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琉球是一海域群島的統稱。

這里有大島數十, 小島數百，有兩三據島而立的小國，沒人真數清楚過到底有多島。

這片群島從最北端到最南端, 了有千里。

溫蕙抵達琉球的時候，已是十二月，這時候, 的信也到了京城。

霍決先看了溫蕙的手書，再看了掌司描述整個事經過的信, 再重新看溫蕙的手書，然后長長嘆了一口氣。

小安叉腰驚嘆：“竟出海去了？好嘛, 這是越跑膽子越大了？我就說吧，不能隨便放出門吧, 看看，這心越來越野了。”

看他哥哥憋屈的樣子, 他是該幸災樂禍呢，還是該幸災樂禍呢, 還是該幸災樂禍呢？

不管了，先笑為敬！哈哈哈哈哈哈！　

霍決提踹過去。小安靈巧閃開。

霍決吩咐了人：“取海圖和海事檔案過來。”

小安怕再挨踹，繞到桌子另一邊, 拿了溫蕙的信細看，道：“嫂子這話怎麼說得含含糊糊, 古古怪怪的？”

霍決道：“我正在琢磨的意思。”

溫蕙信中明顯有話不便直說。　

說遇到了故人，“十年茫茫，未曾相見”, 若按十年算起來，便是一個從嫁去陸家再沒見過的人，那自然是青州的故人。

按泉州掌司的描述, 有那麼一伙人劫掠了海島，溫蕙才與“故人”重逢。不管劫掠海島的是不是就是這故人，可知故人也不是什麼善茬。

溫蕙卻跟著他走了，那必然是心里極信任的人。

青州除了溫家，還有什麼人會讓如此信任？

小安“咳”看一聲，不負責任地胡猜測：“不會是什麼小時候的青梅竹馬吧？”

他還看霍決臉。

霍決巍然不：“我就是的青梅竹馬。”

小安：“……”

這自信得讓小安無話可說。

小安袖手：“好吧。”

霍決道：“時的事我都知道，沒有這樣的人。”

到霍家出事之前，溫蕙對霍決幾是無話不說的。后來千里走長沙，只為得他一句許再議親，后面直接就是陸嘉言這個冤孽，中間沒有過別的什麼人。

海圖送來了，鋪在桌上展開。

小安沒怎麼看過海圖，問：“琉球在哪呢？”

霍決的手指直接按在了某：“這里。”

小安看了看，笑不出來了：“這麼遠？”

小安未曾出過海，對海事也不悉，溫蕙要出海去琉球。理論上知道已出了大周的疆域，可他映在腦海里的印象還就是坐船離岸附近島上兜一圈那種覺。

真看了圖，才吃驚了，喃喃道：“這可真是跑野了。”

抬眼，霍決已經在翻海事檔案。家中是有許多機文檔，海事這一塊，是小安未曾關注過的，不知道霍決能看出來什麼。

他又撿起溫蕙的信細看。

【事出突然，非有意毀約。】

【日夜思君，心如翅，待此間事了，便即刻回京，再不撇下四哥跑。】

【四哥勿躁勿急，有事記在我上，切勿要遷怒旁人。】

小安：“嘖嘖嘖。”

他又道：“海上天氣詭譎，時冷時溫，冷即是溫，溫即是冷。嫂嫂到底是想說什麼？”

后面這一句，不僅突兀而且別扭。因一般冷對熱，都說又冷又熱，用冷對溫，總是別扭。

一抬眼，卻見霍決的手指點住海事檔案的冊頁上某，似在沉思。

小安閉上了。

許久，霍決道：“冷山。”

他手指點住的，正是這個名字。

小安問：“那是誰？”

“這幾年出頭的大盜。”霍決道，“曾經是鄧七的義子之一。”

小安拿過那檔案冊簿看了看，有些驚詫：“這麼詳細？怎地我們還要管海上的事嗎？”

他有些困，因海事并不歸屬監察院的業務范圍。

霍決沒回答他，看著空氣沉思片刻，忽地說出了另一個名字：“溫杉。”

“才一個冷山，又一個溫山？那又是誰？”小安問。

霍決嘆道：“溫三郎，原來他沒死。”

小安奇道：“溫家竟還有三郎？”

溫杉“死”了十年，在小安的認知中，本就不存在，溫家他只知道溫大郎溫二郎，溫大郎是個腦子不轉彎的傻瓜，溫家最聰明的其實是他嫂嫂。

霍決嘆一聲：“原來如此。”

遇到了死而復生的溫杉，溫蕙自然不可能直接回轉，必要盤桓一段時間。

小安看了看海事檔案：“這麼說，溫三郎落草了？怪不得不能明著寫。”

他忽地咋舌：“這麼說，我嫂嫂要去海盜窩里走一趟？”

小安忽覺，他嫂嫂這人生，也離奇，明明本來只是個宅婦人不是嗎？

“行吧。這趟親戚走得……”小安幸災樂禍，“那就等明年開春再見了。”

一塊點心砸過來，小安一把抓住，咬了一口，咀嚼：“又不是我放出去跑的，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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