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仍顯示對方正在輸。
沒幾秒,他又發來:周五回。
朱序盯了屏幕幾秒,不由抿住。
那三個字,仿佛是種暗示。
第19章 第19章花枝、搖曳生姿
朱序難得迷信一回,找人卜了個好日子,做開業準備。
店里已經收拾得差不多,裝修風格偏復古,燈帶、壁燈選用暖調,裝以藤編和麻布的材質為主。
進門右手邊是窗,窗外直面大海,窗下是找人定制的“L”形雙層展示架,現已湊地擺滿養花桶,只剩進花材這一步。
到貨這天,鄭治來幫忙。
他不是自己來的,旁邊還跟著個孩。
朱序第一眼覺得面,反應了會兒才認出對方是替自己紋的紋師,也是賀硯舟的妹妹。
穿了件寬大版的連帽衛,下面竟著,腳上是雙超夸張的厚底靴。
氣溫雖在轉暖,海邊的風可不溫。
朱序看著冷,先笑一笑,回默默把門關嚴。
“姐姐,你還記得我嗎?”先開口。
朱序點頭:“你幫我紋的圖案,我很喜歡。”
“正式介紹一下,我賀夕。”出手。
“朱序。”朱序也手與握了握。
“序姐。”立即換了稱呼,臉上笑意盈盈的,能看出是個外向又善際的孩,又說:“其實我是賀硯舟的妹妹,我哥可能沒和你說。”
朱序雖是知的,但與賀硯舟的關系不太適合擺在明面,所以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只好先“哦”了一聲。
一旁的鄭治接過話來:“過段時間要去上學,這幾天無聊,知道我上你這兒來幫忙,也想湊個熱鬧。”他撓了撓頭,好像是在解釋什麼:“就巧,不是特意約的。”
朱序沒太在意,招呼他們坐。
花店里空間有限,只在角落擺放了一張躺椅。椅子有三擋角度可以調節,坐在上面舒適,牛皮材質也屬上乘,是這里最貴的一樣家,起初朱序也猶豫很久才決定買下。
賀夕在躺椅上坐了會兒,忽然想起來:“你那圖案沒有褪的況吧?”
朱序:“沒太注意。”
“給我看看。”
恰好鄭治出去搬快遞,朱序走過去,解開開衫上面兩粒紐扣,拉下領到肩頭,給賀夕看了看。
那枝芍藥的形態肆意而靈,線條、彩過度也理得很有水平,只疤痕附近出現許褪況。
賀夕說:“哪天去我那兒,給你補下。”
“太麻煩你了吧。”
靠回躺椅里,大方地一擺手:“我哥的朋友,就是我朋友。”
朱序笑笑,一時沒言語。
不出一刻鐘,快遞箱子被全部搬了進來。
其中的一部分是朱序在小程序上訂購的,另一部分來自當地批發市場。
由于花店在起步階段,先選了些大眾花材,比如玫瑰、洋甘、百合、向日葵,還有些花期較長且不氣的品種,如風鈴花、雀梅等。
一一拆箱,修剪和醒花。
這種細致工作鄭治做不來,他站一旁搭話聊天。
賀夕也幫了些忙。
朱序勸兩次,一時拗不過一番好意,便也不再開口。
三個人有說有笑,時間過得倒快。
臨走時,朱序去儲室里取了個紙袋,出來時,見他們已經上車準備離開。
推門追出去,敲了敲車窗。
鄭治見跟出來,把窗降下。
朱序將手上的東西遞過去:“謝謝你這些天的幫忙,我選了份禮,不知道合不合你喜好,別嫌棄就好。”
鄭治垂眼瞧了下那袋子,不一愣。他雖是個比較糙的人,但跟在賀硯舟邊久了,大大小小的品牌多知道些。
應該是只手表,這牌子雖不會貴得離譜,也是有些價值的。
他誠惶誠恐:“這就太客氣了,舉手之勞,真不需要。”
“收下吧,不然我心里會過意不去。”
鄭治笑:“賀總知道非撕了我。”
“跟他沒關系,我是謝謝你。”
“還謝什麼,本來也是賀總安排給我的工作,分事怎麼能收禮呢。要謝就謝賀總吧,他原定計劃這周五回來,臨時又被……誒誒……”他邊說邊升車窗,話頭止住,本能去接順隙扔進來的袋子,手忙腳了兩下,終是接住。
朱序轉就走,覺得這人外表很是朗,講起話來又有些絮叨。
/
心忐忑了幾天,終于熬到開業。
江嬈特意從臨城趕過來,給捧場。
由于前期廣告投獲得了一批訂單,加之今日現場有些優惠活,客人也算絡繹不絕。
到下午時,店里才算清凈下來。
江嬈撿起地上被踩爛的葉子和包裝紙:“你這多久能回本?”
“況好的話半年。”
江嬈說:“今天就不錯。”
“這說明不了什麼,小單子不賺錢,后面還得想些其他辦法。”朱序正用手機點餐:“吃牛面還是大排飯?”
“大排飯吧。”
朱序下單兩份大排飯及一些小菜,又從另一家店里點了茶:“在這兒多住兩天吧,晚上請你吃頓好的去。”
“下次再說。小的離不開我,老大做作業也需要人盯著。”
朱序驚訝:“那你吃完飯就走?”
“差不多吧。”
朱序沒說什麼,打開手機查看外賣派送速度,延后三小時給江嬈訂了返程的航班。
這里打車到機場很方便,再除去吃飯時間,不會太匆忙。
兩人將店里簡單打掃了下,點的外賣也送來。
在作臺上將快餐盒全部拆開,都有些了,先各自埋頭吃了會兒。
江嬈里鼓著飯,轉頭瞧向窗外:“你選的地兒真不錯,窗外風景看著心就很好。”
朱序吐槽:“房租也是真的貴。”
“地段好,環境好,應該的。”
朱序點頭:“希是個好的起步吧。等到暑假,你帶著兩個孩子來這兒玩,住多久都可以。”
“我肯定是要再過來的,你別嫌孩子鬧就行。”想起來:“忘了問,你住哪兒?”
“在附近租的房子。”
兩人說著話,飯也差不多吃完了。
朱序車將送走,返回店,正準備收拾桌上的餐盒,只聽迎客鈴叮叮咚咚響了兩聲,有人推門進來。
朱序扭。
來人一職業裝,偏分低馬尾的利落發型,后還跟了兩位師傅,抬著一個似乎有些重量的大紙箱。
對方先笑問:“朱小姐吧?”
朱序點點頭:“您是?”
“我是賀總書,來替賀總給您送開業賀禮的。”四下看看:“請問,先放在哪里?”
朱序下意識指了個位置,退后幾步,給師傅讓路。
確定了下:“是……賀硯舟?”
“是的。”
朱序略有些吃驚,同賀硯舟已經三周多沒聯系,如魔咒般的那三個字也漸漸失了效,已經過去不止一個周五。
聽鄭治話中意思,他應該是被什麼事臨時絆住了。
但令朱序驚訝的是,他人不再北島,卻在今日仍周到地人送來了禮。
微怔了幾秒,朱序道謝:“麻煩你了,里面坐會兒吧。”
“不了。”對方問:“有鮮花可以預定吧?”
“……有的。”
“提供送貨服務嗎?”
朱序說:“前期要依況定,后面肯定是可以送貨的。”
“賀總吩咐我,向您預定每月兩束鮮花到A座那邊他的辦公室,如果您忙,我可以過來取。”拿出手機準備付款:“先預定一年的,麻煩算一下價格。”
朱序又愣了半晌,腦中飛速轉:“想要哪個種類呢?”
“您決定就好。”
朱序說:“那就等到年底再結算吧,我每月送過去兩束,品種適季節定,價格不太好計算。”
找一個合理的理由,沒用支付費用,你來我往了幾句,對方終于妥協。
說話期間,兩位師傅也拆箱并安裝完畢。
朱序送幾人出門,返回來,仔細去瞧他送來的東西,驚嘆不已。
剛才只留意到是臺留聲機,細看竟是手搖式的,木質箱,天鵝頸大喇叭,通八新,唱盤右下角印著1907、Victor等字樣。
是件散發著濃重年代的品。
朱序指腹輕輕過喇叭的邊緣,心中一時難以名狀。
又過了一周,花店終于順利運營起來,才稍稍降低心的焦灼。
收益雖沒有想象中樂觀,但也符合萬事開頭難的道理。
從前天開始,天氣斷崖式轉暖,仿佛要越過春季直接進盛夏。
朱序換上單,將迎海的那扇門打開,微風清涼,吹拂著窗臺下的那些花。傍晚殘余的斜斜照進來,在墻壁上投出一些富的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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