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點點頭，“明華有出息的，聽說當醫生了。”

“聊什麼呢？”

陸南聿坐回姜辭邊，“誰當醫生了？”

老太太眨眨眼，“以前我們家司機的兒子。”

“那還厲害的。”

“可不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那孩子特別懂事。”

陸南聿盛了碗湯，放在老太太面前，“外婆，我不懂事嗎？”

“你都多大年紀了？孤家寡人，早點家，才懂事。”端起湯碗，想了下，“前陣子來送旗袍那姑娘特漂亮，要不要介紹給你？”

陸南聿手臂搭在姜辭的椅背上，“行啊，趕安排。”

姜辭無心再聽兩人閑聊，蹭得站起，“我去洗手間。”

姜明華和簡雅關系匪淺，對的沖擊很大。

對親生父親沒有任何，對而言，他只是墓碑上的一張照片。

姜辭肆無忌憚得用最惡劣的想法去揣測他。

他為醫生，換嬰兒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讓親生兒去豪門，把私生養在邊。

玩弄兩個人，渣到極致。

也可能是他和簡雅合謀。

在豪門中，抱錯的孩子可以繼續養下去，私生卻不一定接得了。

還有姜明華的父親，也就是爺爺，竟然是簡家的司機。

姜明華是傭人的兒子，和家里的小姐出軌。

為什麼的親生父親，能這麼惡心！

姜辭突然很反胃，趴在馬桶上干嘔起來。

‘叩叩’

“姜辭，你沒事吧？不舒服嗎？”

聽見陸南聿的聲音，徹底崩潰。

陸念念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

如果，陸念念又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妹。

即使和陸南聿沒有緣關系，但心已經對這段關系產生抗拒。

陸南聿太好了，配不上他，不該再纏著他。

-

那天之后，姜辭依舊表現得若無其事，卻籌備離開。

就像高中時候一樣。

以ST項目為由，申請停薪留職。

有Alan協助，不到三天，總部批準了的申請。

周三中午，姜辭約陸念念在公司附近的下午茶餐廳見面。

陸念念打扮得很用心。

新染了酒紅發，做了長波浪造型。

穿了套新款香奈兒套裝，拎了一個稀有皮包。

整個人顯得又嫵。

趾高氣昂坐在姜辭對面。

“我來干嘛？不會是為了祁淮吧？我和他的事你管。”

姜辭給倒了杯花茶，“我想和你聊聊姜明華。”

陸念念有些詫異，“聊他干嘛？你都沒見過他吧？話說回來，你也可憐的，連自己親爸都沒見過。”

姜辭彎了下，“可憐的是他，誰讓他死那麼早。”

陸念念原本正優雅的喝著茶，被這句話嗆得猛咳嗽。

輕口，順氣，“姜辭，那可是你親爸，你能不能尊重點。”

“看得出，你很尊敬他。”

“那當然，爸爸過世的時候，我可傷心了。”

一直以來，陸念念喜歡爸爸多過媽媽。

姜明華特別溫，很寵。

小時候不好，都是爸爸在照顧。

而且姜明華在醫院里人緣更好，同事，病人，病人家長都喜歡他。

連帶著陸念念也格外到大家的照顧。

和別的孩子不同。

小時候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醫院。

陪爸爸上班，每次都會收獲一大堆好吃好玩的。

姜辭聽完這些，心毫無波瀾，冷冷道，“他怎麼死的？”

陸念念瞪一眼，對用詞不滿意。

“爸爸去世，那屬于好人不長命。他是工作太辛苦，疲勞過度，猝死。”

姜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其實陸啟通對你好的。”陸念念手指轉著卷發，瞟姜辭，“我記得有一年圣誕節，爸媽原本打算帶我去游樂園玩，結果被包場，不就是他干的。”

陸念念一直記得那時從園外大屏幕里看見的畫面。

小姜辭穿著紅斗篷，戴著王冠，和西裝革履的陸啟通一起坐在馬車上。

姜明華還夸過，像話故事里的白雪公主。

姜辭抿了口茶，“作秀而已。比不上姜明華真心實意對你好。”

陸念念咧咧角，“姜辭，其實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是總有人喜歡拿我們比較。你說對吧？”

姜辭垂眸，手指挲著杯子，“是啊，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呢？”

“你看，我們之間有那麼多共同親人，其實我們應該互幫互助才對。”

提起親人。

姜辭生理不適，一口喝完花茶，下反胃。

直直著陸念念，“互幫互助就不必了。還是老死不相往來吧。”

陸念念一怔。

重重放下杯子，“你這人怎麼油鹽不進啊！”

姜辭來別有目的，站起，“單我買過了，再見。”

路過陸念念邊，看見一紅發黏在椅背上。

姜辭手悄悄拿走那頭發。

此刻，親子鑒定對來說就像薛定諤的貓。

去做，很可能就此坐實陸念念和同父異母的關系。

不去，一切都是的猜測，一切都不會塵埃落定。

姜辭把頭發放進封袋，藏進包里的夾層中。

剛回到公司。

就被戴倫去辦公室。

戴倫已經收到總部通知，讓把手里幾個長期客戶暫時給林嘉兒。

一出辦公室，林嘉兒帶姜辭去那邊。

神有點張，解釋道，“戴倫的意思就是讓我幫你暫時維護住客戶，并不是就把那些客戶給我了。你放心，等你在ST國的項目結束，這幾個客戶還是你的。”

姜辭明白自己這一走，可能就不再回來了。

拍拍林嘉兒的手，“我真的沒有多想。你是我上級，沒必要搶我客戶，而且客戶給你，我很放心。”

林嘉兒松了口氣，“你能這樣想就太好了。雖然我們認識不久，但我真的很想和你當朋友。如果工作上因為我的關系，你覺得不舒服，可以直接和我說。”

姜辭朝笑了下，“我去整理一下客戶資料，這兩天我們一起上門拜訪，年前就能完接。”

林嘉兒點點頭，笑容很甜很溫暖很坦。

姜辭眼睛有點酸，在幸福家庭里長大的孩子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