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拿著房卡,似自言自語又好像說給我聽。
“不就不,總有的時候。”
他往外走,我才想起今天的大雪,問他:“這麼大雪,路都封了,你怎麼來的?”
“對啊,這麼大雪都來了,還不。”他用房卡輕點下我腦門,“麻煩幫我定下三餐,還是老樣子。”
他走到門口,我覺得有些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沈聽瀾。”
他停下腳步又回來,笑著看我。
“想好了?”
我說:“你現在在玩小說里那套霸總深嗎?”
他挑眉,“你怎麼會這麼想。”
“如果不是,我很慶幸,如果是,你有夠糊涂的。
命是自己的,你不珍惜,總要想想你背后的父母吧。
這麼大的雪你還進山,真要是下去,救援都沒辦法。”
沈聽瀾收起笑意,默了默才鄭重地說:“你以為我冒著大雪來是跟你玩苦戲?為了打你?只能說是一部分原因,不是全部。
接下來一個月的行程,我除了這周有時間,再沒功夫往你這跑了。
星河的發展比我預想的要快,業務量也是倍激增,我分乏,又無法做到兩邊兼顧,再拖下去,星河的發展會因為我的疏忽停滯,這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
所以,急需找個懂業務還了解星河的人來管理,我能想到最合適的人只有你,這才冒著大雪來請你回去。
晚澄,我是喜歡你,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但我也是一個集團的老板,手底下幾萬的員工在跟著我吃飯。往大了說,無人機這塊還要做到世界領先,以目前的國際局勢,得我們也得往前沖,科技興國口號雖大,但這就是鷹擊航空要面對的實際問題。
這種事,我做不到百分百的把時間都給你,你說我自私也好,自負也罷。我只能說,在我有限的時間,會盡力爭取你。
你難道真要窩在這個民宿一輩子?這就是你的理想?讀了十幾年的書,到最后就為了開民宿?當初選飛行技應該不是一時腦熱吧,肯定是因為熱才選的。
這個行業不適合你,你的路也不在這,星河才是你的前途。
我們這樣的人注定不會走普通的路,你總說我們不是一路人,真的嗎?
晚澄,除了,我們上也肩負著特別的使命。
鷹擊和星河不止代表兩家公司那麼簡單的。
你該有更好的前程,更高的就。我愿意為此,讓你踩著我的肩膀飛得更高。”
我沒想到他會說這些,他也在給我時間消化掉剛才的一番肺腑之言。
“我先去房間把行李放下,一會兒再來找你。”
直到他出門,我還在想剛才的話。
傍晚。
我們在廚房的小餐廳吃晚飯,趙姐見我心不在焉,還以為我不舒服。
“晚澄,這一下午你都打蔫,是難嗎?”
我抬起頭,“沒有啊,沒難。”
“我還以為你怎麼了,沒事就好,要是哪難趕吃藥。這雪也大,你多穿點,別凍著再冒了。”
趙姐囑咐完,又繼續吃飯。
香姐說:“我也看你臉不好,是不是早上掃雪的時候凍著了?一會兒吃點冒藥。”
李廣軍說:“就掃那一會兒,我就讓進屋了。我還說呢,就那小子骨還掃雪,別再冒了。”
香姐說:“吃完飯我給你煮個姜水喝,驅驅寒。”
趙姐:“再放點大棗紅糖。瞅那小臉兒,煞白的。”
聽著他們的關心,我們就好像一家人似的。
如果真離開,我會很舍不得他們的。
彼時,院里傳來笑聲,拉走我們的視線。
我順著窗口去,是客人在帶著孩子堆雪人。
大人堆大雪人,小孩兒就拿著我提早買的雪球夾子,夾出小雪人擺在旁邊。
香姐說:“現在的小孩兒真幸福,啥玩都有。”
我收回眼,看到孩子,我總會想起我流產掉的那個。
飯沒吃多,我就放下上樓了。
一個人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又開始回想沈聽瀾跟我說的話。
雖然倉促,但足夠真誠,也十分現實。
忽然,手機響了,是沈聽瀾發來的消息。
「方便找你聊聊嗎?」
我掃眼手機上的時間,還不算太晚,我回:「方便。我去找你。」
放下手機,我下床去鏡子前整理下頭發,覺得臉確實差點,涂了淺的膏才出門。
不等我敲門,沈聽瀾打開房門。
他說:“快進來,外面冷。”
雖然是在我的地盤,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關門后我有些不自在。
沈聽瀾一回見我還站在門口,說:“進去坐。”
我這才走向沙發坐下。
沈聽瀾坐在我對面,雙疊,坐姿慵懶,開誠布公地問:“考慮的怎麼樣?”
我說:“我可以回去,但只是回去管理公司。”
他視線下移,落在茶幾上的煙灰缸,好像要煙又忍住了。
點點頭,說:“可以。”
我說:“從我離開后到現在,公司接到的新項目收益分你一半。”
他聽完笑下,“還真是不想欠我的。收益我不會要的,我也不是為了收益才接手公司的。
當初也是我把你得太,才讓你生出跟我做割裂的想法,權當我為過去的錯誤贖罪。”
他說不要,是一定不會要的。
我也沒繼續糾纏在這個問題上,“民宿我會他們商量下盡快理的,給我兩天時間。”
沈聽瀾:“沒問題,我這一周都在這。”
他的意思給我一周時間理好民宿。
“好了,我回去了,不打攪你休息了。”我起準備走,沈聽瀾說:“說完了?”
我點頭,“嗯。”
沈聽瀾蹙眉撓撓眉角,“嗯……我還有點事想說。”
我說:“要是聊我們之間的事,就沒必要聊了。我覺得保持現狀好的,我們相也舒服。”
沈聽瀾不否認我的說法,“現在是很好,但我們可以更好的。”
我看著他的眼睛問:“如果再遇到我和集團利益沖突時,你會選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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