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應該能保住命，我那藥衛臨波給我的。”衛沉頓了頓改口道，“林姜給我的。陛下，此毒不常見，太醫們醫病擅長，解毒未必擅長，臣以為，您是否下個旨召林姜回京？是用毒的里手。”

“林姜現在哪兒？”

“……不知道。”

謝澹瞥了衛沉一眼，淡聲道：“傳朕口諭，詔令各州衛尋找林姜，傳速速回京。”

葉菱懊惱道：“是屬下大意了。郭子衿到底在想什麼？跑到我們大門口來服毒，難道就是為了誣賴姑娘嗎？姑娘當時離可遠著呢。”

謝澹道：“先盡力保住的命，人去忠王府報信。”

“陛下，那郭子衿如何安置？”

“可以讓忠王府接回去。”謝澹道，“但是鐵甲衛派人嚴看守，還有太醫和醫，著人寸步不離守著，其他任何人都不得私自接近。”

衛沉躬退下，一邊往隔壁鐵甲衛的院子走一邊心里嘆氣，郭子衿毒發之后他立刻控制了邊的丫鬟加以審問，這條街沒有看熱鬧的人，忠王府這會兒還沒得到消息。報信的人去了，忠王府的人就該殺到了吧，又得他去應對，吃力不討好的事就都是他的。

謝澹回到后宅，葉初還在等他用膳。秋令進補正當時，廚房今晚送來的蘿卜羊湯燉得尤其好，湯白香而不膻，葉初挑蘿卜，謝澹吃羊。葉初喝了半碗胭脂米粥，加上一個板栗小饅頭，謝澹便給又夾了一筷子炒得爛的小油菜。

飯后兩人窩在書房，葉初便嘀嘀咕咕跟他說起白天的事。

“……在外頭跪了好一會兒，丫鬟說現在門口沒人了，應該是自己走了。”葉初問道，“哥哥，旁人會不會因此議論我，讓你為難呀？”

“沒事，不必管。”

謝澹心中哼了一聲，縱然拿自己的命作為誣陷，也要看自己的命有多大分量。

“哥哥，到底說的什麼事啊，鐵甲衛查他們忠王府的事，跟我有什麼關系呀。”

謝澹輕描淡寫地跟聊起當日的事，聽到居然有歹人想把擄走，葉初第一個反應是：“他們為什麼要害我，我又沒得罪他們，還想擄我，他們當葉茴葉菱是好惹的嗎？”

“而且，忠王府涉嫌害我，這個縣主還來找我幫他們求，他們還要不要臉呀！”

謝澹笑道：“想欺負安安心吧，誰知道我家安安是個聰明的。”

“那是，”葉初抬起小下得意道，“哥哥這個皇帝就夠辛苦的了，朝政的事我幫不了哥哥的忙，怎麼舍得再給你添麻煩呀。”

這話說的謝澹十分用，抱著親昵了好一會兒。

* * *

第二日早朝，郭遇紅著兩只眼睛在宣政殿痛哭流涕咆哮了一早晨，向滿朝文武控訴唯一的兒在葉宅中劇毒，如今昏迷不醒，生死難料。

忠王府最近發生的事滿京城都知道，在郭遇的講述中，忠王府因為個莫須有的罪名被步步，他的兒無奈去向葉氏求，竟被葉氏當街折辱，在葉宅門口跪了一下午，這就罷了，竟還離奇地中劇毒，至今還在昏迷之中。

郭遇聲淚俱下道：“老臣半生征戰，夫人早早過世，就只有這麼一個獨生兒，若是有個什麼不測，我九泉之下如何跟的母親代！”

這個消息確實足夠震驚，忠王矛頭直指葉初，口口聲聲道：“我兒到底是怎麼中毒的，為何偏偏就在葉宅門口、見了葉氏之后就中劇毒，請陛下今日必得給老臣一個代！”

衛沉道：“忠王爺，縣主中毒之時，葉宅的人本就沒人在邊，請忠王爺稍安勿躁，如今最要的是先救治縣主，至于如何中毒的，眼下還無法斷言。”

“放屁！”郭遇破口大罵道，“我兒已經這樣了，你還要怎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老臣請陛下一視同仁，將葉氏給三司，會同審理此案，問問為何這樣害我的兒。莫說我兒貴為縣主，便是平民百姓也不能任如此戕害。老臣請陛下先將葉氏緝拿歸案，陛下是一國之君，不要為了個子，令律法蒙，令老臣寒心折辱！”

郭遇一通哭訴，便又有幾個武將、史紛紛進言，朝中原本就有不人對立葉初為后的事不贊同，這次算是抓住了機會，一個個紛紛進諫，要謝澹把葉氏給大理寺看押審理，查出真相，否則無法服眾。

在他們口中，葉氏紅禍水，禍國殃民，還沒當上皇后呢就一回回鬧出這麼多事端，為了個子鬧得朝堂不安，這是昏君作為，周幽王、商紂王也不過如此了。

一名武將說：“陛下今日若不能公允置，實在難堵悠悠眾口，忠王半生戎馬，為大周立下了赫赫戰功，如今縣主生死難料，此事怎麼說都跟葉氏不了干系，陛下若再袒護下去，實在是令臣子寒心，令為國征戰的將士們寒心！”

謝澹從今日坐上宣政殿的龍椅，便一直神郁淡漠地聽著，他竟不知道家中小姑娘還有妲己褒姒的本事。

聽到這兒，謝澹看了這武將一眼，淡淡問道：“朕怎麼聽著，卿家這是在威脅朕？”

“微臣不敢，”那名武將跪下道，“陛下是有為之君，事關功臣之，難不陛下要為了一個子，竟不顧天下臣民了嗎？”

郭遇也跪下大呼道：“我兒是堂堂縣主，葉氏竟然折辱至此，陛下還要一味袒護嗎，置天理王法何在，老臣不服！葉氏膽敢如此，還不是恃寵而驕，心腸歹毒，罪不容赦，實不堪為中宮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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