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會兒哥哥不在家,問也沒用。
于是葉初也只好暫時放下疑,走出屋子,決定先參觀一下自家這大宅子,就從自己住的院子開始。
這院子正房五間,中間和東首三間是的居室和臥房,都鋪著暗紅纏枝蓮花紋的線毯地,帳幔也多是的,陳設偏于明活潑,一看就像個小孩兒家的屋子。西首兩間則布置書房。
葉初饒有興致進了書房,兩間屋相通,外間放了書案筆墨,另一間擺著書架,上面還真放了好多書。看樣子哥哥是打算把這里給當個學堂了。
葉初看看后一堆沒名字的丫鬟,實在不方便,眼下找不到堂姐幫忙,便決定自力更生吧。
從書架上出一本詩集,隨手翻了翻,翻到一篇《春江花月夜》,想著從早春走到初夏,這一整個春天幾乎都漂在船上,便小手一揮,對著詩文豪爽地定下了四個大丫鬟的名字:春江,春,春流,春波。
四個春一聽,連忙正經行了禮,謝姑娘賜名。
葉初笑道:“剩下的那十六個,名字就給你們起吧,反正以后也要你們管著的。”
“是,都聽姑娘的。”春江抿笑道,“姑娘,回頭我們取好了名字,就帶們來給您行禮,您好過過目。”
春流則笑道:“姑娘,宅子看過了,您也該了,您都還沒用早膳呢。”
回屋去用早膳。
廚房也不知是昨晚得了賞,興過頭,還是急于表現爭功,早飯送上來琳瑯滿目一大桌子,著實有點夸張了。
實際上,廚房剛開始伺候,一下子也不清口味喜好,雖說有謝澹的代,廚房的人也去問過何氏了,但畢竟不那麼好掌握,也只能盡量多做些花樣,索著來。
葉初明明剛吃了一小碗牛蒸蛋,其實還不太,坐那兒尖著筷子,從滿桌子點心小菜里頭挑了一塊板栗山藥糕,一塊蘿卜糕,倒是吃了小半碗碧粳米粥,便放下了筷子。
丫鬟們撤了桌子下去,很快春江進來,試探地說道:“稟姑娘,廚房派了一個李廚娘在外頭求見。”
“見我?做什麼?”
“奴婢瞧著,姑娘早膳用的,飯菜幾乎沒就原樣撤下去了,廚房的管事怕是嚇著了,擔心膳食不合您口味,那必定是他們差事沒當好。”
葉初有點無奈,飯吃的不多而已,怎麼還嚇著了呢。
哪里知道,這個宅子里的人都是挑細選而來,能不能忠心可靠,能不能伺候好,謝澹是放了狠話的,加上他那個殺人如麻的名聲,誰敢不提著小心。
葉初道:“你去告訴,我食量小,這幾天又病著沒胃口,早間已經吃了一碗牛蒸蛋了,并非他們做的不好。”
春江了廚房管事所托,便笑著追問道:“那姑娘午膳可有什麼想吃的,也好他們去做。”
葉初想了半天,好歹點了一個蝦仁,一個鱖魚。其實對廚房做菜的路數也不悉,就只點了食料,代說做的清淡些就好。
也不知是藥吃夠了,還是施了仙法的水起效,葉初早飯后小憩片刻,覺得上輕快了許多,不像前幾天那麼神疲乏力了,便讓四個春帶路,繼續去探索這宅子,四個春就帶去了后花園。
挑中這宅子,謝澹是頗費了一番工夫的。表面看“葉宅”就是個普通員的宅子,中規中矩,不大不小而已,但實際上宅子里別有天。
葉宅在東城白馬巷,原本是個四品的府邸,后院一墻之隔的是永昌侯府,永昌侯是延始帝親信,在延始帝的時候鞍前馬后,顯赫一時,謝澹登基后就落到謝澹手里,便被他一道圣旨抄了家,永昌侯下獄,家眷族人打發到萬里迢迢的崖州流放去了,如今只怕還在半路上,永昌侯府也就空置下來。
謝澹決定要在宮外安置葉初,便在幾個月前挑中了這里,讓人把葉宅修繕一新,做了些改建,后院打通,把原本永昌侯府的園子重新收拾歸整,并進來變了葉宅的后花園。周圍前后左右這一片的宅子都已經清空,用作鐵甲衛在宮外的訓練營地,也賜了幾個鐵甲衛的將領的府邸,是把個葉宅圍得鐵桶一般,滴水不進。
這地點麼,不因為永昌侯府的園子夠大夠,整片地方夠清靜,也是為了他自己。白馬巷挨著宮城,其實也就隔著一道宮墻和河,只不過文武百、宮人出的門是正門午門,那就遠了,要繞過大半個宮城。可若是走朝門,出了朝門也就一段路,騎馬很快就到。
宮中講究多,十二道宮門各有用途,朝門是不允許人員通行的,然而他是皇帝,還是個暴君,規矩對他沒用。
謝澹一早散朝回到紫宸殿,又召見了幾個散朝后被他留下的大臣,包括今日終于病愈進京的宣平侯。理完要的政事,眼看著也就日近中午了。
他本來是應該晚間再回去的,可也不知怎麼,總覺得今天這紫宸殿里格外冷清了些,里里外外那麼多當差的宮人樹樁子一樣站著,可還是冷清孤單。再說安安剛來,也不知道習不習慣,睡得怎麼樣,吃飯了沒有。
小時候醒了看不見他,都要哭一哭的。
于是謝澹故技重施,揀重要的折子盡快批了,不要的就先放著,至于那些日常請安、表功、拍馬屁的折子,他就沒打算理會。
陳連江正想問問何時傳膳,便看到年輕的皇帝從書案后站了起來,丟下手里一本批過的折子,抬就往外走。陳連江一看,這是先不打算用膳呀,趕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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