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指尖上小腹，那里尚是一片平坦，卻仿佛已有細微的心跳在叩擊的決定。

留下？靳嶼年那張執拗的臉立刻浮現，幾乎能想象他得知消息后，會用怎樣強勢的姿態闖的生活。

與此同時，靳嶼年正經歷著前所未有的煎熬，瘋了一般全世界找尋著溫棠的蹤跡。

終于……

“請問，溫棠醫生在哪個科室？”他攔住一位路過的護士。

護士上下打量他，見他西裝革履卻難掩疲憊，遲疑道：“溫醫生在外科轉，不過今天好像在和趙師兄做后隨訪……”

靳嶼年道了謝，心卻沉了下去。

趙師兄？哪個趙師兄？他快步走向住院部花園，遠遠就看到溫棠站在涼亭下，側臉被鍍上金邊，角噙著一抹他許久未見的輕松笑意。

面前站著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正低頭和說話，手里還拿著病歷夾，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讓靳嶼年的心臟驟然。

那個男人？是誰？

靳嶼年的腳步頓在原地，雨水打的石板路映出他僵的影。

他看著溫棠抬手捋了捋頭發，笑容里沒有半分他悉的戒備與疏離，那是一種全然放松的、屬于新環境的自在。

男人似乎說了什麼有趣的話，溫棠甚至輕輕推了他一下，眼里的笑意像落進湖面的星，漾開細碎的漣漪。

“溫棠……”靳嶼年喃喃自語，指尖深深掐進掌心。

涼亭下，溫棠正和師兄趙宇討論著一位后患者的恢復況。

趙宇是科室里的老大哥，得知是外地來的進修生，總多有照顧。

“……所以下次換藥注意觀察滲況，”趙宇合上病歷夾，“對了，晚上科室聚餐，你去嗎？”

溫棠正想回答，眼角余卻瞥見不遠樹下的影。

靳嶼年站在那兒，眼神死死地盯著，帶著一種近乎破碎的痛楚。

心臟猛地一，溫棠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靳嶼年怎麼會找到這里？

趙宇察覺到的異樣，順著的目看去，疑道：“溫棠，你認識他？”

溫棠深吸一口氣，指甲掐進掌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認識。”

別過頭，不再看那個方向，聲音卻微微發，“師兄，聚餐我可能去不了，晚上有點事。”

遠的靳嶼年，看著溫棠迅速轉開的臉，和邊男人關切的目，只覺得一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原來不僅開始了新生活，甚至不愿再看他一眼。

他千里迢迢趕來，滿世界找尋著的蹤跡，的小日子倒是過得悠閑得很！

醫院門口的梧桐樹下，靳嶼年的影被夕拉得細長，影里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

溫棠攥了帆布包的帶子，孕檢單在夾層里硌得掌心發疼，刻意將背包往前挪了挪，擋住微不可察的小腹弧度。

“你就這麼想躲著我？”靳嶼年開口時，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從北到南兩千公里，溫棠，你到底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