又道，“母親見到你，肯定會歡喜，姥姥說，一直都想要個又甜又乖的小姑娘，結果卻生出了我這麼個混小子。”

沈云舒摟上他的脖子，“看來是母親冥冥之中給我們牽了線，讓你走到了我邊。”

馮遠山挑眉，“我怎麼記得是你先走到了我邊。”

沈云舒語氣有些冷下來，“對哦，婚還是我求的，你一開始都不想搭理我，連話都不跟我說一句。”

馮遠山點的口，“你當時哭得那麼慘，我以為你心里有放不下的人。”

沈云舒想到那天臉就有些熱，都不知道他看著哭了多久，攥住他的手指把話跟他說明白，“我才不會那麼傻，我哭也不是為那麼一個人渣，我只是想到了我哥。”

馮遠山慢悠悠道，“也不知道大舅哥我對這個不是他選的妹婿滿不滿意？”

沈云舒不上他的當，摳著他襯衫的扣子，小聲道，“你得表現得再好一些，他才能滿意。”

馮遠山角的笑意加深，“褚叔當年籌備公司資金不足，母親拿出了些錢給他應急，不算多，也沒想著再讓褚叔還，但是褚叔把當年的那筆錢換了份，說是替母親給未來小孫的禮，我和姥姥商量過了，份一分為二，一份給小知言，一份給我們的妹妹。”

沈云舒一聽就立馬正下來，也沒了逗弄的心思，說讓他表現得再好一些，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再不懂公司份那些事，也在報紙上看過對褚叔的介紹。

馮遠山摁住的，“你把小知言當自己的孩子，小知言在我這兒也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樣，這些就當是給他立足于世的底氣，這樣他以后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永遠不必錢上面的

束縛，也能活得自在隨心些。”

沈云舒眼角泛起紅，抱他，喃喃道，“我要努力做服掙好多好多錢，以后給你換嶄新的大汽車，再不讓你開這二手車，還要做你的后盾和底氣，也能讓你活得自在隨心些。”

馮遠山輕笑出聲，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弄上的頭發，“王家的廠子我已經找中間人開始跟王談了，這次應該會談到一個很不錯的價格。”

沈云舒有些懵也有些急，又下心里的急，“你二期的地方不是已經批下來了，怎麼還要接王家的廠子，這次的事也會影響到二期“”

馮遠山親了親的角，安的心，“不會，這次的事很快就會過去，你不用擔心。”

沈云舒捧起他的臉，親他一下，又親他一下。

也不想擔心，但他這些天折騰得再狠，覺也睡得不安穩，總會做些夢，有些怕大仙兒的話會應驗，不想給他帶來不好的東西，想讓他一切都順順利利的。

馮遠山湊到耳邊，低聲道，“母親有留給我一筆錢，我之前拿那筆錢投資，這些年一直著沒回過本，年底突然就有了起，翻了不，這都是你給我帶來的福氣。”

沈云舒睫了。

馮遠山刮翹的鼻子，“我想著你婆婆不能喜歡我們這有福氣的兒媳婦兒，怎麼也得給份見面禮，你又不喜歡首飾那些東西，干脆就拿這筆錢以你的名義把王家的廠子接過來，留給你當服裝廠用，你不是說這塊地界兒是風水寶地，肯定也能保佑沈老板發大財，好早點給我換上嶄新的大汽車。”

沈云舒慢慢怔住。

馮遠山親親的眼睛，親親的鼻尖，最后又親上的，輕吻慢啄著，一直親到有所回應。

沈云舒摟著他的脖子一點點收力道，他總是能一眼看心里的不安，然后以他的方式給出安。

夕完全落到山腳，暮籠罩下來，將車廂阻隔一個閉的空間，夜空中出現了星星點點的亮，遠還有時高時低的鞭炮聲，漫天的煙花驟然升起時，沈云舒在他的吻里嚶嚀出聲。

馮遠山呼吸一沉，箍的腰，商量的口吻，“小貓，在這兒試一次？”

第60章 你要快點兒

山下有萬家燈火，頭頂有璀璨星空，周圍漆黑一片，山間的夜風一下一下地打在車窗上，也打在沈云舒快要跳出口的心臟上。

全被他的大裹著，從外面看，什麼都看不出，可大下面卻的一塌糊涂，張，也害怕，烏黑的發堆在頸側，紅的鼻尖綴著細細的汗，眼睛里蒙著霧氣，可憐極了。

馮遠山進得萬分艱難，他沉沉地一口氣，停下來，抱著，溫地親的耳朵，嗓音低啞，像是極力忍耐著什麼，“小乖，放松些。”

沈云舒拼命搖頭，睫上掛著的淚珠也跟著一塊兒晃，放松不了，也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這一步，他哄起來總會有許多要命的招數，昏頭昏腦地就著了他的道，現在他們可是在外面，萬一到誰大晚上的來爬山，那就不要活了。

馮遠山手探進大里，一點一點地緩著的張，“不怕，沒人會來，什麼都看不到。”

沈云舒連發梢都在抖，抱他，親了親他下上的創可，著嗓子道，“你要快點兒。”

話音還沒落到熱的空氣里，脊背驟然繃直，后仰的脖頸都要到方向盤，他俯下，將里差點溢出的尖給堵住，車空間窄小，兩人得無限近，沈云舒只覺得自己的三魂七魄全都丟完了。

山下的燈火在晃，天上的星星在晃，車也在晃，說的快跟他的快本就不是一個意思。

沈云舒哭著“遠山哥”，想讓他慢下來，可他偏要更快，又搭搭地“老公”，指著能得他心些，但越他越快，還重，沈云舒有些惱，揪著他的耳朵開始“馮遠山”。

浸著水的嗓音，一聲一聲地著他的名字，到勾魂，馮遠山覺得要是再下去，他今晚能死在上也說不定。

他咬住的，啞聲道，“別再了，待會兒把不該招的全都招來了。”

沈云舒本來就張得不行，膽子雖然沒有多小，但很怕這種鬼神之說，淚眼汪汪的視線里再看到車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像是有什麼撲面而來，心臟一，全都瞬間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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