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臺的人當然都知道此刻進來的男人,是秦詩之前就來過電視臺接的老公。
也許是因為他眼神太冷漠,周遭聲音在他出現那刻,都似被無形屏障濾去,只留下令人屏息的靜謐。
男人目朝秦覺那方落去時,眼尾微微上挑,帶著疏離與審視。
他就像一件無瑕的冷兵,絕倫,又帶著生人勿近的凜冽鋒芒。
哪怕之前見過,現在看,還是帥得眾人驚嘆不已。
再看看還在地上哀嚎的那個五十幾歲發了福的老男人,是秦詩所謂拿了結婚證的老公。
說實話,這兩相對比。
就算秦詩真的是跟老男人結婚又跑了,大家好像都是能理解的。
這特麼,換誰都知道該怎麼選啊!
不過這事兒過于復雜了。
以至于,大家既有點害怕現在這種似乎誤什麼豪門爭斗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又控制不住想留下來繼續吃瓜。
而池臣宴目也只是在秦覺上落了幾秒,便淡淡移開,看向了孤零零站在那兒的秦詩。
也偏頭朝他看來,一直沒什麼緒的眼神瞬間染上了委屈,輕抿,可憐兮兮著他。
池臣宴加快了步子,快步走到邊,輕摟過腰。
剛才還冷酷到極致的男人,眉眼瞬間和,染上擔憂,問:“他們欺負你了?”
聲音不高,卻足夠所有人聽清。
秦詩閉了閉眼,側將頭靠在他肩,“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
聲線忍,又暗含委屈:“反正從我媽媽去世后,我都是這樣過來的,我沒關系。”
池臣宴正要輕發的作一頓。
他知道,是故意這樣說。
如果這里沒有別人,會跟他說沒事。
而現在,是想讓那些同事明白,秦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父親。
可這話對池臣宴來說,也是誅心的疼。
畢竟說的是事實。
池臣宴掌心上發頂,“怎麼沒關系?”
他低頭親親額頭,“對我來說,任何人欺負了你,都不能容忍。”
聲音雖溫,可隨著他的話,大廳里冷意彌漫。
眾人大氣不敢。
明源也停下了扇秦覺耳的作,等候吩咐。
其實他打秦覺的力道是把握好的,既能讓秦覺痛,又暫時不會讓他真的出大事。
只是就這會兒時間,秦覺已經滿口是,頭暈目眩,靠林婉扶著才能站穩了。
他閉上眼緩了又緩,眼前還是一陣陣發黑。
林婉嚇得哭聲不停。
畢竟年輕時候做秦覺的人,后來做秦覺的老婆,就算許清禾還在的時候,秦覺也沒讓過多委屈和欺負。
順風順水作威作福慣了,從來就只有別人哄著看臉的份,此刻就連秦覺都被人打這樣,確實不知所措,只知道哭了。
可秦覺本就頭暈心煩,被這哭聲弄得,更煩。
他緩過那陣暈眩,強撐著推開,看向被池臣宴抱著的秦詩。
他自然知道,這些天聯系不上秦詩,秦詩都跟池臣宴在一起。
慕斯睿那小子告訴他們的。
還說秦詩給池臣宴做了婦。
秦覺自然不允許。
所以聽了慕斯睿的建議,帶文懷仲過來找秦詩。
只是沒料到池臣宴也在這兒。
此刻親眼見著池臣宴將秦詩護在懷里,秦覺更是覺得慕斯睿說的都是真的。
所以就算被打這樣,他還是習慣的瞪向秦詩,“你媽真是把你教壞了,平時不知檢點就算了,我秦家也算是有頭有臉,還由不得你給人做婦,你趕給我過來!”
秦詩閉著的眼睫狠狠一,睜開眼看向秦覺,眼神更冷了,“你別提我媽。”
咬著牙:“你邊那位才是婦上位吧,你自己養婦的時候,怎麼不說是你自己不知檢點,怎麼不說不知檢點?”
林婉哭聲驟停,氣得渾抖又不敢吭聲。
秦覺也是咬牙切齒,“你這個——”
“看清楚你在對誰說話!”
池臣宴沒等他辱罵的話說出來,目落過去,聲線含冰:“是我剛才說的不夠明白嗎?秦詩是我的妻子,我格不太好,你再這樣挑釁侮辱我的妻子,就不止是幾個耳那麼簡單了。”
秦覺嚨瞬間堵住,形晃了晃又很快穩住,還是不敢相信。
畢竟,也就幾天時間。
秦詩和池臣宴怎麼可能就結婚了?
他想到什麼,轉頭看了眼在地上已經不敢的文懷仲,忽然冷笑了聲,“和文總已經拿證結婚了,結婚證還在文總手上呢。池總,您怕是被這丫頭給騙了吧?”
池臣宴也看向地上的文懷仲,文懷仲手中還拽著那個紅本本。
雖然不敢,可聽見他們的話了,又下意識把紅本本抓了些。
池臣宴冷冷勾,“是嗎?”
他從西裝口袋里,也出一個紅本本來,輕晃了晃,“不巧,我和秦詩,也拿了結婚證。”
所有人都是一愣。
看向他手中的結婚證,紅得刺眼。
就連秦詩都愣了愣。
他怎麼把結婚證隨攜帶的?
池臣宴彎:“現在看來,還是報警讓警察來看看,到底誰手上的證是真的,誰手中的是假的。”
文懷仲抖得有點厲害,從池臣宴出現那刻他就慌了。
聽著靜暫時不敢。
直到此刻哪兒還不明白,他被慕斯睿和秦家人坑了,池臣宴和秦詩是真結婚了。
“不用查了不用查了,這個是假的。”
他慌張的將手中證件甩遠,踉蹌著爬起來,看著池臣宴討好的笑:“是他們,是他們讓我去辦假證,好讓他們順理章把秦詩帶回去的,跟我沒關系的池總。”
秦覺臉大變,“明明是你主要去辦的……”
文懷仲紅著臉跟他爭辯,“跟我有什麼關系,是你們自己要賣兒的,是你們要用秦詩來換我的錢,我可什麼都沒做。”
“這件事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聯姻也到此為止,以后我文家跟你秦家再也沒有半分關系!”
文懷仲慌張說完,轉就跑。
池臣宴冷眼看著他們,直到此刻,才朝守著門口的保鏢偏了下頭。
保鏢立刻抬手,攔住了要跑的文懷仲。
池臣宴淡聲:“偽造假證看似不嚴重,偏偏,這些天我發現了很多文總偽造各種商業文件的證據,已經讓人把查到的證據全送去警局了。現在,把文總也送去警局吧。”
文懷仲臉徹底白了,雙也下,卻沒辦法,只能被池臣宴的保鏢拉走。
秦覺也終于反應過來。
池臣宴和秦詩,是真結婚了。
現在,池臣宴明顯是在為了秦詩,報復他們。
秦覺心慌難安。
他看向秦詩,秦詩本沒再看他,只側靠著池臣宴,看著池臣宴。
池臣宴也偏頭看看秦詩,對上此刻莫名纏綿的眼神,他心跳快了些。
然后忽然勾,重新看向秦覺,“至于你們,還有心帶著假證來找秦詩,看來是你們還不知道你們那個兒子在賭場欠了多錢,欠到最后連手和舌頭都賠給了賭場的事?”
他輕挑眉,滿意的看著秦覺兩人失去的臉,又補充一句,“怎麼,你們兒子沒回去?不會是連命都賠在賭場了吧?”
“你說什麼?”
林婉好幾秒反應過來,忽然尖起來,轉就朝外沖。
池臣宴倒沒讓人攔。
轉眼間,就只有秦覺還搖搖墜的站在他們面前。
池臣宴又看向秦詩,低聲問:“剛才打爽了嗎,還要不要繼續打?”
秦詩搖頭,“沒什麼意思。”
輕扯扯池臣宴襯,“別管他了,走吧。”
這里到底是電視臺,鬧這樣已經很難看。
也不想在這里繼續鬧。
池臣宴點點頭,不再管秦覺,攬著秦詩離開。
只是剛走了一步,又想到什麼,他轉頭看向明源,“我和夫人婚禮的請柬,加上下午茶和伴手禮,讓人待會兒送來電視臺,人手一份。”
明源忙點頭應了。
秦詩眸輕。
池臣宴則是看向四周圍觀八卦的人群,輕彎,疏離卻有禮:“抱歉,家里的事打擾到大家了。9月1日是我和秦詩的婚禮,歡迎大家前來參加。”
眾人一愣,大概都沒想到,他們看八卦最后還能得到伴手禮下午茶和請柬。
大家反應過來,也松了口氣。
忙都笑著跟秦詩和池臣宴說恭喜,是真心的笑和祝福。
秦詩臉紅了,連聲說“謝謝”。
池臣宴這才偏頭笑笑,攬著秦詩離開。
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再管站在那兒臉已經腫得不樣子的秦覺。
電視臺的人看他的眼神也鄙夷。
連兒都賣,什麼東西!
直到秦詩和池臣宴走出電視臺,才聽到里面傳來“砰”的倒地聲以及一聲驚呼。
秦詩沒回頭。
池臣宴則看向旁保鏢,“把他抬出去,別讓他麻煩了電視臺的人,影響到夫人。”
“是。”
保鏢應聲去了。
秦詩目輕,轉眸看池臣宴,“你為什麼能想得那麼周全?”
聽池臣宴說給電視臺的人送請柬和下午茶的時候,就驚訝了。
他這樣事無巨細,考慮得這麼周到,讓有點兒愧疚。
自己都沒想到。
池臣宴只說:“關系到你,我自然要考慮多一些。”
已經走出來了,他也就沒再猶豫,直接俯將抱起。
一路抱上車,然后輕笑著說:“婳婳如果覺得,那待會兒去了公司,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秦詩忙問。
覺得這會兒,池臣宴無論說什麼,大概都會答應。
池臣宴說:“今天下午,池臣郁要來公司。”
秦詩蹙眉,“然后呢?”
池臣宴偏頭看,眼神很深,“我要婳婳,當著池臣郁的面,主抱我,吻我,黏著我。”
秦詩:“……”
他還真吃池臣郁的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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