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蕭大總裁經歷了人生中,前所未有的鐵盧。
他不僅期待已久的福利泡了湯,還被自家老婆大人,無地發配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他看著那張舒適的大床,又看了看邊那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留給他一個后腦勺的小人,心里別提有多憋屈了。
他試圖用自己高大的影,投下充滿迫的影,讓屈服。
結果,人家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又試圖用他那低沉磁的嗓音,進行深款款的求饒。
“潤潤,地上涼。”
回答他的,是施潤潤往被子里了的作。
“老婆,我錯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
“我真的知道錯了。”
……
折騰了半天,蕭雪政終于認清了一個現實。
他老婆這次,是鐵了心要給他一個教訓了。
無奈之下,這位在商場上叱咤風云,說一不二的男人,只好認命地,從地上抱起那床散發著淡淡屈辱氣息的被子,灰溜溜地走出了主臥。
他當然不可能真的去睡地板。
他去了隔壁的書房。
只是,這一夜,他注定無眠。
不是因為換了地方睡不著,而是因為,他真的在很認真地,思考一個問題。
他到底,錯哪兒了?
他打開電腦,沒有理那些堆積如山的公務,而是在搜索框里,鄭重地,敲下了一行字。
“老婆坐月子,我對太好,為什麼會生氣?”
屏幕上,跳出來五花八門的答案。
有專業的心理學分析,說這是產后緒的正常波,需要丈夫更多的理解和共,而不是過度的控制。
有經驗富的網友分,說坐月子就像坐牢,人最需要的是自由和尊重,而不是以“為你好”為名的錮。
蕭雪政看著那些一條條的分析和控訴,眉頭,越皺越。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字,做起來,比他簽下一個百億的合同,還要復雜。
他以為,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就是。
他以為,把保護得不風,不讓一點點傷害,就是。
可他卻忘了,是一個獨立的,有自己思想和的人。
需要的,或許不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神,而是一個能陪一起笑,一起哭,尊重,理解的,丈夫。
書房的燈,亮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施潤潤醒來的時候,邊的位置,依舊是空的。
心里其實已經消了氣。
昨晚把他趕出去,也只是一時沖,想給他個小小的教訓而已。
起下床,想去書房看看那個別扭的男人。
剛打開臥室的門,就看到蕭雪政頂著兩個淡淡的黑眼圈,站在門口。
他的手里,還拿著幾張打印出來的A4紙。
看到出來,男人的表有些不自然,耳又開始泛紅。
他清了清嗓子,將手里的紙,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施潤潤疑地接過。
“檢討。”男人言簡意賅,眼神卻有些飄忽,不敢看。
施潤潤低頭看去。
只見A4紙的最上方,用加的宋,寫著四個大字——《我的檢討書》。
而下面,則是麻麻的,足足有五頁紙的正文。
一眼就看出來,這絕對超過了要求的三千字。
強忍著笑意,開始讀了起來。
“尊敬的施潤潤士,我的太太:”
“關于昨晚,您對我提出的‘子期間的四項罪狀,我經過一整夜深刻的,嚴肅的,全面的反思,已經充分認識到了自己所犯下的,嚴重的,不可饒恕的錯誤。”
這開頭,就很蕭雪政。
施潤潤繼續往下看。
“第一,關于飲食控制問題。我錯誤地,將科學營養凌駕于‘個人口味’之上,忽略了您作為一名資深食好者,對火鍋、燒烤等靈魂食的深切。這是我的僚主義和形式主義在作祟。”
“第二,關于娛樂限制問題。我錯誤地,以保護視力為借口,剝奪了您追劇、刷手機的合法權利。這是我的霸權主義思想在作祟。”
“第三,關于出行管制問題。我錯誤地,將安全保障升級為人監,嚴重侵犯了您的人自由。這是我的控制和占有在作祟。”
“第四,關于社干預問題……”
他一條一條地,將自己的“罪行”,分析得頭頭是道,邏輯清晰,用詞準,堪稱一篇滿分的商業分析報告。
可看著看著,施潤潤的眼眶,卻漸漸地紅了。
因為,在檢討的最后,他用他那龍飛舞的筆跡,親手寫下了一段話。
“潤潤,對不起。”
“我承認,我是一個很笨拙的丈夫。我不知道怎麼去一個人,只會用我自己的方式,拼命地對你好。”
“我怕你吃不好,睡不好。我怕你磕著,著。我怕你有一點點的不開心。”
“我怕,我做得不夠好,讓你再次離開我。”
“原諒我,好嗎?”
最后的字跡,已經有些微微的抖。
施潤潤再也看不下去了。
扔掉手里的檢討書,一下子撲進了那個站在門口,一臉忐忑地等待著“審判”的男人的懷里。
“傻瓜。”
哽咽著,將臉埋在他結實的膛上,眼淚打了他前的襯衫。
“我原諒你了。”
這哪里是什麼檢討書。
這分明是,這個世界上,最聽,最笨拙,也最真誠的,書。
蕭雪政地,地回抱著,一顆懸了一夜的心,終于落了地。
他低下頭,吻去眼角的淚水,聲音沙啞。
“那……今晚,我能回房間睡了嗎?”
施潤潤被他這句煞風景的話,逗得又哭又笑。
抬起頭,在他的薄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不僅可以回房間睡……”
湊到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地說。
“檢討合格,獎勵你……開葷。”
這幾個字,如同最引人遐想的魔咒,瞬間點燃了蕭雪政眼底抑已久的火焰。
那團火,從幽暗的深潭,剎那間燎了焚天的業火。
他的呼吸,驟然變得滾燙而重。
男人幾乎是本能地,一把將打橫抱了起來,那力道帶著一急切的,不容拒絕的霸道。
施潤潤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對上他那雙幽深得仿佛要將吸進去的黑眸,心跳如擂鼓。
他沒有立刻走向那張的大床,而是抱著,一步一步,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京市璀璨的夜景,萬家燈火如同散落的星辰,在他的腳下鋪陳開來。
而窗戶的玻璃上,清晰地映出了他們此刻相擁的影。
“潤潤。”
他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像是在極力忍著什麼。
“再說一遍。”
施潤潤被他眼中的炙熱燙得臉頰發紅,心尖發。
這個男人,有時候真是充滿了惡劣的儀式。
但看著他眼底那份失而復得的珍重,和那份只為一人展的,心里最的地方,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抬起手,輕輕上他英俊的臉龐,指腹挲著他因為一夜未眠而冒出些許青胡茬的下。
“蕭雪政。”
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又帶著一的嗔怪。
“我說,你的檢討書寫得很好,我很滿意。”
“所以,我決定,給你發獎勵。”
主湊上去,吻住了他抿的薄。
這個吻,像是一顆火星,掉進了早已灑滿烈酒的干柴。
蕭雪政的猛地一僵,隨即,那抑了幾個月的,如同沖破堤壩的洪水,徹底發。
他反客為主,不再是試探,不再是溫。
而是帶著狂風暴雨般的,強勢的掠奪和占有。
他撬開的齒,攻城略地,不給一一毫息的機會。
他想念這個味道,想念了太久太久。
在無數個孤獨的夜里,他只能靠著回憶,來描摹的廓,品嘗的滋味。
而現在,這個他刻在骨里的人,就真實地,在他的懷里。
這個吻,充滿了失而復得的狂喜,也充滿了濃烈到化不開的深。
直到施潤潤被吻得渾發,快要窒息,只能發出小貓般的嗚咽,他才稍稍松開一些。
他滾燙的額頭抵著的,重地息著,那雙黑眸里,念和意織一張不風的網,將牢牢地網在其中。
“潤潤……我的潤潤……”
他一遍又一遍地,著的名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確認眼前的一切不是一場夢。
施潤潤被他眼里的緒震撼,出手,地回抱著他。
“我在。”
用行告訴他,在這里,哪兒也不會去。
男人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里,帶著如釋重負的滿足和極致的。
他抱著,轉,大步走向那張的大床,將輕輕地,放在了床中央。
他沒有立刻覆上來,而是單膝跪在床邊,執起的手,放在邊,落下一個個虔誠而又滾燙的吻。
從的指尖,到手背,再到手腕。
他的目,始終膠著在的臉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潤潤,你知道嗎?”
他聲音低啞地開口。
“從你懷孕后期到現在,我每天晚上抱著你,都像是在經歷一場酷刑。”
“明明最的人就在懷里,我卻什麼都不能做。”
“我甚至不敢抱你太,怕傷到你和寶寶。”
他像個委屈的大男孩一樣,控訴著自己這幾個月來的“淚史”。
施潤潤聽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里卻甜得冒泡。
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拉向自己。
“那現在……”
在他耳邊呵氣如蘭。
“蕭總,你還等什麼?”
“你不是已經,持證上崗了嗎?”
這句帶著調侃和鼓勵的話,了垮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蕭雪政的眼眸,瞬間暗沉如墨。
他俯下,薄著的耳廓,用一種讓施潤潤頭皮發麻的,極致喑啞的聲音,緩緩道:
“遵命,我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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