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山給小知言臉上的米粒，抬眼看到沈云舒正把剝好的蝦給馮雅琳，他眉頭蹙起，朝馮雅琳冷聲道，“你自己沒手，想吃不會自己剝。”

馮雅琳被他冷嗖嗖的語氣嚇得一哆嗦，蝦差點都掉地上，沈云舒拿胳膊肘他一下，都讓他別那麼兇了。

馮遠山語氣嚴厲，“你別慣著，幾歲了，小知言都能自己吃飯，比小知言還小？”

他說著話，連剝了幾只蝦放到碗里，“吃你的，別管。”

沈云舒在桌子底下踩上他的鞋，還兇。

馮遠山面上還有些沉，但也沒再說別的，夾了塊紅燒送到邊。

沈云舒臉一紅，踩著他的鞋又用了些力，飯桌上又不是只有他倆，姥姥可看著呢，而且他還剛訓完雅琳沒手不自己吃飯，現在轉頭又喂起了，這不是打他自己的臉嗎。

馮遠山不為所，拿的讓張，沈云舒拗不過他，快速地張開把紅燒吃下去，又踢他一腳，對上馮雅琳可憐的目，沈云舒的臉都快燒著了，趕也夾了塊紅燒送到邊，馮雅琳吃到紅燒，這才開心了些，覺到哥又過來的視線，頭直接悶到碗里拉飯。

顧松寒笑著看老太太，“我怎麼覺得我現在已經看到了小知言有弟弟妹妹后，咱家飯桌上吃飯的樣子。”

老太太抿樂，就沖天天都要洗床單的頻率，這要是想懷上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馮雅琳湊到沈云舒耳邊嘀咕，“嫂子，你們以后要是有了寶寶，可千萬不要像我哥。”

不管是男孩兒還是孩兒，都要像嫂子這樣甜甜地才好。

沈云舒想到寶寶，心里的話不自覺地說了出來，“像他也好。”

話音剛落，就覺到他的目攏到了上，沈云舒轉頭看他，和雅琳說得很小聲，他的耳朵應該……沒有那麼靈吧。

馮遠山看著，把手里又剝好的一個蝦喂到了里。

小知言聽到小顧叔的話，著急地咽下飯，他都等弟弟妹妹等了好長時間了，“小姑，你和小姑父什麼時候才能有寶寶呀？”

老太太也笑地看過來，沈云舒心里一，只跟他說過一年后再要小朋友的事，還沒跟老太太提過，看老太太的眼神，應該是對小朋友這件事還期待的。

沈云舒還沒想好

要怎麼回，馮遠山開口道，“小姑父現在忙著弄廠子，沒有時間照顧寶寶，再過兩三年吧，等小姑父這邊都穩定下來了，再讓你當哥哥。”

老太太對這個時間倒沒什麼意見，兩年也好三年也好，他們有自己的規劃就行，更何況有小知言這麼個寶貝在，這不是已經當上了太。

但小知言聽到馮遠山說再等兩三年，眼睛都睜大了些，他掰著手指來回算了三遍，再過三年，小姑父都要超過三十歲了。

那個張明達叔叔現在三十歲了，他已經生不出寶寶了，兇兇的陳娜阿姨整天都罵他，還說不想要他了，要把他掃地出門。

小知言看向小姑父，聲音里全是擔憂，“小姑父，你現在年紀都很大了，要是再等兩三年，還能和小姑生出寶寶嗎？”

要是生不出寶寶，他不能當哥哥了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小姑會不會就像陳娜阿姨那樣不想要小姑父了。

他很喜歡小姑父當他的小姑父，不想小姑不要他，換下一個小姑父。

第47章 他早就說過就是欠收拾……

小知言的話說完，飯桌上先是死寂般地靜默了三秒，馮雅琳和顧松寒使勁掐著手心也沒憋住，直接噴笑了出來。

顧老太太笑得肚子都要疼了，小知言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小姑父的年紀確實不小了，別人家的小孩兒都能打醬油了，他這才剛把媳婦兒給娶上，已經落后了人家一大截。

小知言不知道大家在笑什麼，這不是該擔心的事嗎，他有些疑地看小姑和小姑父。

沈云舒眼睛想彎又不敢彎，勉強清了清嗓子里堆著的笑，聲回小知言，“你小姑父的年紀也沒有那麼大。”

馮遠山也不說話，他出兩張紙慢條斯理地著手，閑閑涼涼地睨一眼，臉上沒什麼表，目危險又冷寒。

沈云舒神一頓，馬上又改口，“你小姑父的年紀一點兒都不大，你不用擔心，他肯定……能讓你當上哥哥的。”

小知言聽到小姑的話，多放下些心來，小姑說肯定，那就是一定能，他高興地點點頭，又像老師給他們打氣鼓勁兒那樣，認真對馮遠山道，“小姑父，你要加油哦。”

也不知道是讓他小姑父加什麼油，才剛剛平靜下來的飯桌又是一陣笑，顧老太太捂著自己的肚子直哎喲，顧松寒拍著桌子學小知言的語氣，也對馮遠山道，“哥，你要加油哦。”

馮雅琳躍躍試地也想說，被馮遠山一個眼神掃過來，又乖乖閉上了，小知言知道自己能當上哥哥，心里也不發愁了，跟著大家一塊兒笑起來。

沈云舒臉上又紅又燙，眼里的笑也快要不住，但的手就被他攥在掌心著，要是敢笑出來，他待會兒肯定要把所有的賬都算在上，又要用什麼磨人的招數來折騰。

恰巧隔壁屋的電話響起，沈云舒忙出自己的手，起跑去接電話，是黃大娘打來的，沈云舒聽著黃大娘焦急的話，臉上的笑慢慢凝固住。

黃大娘著聲音繼續道，“這是當了有錢人家的太太，跟以前可大變了樣，燙著大波浪卷，穿著高跟鞋，戴著老大的珍珠項鏈，鼻子上還架著副那種黑漆漆的眼鏡，要是沒先跟我說話，我都認不出來。”

沈云舒臉有些白，“都打聽什麼了？”

黃大娘回，“也沒打聽什麼，就問了問有沒有能聯系上你的電話，我不知道要干什麼，也沒敢跟說，我說讓留個電話，回頭我見到你讓你聯系，也沒給我留。”

沈云舒又問，“沒打聽小知言？”

黃大娘一拍大，“哎，你說是不是很奇怪，一個當娘的這麼些年沒見過孩子一面，對孩子一點兒都不著急，半個字兒都沒問，我原還心說這是在外面把日子過好了，這次回來是打算要把小知言給接走的，我看那個樣子不像。”

黃大娘想起什麼，又道，“不過從我這兒走后，又到了陳娜，兩人嘀嘀咕咕了半天，你嫂子這個人心眼兒不壞，就是沒什麼主心骨，別人說什麼聽什麼，要不當初也不能把你哥那麼好的人給撇下，連孩子都不要，就跟著人跑了，你說前幾年連個電話都不知道打回來，現在突然又冒出來了，別不是被人攛掇著想回來使什麼壞吧。”

沈云舒攥話筒，倒不怕林杏芝回來會使什麼壞，就怕小知言會到傷害，他現在已經快五歲了，該懂的都懂了，心思又不是一般的重，在外面聽到了什麼閑話也不會跟說。

他之前也就問過一次，媽媽為什麼只給他寫信，都不說回來看看他，解釋說他媽媽去了國外工作，離他們這里特別遠，回來一趟很不容易，他也就沒再多問什麼，只是從那兒之后再收到信，他都不急著讓給他念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發現了信都是寫的。

他這段時間才剛有了小朋友該有的那種無憂無慮和快樂，怕林杏芝這一回來，把現在這種好不容易的穩定又給攪合了。

沈云舒想著明天得去趟林杏芝的娘家，也不遠，就隔了兩個鎮子，不能讓突然出現在小知言面前，要是就打算出現這麼一次，后面又直接消失好幾年，還不如就當一直沒回來過。

馮遠山走進來，看電話打完了，手還一直拿著話筒不，“怎麼了，誰打來的？”

沈云舒回過神，把話筒放回座機上，只道黃大娘說陳娜又把垃圾倒在了他們這邊的門口，明天得回去看看。

他明天一大早要和褚叔一起去市里辦事兒，不想給他添，得先去林杏芝的底兒，看回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馮遠山看著明顯憂心忡忡的臉，將冰涼的手攏到掌心，了，也沒多問什麼。

馮雅琳蹭完飯，借著和小知言玩兒圍棋，一直沒屁。

家里阿姨說爸和媽從哥婚禮這邊回去后大吵了一架，現在媽回外婆家了，反正是到過年之前都不打算回家去了，不然得一個人承爸全部的怒火，想想都痛苦。

前兩天都睡在燕婷姐的宿舍，今晚想留下就不走了，但哥一直不發話，馮雅琳也拿不準哥對到底還有沒有氣，也不敢耍無賴。

沈云舒拍拍的肩，讓安下心來，“你今晚去我們那邊睡，吃飯前你哥已經把你睡覺那屋的暖氣給打開了。”

馮雅琳一癟，眼淚就上了眼眶，“我就知道我哥對我最好了。”

小知言看又要哭，趕給拿紙，沈云舒角忍不住上揚，這兄妹倆的子也差得太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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