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蕙與霍決, 做夫妻也已經三年了。

“就是。”霍決過去，低聲道，“都老夫老妻了。能不能, 嗯，不生氣了？”

溫蕙瞟了他一眼。

霍決低聲道：“要不然打我一頓？”

溫蕙道：“現在怎麼不說讓我也捅你一刀了？”

霍決道：“我知道你舍不得。”

他覷著溫蕙臉, 問：“真還在生氣？”

他吞吐道：“其實……”

“我知道，你也不用說了。”溫蕙道，“從我離開陸家, 就不可能再回去了。你不過就是，把這件事捶實了罷了。”

霍決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只我憑什麼就不能生氣了？”溫蕙問。

“能，能。”霍決捉住的手, “你只別氣壞了自己。”

他拖著到榻上，抱著坐下，問：“剛聽見的時候，是不是特別生氣？”

“其實也沒有。”溫蕙撐腮道，“怎麼說呢，當時就想，這可真是你會做的事啊。怎麼一點都不意外呢。”

“就是，你看我就是我這樣的人。”霍決抱，“你不是早知道了嗎？”

“是呀。”溫蕙他的耳朵。

霍決高興起來，一轉眼，這才看到那些服下面還有一塊包袱皮。

“這是要干什麼？”他詫異問。

溫蕙答道：“被你們氣得厲害，我想出門走走，散散心。”

霍決訕訕：“想去哪里？我陪你一起。”

溫蕙道：“我要出個遠門。”

霍決覺得不妙：“有多遠？”

溫蕙道：“我想去看看蕉葉。”

霍決頭皮發麻，道：“怎麼一下子就去那麼遠呢。要不然找個近點的地方散散心吧？山西不錯的，五臺山你沒去過，那里有許多名寺古剎，值得一看的。”

溫蕙道：“我就想去看看蕉葉。”

霍決道：“太遠了，路上會很辛苦。”

溫蕙道：“那們兩個也一路過去了。”

溫蕙道：“當初，你跟我說，讓我在你邊過得恣意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原來又是誆我的？”

霍決如今一直在努力挽回信譽，道：“不是，我只是怕你辛苦著。你沒出過遠門，不知道。”

溫蕙道：“我小時候就跑過長沙府了，我知道行路是怎麼樣的。你只說吧，讓不讓我去？”

“讓的。”霍決道，“只我們不是說好了，泉州要一起去的？”

“我生氣了啊，不想等你了。”溫蕙額頭抵住了他額頭，“你這個人，你這個人……”

忽地給了霍決一個頭槌，恨道：“總是在我才要把心全放下的時候，狠狠給我一下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話都不能提，是霍決恨不得沒發生過的事。

豈是一個悔字了得？

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決不再會那樣去迫溫蕙，傷害溫蕙了。

妻子的心是的，只要給時間，有足夠的耐心，會漸漸出整顆心來。

他當初不懂，現在全懂了。

“讓你去。”他給額頭，嘆氣，“你想什麼時候出發？”

溫蕙道：“就現在。”

說著，拍開霍決的手站起來，繼續收拾包袱。

霍決：“……”

“今天天，可能要下雨。”霍決看看窗子，希冀道，“要不然，明天再出發吧。”

“就今天。”溫蕙道，“趁現在，說走就走。拖到明天，我可能就抬不起腳了。”

道：“我去看看蕉葉，再看看泉州是什麼樣子，就回來。”

霍決：“唉。”

“你唉聲嘆氣地做什麼？”溫蕙問。

霍決苦惱：“來回至四個月。”

“四個月怎麼行？”溫蕙道，“我又不能匆匆忙忙趕到那里就往回返，我難得出趟門，總得逛逛吧？六個月差不多了。”

“六個月我就瘋了。”霍決道，“五個月吧。”

溫蕙想了想，決定：“好。”

收拾了些東西，正要把包袱系好，忽然想起了一個東西，頓了頓，又進去了里間。

霍決跟著進去了，看翻箱子屜：“找什麼呢？”

溫蕙道：“我有個東西……我記得跟丫頭們說過要收好，哦，找到了。”

一條腰帶。

一條并不起眼的腰帶，溫蕙找它作甚？

溫蕙拿著這條腰帶，到懷念，又五味陳雜。

霍決又跟著出去，眼看著從榻幾的小屜里取了剪刀出來，將那腰帶剪開了。

霍決：“？”

腰帶剪開，溫蕙手指靈巧，從夾層里面出一片金燦燦的東西，竟是一片金葉子。

“……”霍決，“這什麼？”

溫蕙繼續掏：“這個是，當初從陸家過來的時候準備的。預備著事有不順，給我逃跑用的。我剛才才想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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