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回，“看戲。”

陳維舟沒反應過來，“怎麼個說頭？”

凌川道，“你現在就是那戲臺上耍戲的猴兒，小嫂子不在，馮老大閑得無聊，拿你當個逗樂解悶的打發打發時間，你上躥下跳地越熱鬧，他看得越高興，所以不會跟你秋后算賬。”

陳維舟沒想到被凌川給擺了一道，氣得要跳腳。

被馮遠山抱著的小知言趕湊過去，他的臉，安道，“小猴子很可呀，我最喜歡小猴子了，維舟叔叔比小猴子還要可好多。”

陳維舟當下轉怒為樂，從馮遠山懷里抱過小知言，逗弄他，“這麼說小知言在所有叔叔里面最喜歡維舟叔叔？”

小知言想了想，“在所有姓陳的叔叔里，我最最喜歡維舟叔叔。”

陳維舟一愣，又哈哈大笑起來，誰還管那些前提條件，他至占了一個最最喜歡。

凌川看著被哄得跟二傻子一樣的陳維舟，忍不住笑，“這小鬼頭年紀不大，倒是會哄人。”

馮遠山語氣有屋及烏的寵溺，“隨了他小姑。”

他又想起什麼，看向凌川，“你外公還收學生嗎？”

凌川回，“這兩年沒再收過了，怎麼，是有誰想拜師嗎？”

馮遠山揚下點點小知言，“他還算喜歡圍棋，我想讓老爺子給看看。”

凌川笑，“行啊，等我回去問問老爺子，他這陣子也是閑得無聊，不過你也要做好被拒絕的心理準備，你結婚的事兒沒事先跟他說，他還正生你的氣。”

馮遠山道，“柜子里有兩瓶酒你不是喜歡，走的時候帶上，算是給老爺子賠罪。”

凌川挑眉，既然馮老大這麼舍得下本錢，他可不想放過這個敲竹杠的機會，“總不能只給老爺子賠罪，我這個中間人沒謝禮？”

馮遠山滿足他的要求，“只要你能把事兒辦，柜子里的酒隨你挑。”

凌川樂壞了，一口應下這事兒包在他上。

左右不過是幾瓶酒，依照那個凡事兒都要對他認真道謝的子，要是小知言真能拜上邱老為師，還不定能想出什麼謝禮來謝他，他雖不喜歡對他道謝，倒是對每次的謝禮十分期待，總能給他出其不意的驚喜。

沈云舒一覺睡到午后才慢慢轉醒，一，扯到腰間的酸，悶哼從里溢出，屋外的人聽到里面的聲音，推門進來。

兩人視線對上，沈云舒下腦子里浮出的昨晚那些畫面，面上還算鎮定，“小知言呢？”

馮遠山坐到床頭，掌心隔著被子按上的腰，“陳維舟他們想去水庫玩兒，松寒帶著他一塊兒去了，他們幾個也就看著沒個正經，辦事兒還算靠譜，小知言跟著他們你不用擔心。”

沈云舒窩在被子里一都不想，懶懶回道，“我知道的。”

馮遠山俯吻的角，“不，起來吃點東西？”

沈云舒搖頭，一點都不，“姥姥呢？”

“在睡午覺。”

那就不著急起了，沈云舒的眼皮控制不住地沉下來，又想起什麼，手從被窩里出來，他的手心，又他的手背，好像比平時多還是要涼一些，勉強睜開些眼看他，“你今天會忙嗎？”

馮遠山又親的眼睛，“不忙，今天在家休息一天。”

沈云舒把他的手拉進被窩里，嗓音糯，“那你抱著我再睡一會兒好不好，我還是困得不行。”

這樣的請求怎麼會讓人舍得說不好。

馮遠山側躺到床上，將抱到懷里，沈云舒把被子往他上扯了扯，又在他肩上窩了個舒服的位置，手環上他的腰，很快又睡了過去，實在是太累了。

屋外北風呼嘯，懷中溫玉香，大概沒有比這再讓人心安的歲月靜好，馮遠山給掩好被角，又抱，慢慢和進到同一個夢里。

小知言覺得今天好奇怪，他從來沒見小姑和小姑父在白天的時候睡過懶覺，他跟著小顧叔去水庫前，小姑在睡覺，他和小顧叔他們從水庫回來了，小姑醒了，可小姑父又在睡覺。

他想，結婚應該是特別累特別累的一件事，所以小姑和小姑父才會起不來床，一直想要睡覺。

小知言跑進廚房，看沈云舒，“小姑，你還累嗎，你要是還累就再去睡一會兒，我可以給你看著鍋。”

沈云舒看著小知言忽閃的大眼睛，臉有些紅。

今天一直睡到下午三點多才醒，幸虧小知言那個時候還沒回來，還能把起床的時間給提早說些，不然等他想睡懶覺賴床不起的時候，都沒有辦法以作則地哄他了。

沈云舒俯他的小臉蛋兒，“小姑一點兒都不累了，謝謝小知言。”

小知言低些聲音對沈云舒道，“小姑父好像還很累，我剛悄悄去看他，他睡得好香，我還給他蓋了蓋被子。”

沈云舒他的小卷，“小姑父這幾天一直忙，都沒怎麼睡過覺，肯定會累的，咱別去打擾他，就讓他好好睡。”

小知言使勁點點頭，“我知道了。”

他踮腳看灶臺上的鍋，“小姑在做什麼，好香呀。”

沈云舒拿勺子慢慢攪拌著砂鍋里的湯，“這是給你小姑父的，只有小姑父能喝，我和小知言都不能喝，小姑熬好這個就給你煮梨水好不好？”

小知言甜甜地笑，“好，我最喝梨水了。”

沈云舒熬好湯，將砂鍋端到爐火旁溫著，這樣他什麼時候醒什麼時候就能喝，梨水很好煮，沈云舒煮好一鍋，先給小知言盛出一碗，剩下的待會兒端到東院給老太太他們喝。

電話鈴聲響起，沈云舒把勺子遞給小知言，囑咐他慢些喝，別燙著自己，又趕去接電話。

是秋明哥打來的，之前客戶定做的那批試單貨已經做好了，明天他們要去縣里貨，秋明哥來找商量明早的出發時間，又說要是去不了也沒關系，他一個人去也行。

沈云舒肯定是要去的，這次是負責把控的所有服的質量，客戶驗貨的時候在場，才能更地了解客戶在意和重視哪些細節，下次也就不會再犯同一個錯誤。

沈云舒又和陸秋明商定了下明天要穿的服，要去見客戶，服要得是最基本的，何況他們還是做服的，更要在細節上現出他們專業的地方，而且這也是他們向客戶自我推薦的一次很好的機會。

參考他給帶回來的那些雜志，給自己和青螢姐還有秋明哥做出了幾套服，設計和彩的搭配上，相比現在市面上的服，都偏大膽一些，這次去見客戶，他們就準備穿著那些服去，不的，先試一試再說。

小知言在飯桌前安靜地喝著梨水，他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到從睡房走出來的人，甜甜地笑開。

沈云舒聽著電話里陸秋明的話，往這邊偏過來些視線，他剛睡醒的樣子其實還沒見過幾次，他大多的時候都比醒得要早，醒的時候，他要麼是已經出門了，要麼是已經收拾好要出門了。

他頭發睡得有些，眼神里也沒了平時的凌厲，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迷糊，沈云舒看著他，眼睛不彎下來，他現在這個樣子和剛睡醒的小知言有些像。

馮遠山走到邊，了的耳尖，無聲問，“難嗎？”

沈云舒臉一紅，沒回他，只踢他一腳，又讓他走遠些，別干擾打電話。

馮遠山角揚起，又的頭發，轉走到小知言邊，出兩張紙，給他鼻尖和下沾上的湯。

小知言指著爐火旁的砂鍋，怕打擾到小姑打電話，話說得很小聲，“小姑父，你喝那個，小姑剛熬好的，我聞過了，好香的。”

馮遠山確實也有些了，他去廚房拿來碗，先盛了一碗，湯的溫度剛剛好，不涼也不燙，他也不用勺子，一口氣喝完，確實很香，他又盛了一碗，看小知言看他看得認真，把碗送到他邊。

小知言回，“小姑說這個湯只有小姑父能喝，我和小姑都不能喝。”

馮遠山眼皮突然有些跳，他看小知言，“你小姑有說這是什麼湯？”

小知言搖頭，想起小姑的話，“小姑說小姑父很累的，會不會是藥呀？”

之前只有小姑能喝，他不能喝的湯，都是小姑熬給自己的藥，可那些藥都苦苦的，不像這個藥這麼好聞。

沈云舒和陸秋明說完話，撂下電話，轉看到他，瞳孔了下，馮遠山覺到氣的上涌，趕仰起頭。

小知言蹭地跳起來，大聲道，“小姑父你累得都流鼻啦！”

第45章 小白眼兒狼

馮遠山面無表地將碗放到桌子上，大步走向衛生間，沈云舒趕跟上去，小知言隨其后，原本安靜的屋子一時間熱鬧極了。

沈云舒也沒想到一碗湯能給他補這樣，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他里太虛了不住才會流鼻，還是說他本就不虛，一碗湯直接給他補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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