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有些后悔，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卻熱衷于做自己的事，以至于這一年里，電話都沒有打過幾個。我迅速回到他邊，那些照片在國際輿論掀起了波瀾，但因為我想去挽回他的心，后來也不了了之。我當時太年輕氣盛，認為我是那個圈子里，屬于他的最優選擇，所以從未想過，他會偏向其他人。那之后我被家里做了思想工作，我不想失去他，于是不再出國，把那些不屬于我的戰火紛飛的日子忘掉，我安心的扶持他的事業，兩人的聯系越來越，結婚，生孩子，他站得越來越高，裴家這個底蘊深厚的家族從此更加穩穩的扎帝都，誰都撼不了它的位置，可我卻越來越力不從心。”

溫瓷安靜的聽，將老夫人上披著的外套搭了搭。

老夫人的雙手拄著拐杖，“人之將死，很多事都看了，如果有人問我后不后悔，我是后悔的。這段時間我躺在床上的每一天都在后悔。我作為人，一旦結了婚，生了孩子，就不能跟家庭分割。他在外面忙事業，我得心家族里的一切事，調和每家的關系，太累了。”

“如果有來生，我是不會嫁給裴千秋的，或許從意識到他的心短暫的偏過那一段時間開始，我就該選擇繼續回戰地，去完我人生最大的理想，但幾十年如白駒過隙，我的人生已經到冬天了。小瓷，我看你，就覺你是我的來生。所以我這段時間反省了很多，我不該讓你繼續在裴寂的邊燃燒靈氣，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但是今天陪我好好的搖一支簽，可以嗎？”

溫瓷的嚨很痛，昨晚就想著，今天一定要對坦白，坦白自己要逃跑的事兒。

沒想到彌留之際的會優先開口，而且還是傾訴這麼沉重的話題。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一顆心無盡的跌谷底。

“......”

“小瓷，別試圖安我了。我現在看得比你徹，男人啊，都那個樣子。以前我總以為裴寂是不一樣的，那小子跟裴家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不一樣，我總以為你和我的結局會不同，我總在想啊想，到底是我不該為裴千秋放棄那時候的理想，還是我選錯了人，才會覺得后悔？剛剛在過來的路上，我似乎有些明白了，男人的骨子里本就是自私的，小時候需要母親解決吃喝拉撒，中年想要賢妻扶持青云志，事業有又需要年輕漂亮的姑娘撐場面，再老一點，就尤其看重脈的延續，看重家族的繼承，等將來他們不了的，也許就那些能在他們床邊乖巧侍奉的保姆護工，說來說去，的不過是利益。”

老夫人拍拍的手，看向寺廟的大門，“不管怎樣，你以后好好自己，我永遠真心祝福你。走吧，進去。”

溫瓷咽了咽口水，扶著的一只手臂，朝著里面走去。

秦薇和簫墨川已經在里面等著了，簫墨川有些納悶，為什麼老夫人會突然聯系他？

但看到秦薇的那一秒，他就懶得細想這個問題，趕走到邊。

“老夫人也喊你了？”

以前裴寂還沒被找回裴家的時候，老夫人對簫墨川就很不錯，幾乎是當親孫子看待。

秦薇的臉不太好，拿不準老夫人的目的。

而且整個裴家的人都支持裴寂跟結婚，老夫人是唯一反對的那個。

導致看老夫人一直都不順眼。

正思索間，老夫人跟溫瓷就從大門外緩緩走進來了。

簫墨川看到溫瓷這瘟神，瞬間就炸了。

“你怎麼也在？！”

溫瓷懶得搭理他，把老夫人扶到團旁邊，接過拐杖放地上，自己也跟著跪了下去。

老夫人雙手合十，跟秦薇和簫墨川說道：“你們兩個也過來。”

簫墨川深吸一口氣，拉著秦薇過去，不不愿的跪下。

本來以為這就要開始許愿，老夫人卻問，“薇薇，我知道你心里藏著很多事兒，有時候我很想去理解你，但是在關于裴寂的事上，我不希你撒謊，現在當著這些神像，你回答我，你真的為裴寂流過孩子嗎？”

秦薇沒想到會問這個，渾一怔。

簫墨川瞬間就急了，“老夫人，這個節骨眼問這些不太合適！作為長輩，不能這樣為難一個小輩啊。”

老夫人依舊保持雙手合十的姿態，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緒，“在佛主菩薩的面前，每個人都不能撒謊。”

秦薇的眼底劃過一抹猙獰，指甲都差點兒嵌進掌心，下一秒眼淚就開始往下掉，“是，這件事是真的。”

老夫人緩緩睜開眼睛，輕輕嘆了口氣，又問簫墨川，“墨川很喜歡薇薇，會為了薇薇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麼？”

簫墨川只覺得惱怒，“老夫人，你從小把我當親孫子看待，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的，我對你好，對二哥也好，我們蕭家人干不出違背良心的事兒。”

老夫人笑了笑，問了其他兩個人，卻唯獨沒問溫瓷。

溫瓷一直等著開口，但老夫人只是輕聲說了一句，“有什麼愿，就許了吧，你們也該知道，我時日不多，只是想跟你們說說話而已。”

許愿結束，老夫人也沒去搖簽，只是讓住持給他們安排幾個房間，說是明天才回去。

簫墨川跟在的邊，忍不住勸，“你的不好，應該帶個醫生在邊的。”

他倒是真的關心老夫人的，眼底都是擔憂。

只是那眼神在看向旁邊的溫瓷時，又惡狠狠地瞪了兩眼，恨不得將瞪穿。

寺廟一共準備了四間房，但都有幾十米遠的距離，老夫人跟秦薇的房間倒是相連著的，溫瓷瞬間要跟秦薇換，老夫人卻擺手，“恰好我有事兒要跟薇薇說。”

秦薇強裝溫，緩緩點頭。

不知道老夫人到底要說什麼，但是一整個上午過去了，似乎都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間里。

中間簫墨川來找了一次，十分納悶，“薇薇，你有沒有覺老夫人像是在代后事，咱們盡量別說讓不舒服的話，我跟二哥確定過了，老夫人就這兩個月了。”

秦薇的臉上依舊滿是溫，“我知道，這個不需要你提醒。”

簫墨川又去了老夫人的房間，“老夫人，你到底有什麼事兒，跟我們說說吧。”

老夫人這會兒坐在窗戶邊，嘆了口氣，“這麼好的景，你都沒心看，滿腦子都裝著事兒了。”

簫墨川渾一僵，順著窗外看出去，才發現這里的景是真的的。

他瞬間啞然，知道自己太焦躁了，以前老夫人去其他寺廟的時候，也帶過他兩回，說是他的心還需要磨練，不然以后會栽跟頭。

他的臉頰一紅，尷尬的往后退，“我這就去打坐。”

溫瓷跟老夫人一樣，從進這里之后，就打開了窗戶，聽著外面的山泉聲音，整個人都很放松。

傍晚，和尚端來了素食，他們安心的吃完。

溫瓷去了老夫人的房間一趟，但老夫人說：“你這段時間肯定都沒好好放松過，以后也許不在帝都了，多看幾眼吧。”

老夫人好像把要做的事看穿了。

溫瓷也就老老實實的點頭，“十天后，我要去其他國家了。，我可能見不到你最后一眼，希你原諒我，等過了幾年，確定裴寂不會再計較我的事兒了之后，我會回來的。”

老夫人角彎了彎，拉過的手，“我說過，你做什麼我都支持。小瓷，你能這麼勇敢，我為你高興，天高海闊，確實不用留在一個男人的邊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