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后,徐朗沒有等到人。
他走到樓上,敲了公寓門,約莫兩分鐘后他覺得不對,于是果斷地踹開了公寓大門。
門被踹開了。
里頭安安靜靜的,一束白的馬蹄蓮盛開,卻是靜寂無聲。
徐朗朝著里頭了兩聲。
仍是安安靜靜的。
他到找遍了,甚至是洗手間,但是就是沒有南溪的影,男人來到外頭,看見了一條長長的過道,那里連著另一玄關。
徐朗著頭皮撥了周瀾安的手機,那邊正爭論激烈,就連周京耀夫妻都過來了,可見事態的嚴重。
周瀾安很強勢,但是結果,確實會損害東的利益。
有東提出來,暫時分手,然后挑一個世家子訂婚,等風頭過了再宣布取消婚約,以后再做打算嘛,但是周京淮不同意,他輕聲說:“南溪都過了三十了。”
人有幾年青春,哪里得起這樣的對待。
而且南溪那些過去,只是說著不好聽,并沒有很不堪。
周京淮放下慕九的小小怨,他是很喜歡南溪的,特別是南溪他時會彎著眼睛一聲周叔叔,會讓他想起幾個小侄,像小蘇茉,像是晚棠。
南溪是家里的孩子啊。
怎麼舍得這樣委屈?
葉嫵蠻的,肯定是堅定地站在南溪這一邊的,因為之前有負慕九了,這回不論怎麼樣,都不能再讓南溪孤苦無依了,不惜一切代價都會保住南溪。
就在這個時候,徐朗手機撥過來了。
他告訴周瀾安,南溪悄悄走了。
周瀾安皺眉:“走了?什麼意思?”
徐朗著頭皮說:“帶走了貴重品和證件,我剛剛去門衛那里看了監控,是提著一點行李走的,我想慕小姐是要分手了。”
分手?離開?
周瀾安一臉沉,“分手能去哪里?這種時候能想到的就是分手嗎?就是逃避嗎?”
慕南溪,你能不能給我省點心?
這個電話一打,那些老東西更加來勁兒了,有些竟然還提議起了孫恬,覺得孫恬更適合周瀾安,若是公布出婚訊,那麼這次的事迎刃而解了。
南溪走了。
周瀾安哪有心聽這些?
他心里再有氣,還是決定先找南溪。
開車趕回公寓,確實是走了,貴重的品全部帶走了,就是這會兒他接到了書的電話,說是慕南溪用他的白金卡在提現了30來萬元現金,提現后卡被折兩半扔在了垃圾桶里。
一氣翻涌。
燈下,周瀾安的臉嚇人。
慕南溪,這就是你的喜歡嗎?
你怎麼配得上我的喜歡?
徐朗輕聲問:“瀾,我們現在怎麼做?”
周瀾安聲音輕輕的:“去那看看,我想看看最后出現的地方。”
20分鐘后,周瀾安人在榮恩大樓下。
原來,南溪是回了這里取錢了。
原來回來過。
是回來道別的嗎?
騙子!
周瀾安著兩半的卡,仰頭看著夜空,看著京市淡了的霓虹,這一刻他回想了他與南溪的種種,想到了很多好的與不好的,他想輕易放棄,還帶走了所有的東西,那就是對他一點也沒有了。
要分手,好的。
可是嚨怎麼會有一腥甜呢?
心臟怎麼會疼痛不堪呢?
就在這時,面前榮恩大樓,以至于所有大樓的忽然亮起來,出現了同樣的一張臉,是南溪,全部是慕南溪。
坐在機場大廳里,正在直播——
是某視頻號的同步直播。
對著鏡頭笑得很甜,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像極了小時候欺負他的樣子,將他當馬騎的樣子,笑出了淚花,一副很好笑的樣子。
【不好意思讓大家猜測了。】
【我跟榮恩的總裁周瀾安,不過是舊識罷了,是小時候的玩伴,我爸爸跟他的媽媽是生意上的伙伴,后來我家道中落,周瀾安幫過我幾回而已。】
【他那樣的人,怎麼會跟我談?】
【你們不能寫吧?】
【周瀾安,抱歉給你造了困擾,我又給你惹麻煩啦,不過以后可能煩不著你了,我要走啦,我要洗心革面當個好人了。】
【祝福你,也祝福我自己。】
【不說了,我馬上要登機了。】
【周瀾安再見嘍!】
【希下次再見的,我可以看見你兒孫滿堂,多子多福,叔叔跟阿姨健康……真的不說了,我去登機啦。】
……
畫面,變了雪花。
南溪消失在屏幕上,消失在夜里,所有的南溪全部消失了。
選擇直播,選擇承擔了惡名,還周瀾安的清白。
周瀾安,與我無關,你會一生無憂吧!
就不會生氣,就不會暴跳如雷吧,其實我還蠻怕看見你生氣,看見你不開心的,我還是愿意看著你意氣風發的樣子。
周瀾安,再見了。
周瀾安,可能再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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