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悔啊，悔得抓了把頭發。

這麼好的辱機會竟然沒把握住！

“還在回味呢。”

這邊復盤沒結束，后飄來男人揶揄的聲音。

溫苒誓要拿回丟失的主場，一鼓作氣回頭——

男人上水珠未干，只圍一條白浴巾在下，和腹線條優越地暴在燈下，水珠過小腹突起的幾青筋，落到浴巾邊緣消失不見。

溫苒像被蟄了眼睛，咻地移開視線，惱道：“你怎麼不穿服！”

發現還是沒辦法做到周聿珩那麼厚臉皮，臉皮這玩意天生的，就是再修煉幾十年恐怕都達不到他不要臉的五分之一。

周聿珩無辜聳肩：“服在帽間，我要進來拿了穿，你擋路了。”

“……”溫苒梗住。

帶著浴后清香的從邊走過，隨手扯下一件睡，溫苒慢一拍又無比迅速地轉過。

“該看的都看了，不差這兩眼。”周聿珩說。

后傳來穿服的窸窣靜，溫苒深吸一口氣：“我走了。”

“把我看了不負責？”

溫苒不想說的，但走到帽間門口實在沒忍住：“誰讓你洗澡不關門。”

“我家，我的房間，帶上門就行了，誰知道會有狼突然闖進來。”周聿珩穿好睡，繞到溫苒面前，注意到口的水漬，“不換了服再走？”

溫苒一下不知道該反駁“帶上門”，還是“狼”，一想算了，本來就臉皮沒他厚，今天還于劣勢，爭下去沒好，走才是上上策。

“穿了外套看不出來，回家換。”走到外面才發現手里還抱著服，于是放到床上，目不斜視一正氣往外走。

乍一看正常，實際走得同手同腳。

周聿珩坐在床上看強裝鎮定的背影，間溢出散漫低笑。

……

溫苒回到家，坐在床上再次復盤剛才的事。

雖然做不到完全厚臉皮，但也不應該那麼驚慌失措，周聿珩看肯定跟看小貓似的，逗一逗玩一玩，搞不好這會兒還在笑話。

哎呀，煩死了。

溫苒洗完澡躺到床上，以為心如止水，可關燈那一刻，某個畫面突然跳進腦海——

晶瑩的水珠……

霧氣中氤氳的……

線條分明的腹人魚線……

像流氓廣告一樣猝不及防且怎麼都關不掉。

關掉彈出來，關掉又彈出來。

有毒。

在嘗試關閉十幾次無果后，溫苒自暴自棄不管了，任由那些本該打馬賽克的畫面在腦海里轉來轉去。

溫苒一面臉頰發熱，一面又強迫自己清心寡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想，一定是孤家寡人太久了，是人就有，是人就有生理需求，這不恥。

不是男人，男人有五指姑娘到了可以肆意來一發，人這方面就沒那麼男人那麼方便。

溫苒想起路過某個商場看到的廣告，大屏幕上清楚寫著——玫瑰需要呵護，人就要取悅自己。

想著第二天午休空去商場看看，一會兒又想買回來那東西該放哪，得藏到蓁蓁肯定翻不到的地方，想完又在心里痛罵周聿珩，就是那個男狐貍的火，讓生出長夜漫漫，一個人睡竟有些孤獨的覺。

溫苒滿腦子流氓廣告的后果就是一晚上夢不斷，第二天醒來先是無語，跟著跑去衛生間換了條干凈。

午休時間，空睡了會兒，醒來的時候周圍靜悄悄的，都在睡覺。

看一眼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才上班，科研院去商場十幾分鐘，正好可以把東西買回來。

溫苒第一次買這種東西，說完全不恥是假的，不過店員很專業，恰到好的推銷語言讓人很放松，好像買的是再平常不過的日用品，溫苒聽進去，心里那不自在也散了。

買完單，溫苒沒要袋子，把盒子放進包里，拉好拉鏈。

回到科研院剛停好車，林沐辰打來電話，問開庭還有幾天。

“三天，星期五上午開庭。”

“終于啊！”林沐辰仰天慨，“終于等到你們離婚這天了！”

溫苒失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急著上位的小三，這麼盼著我們離婚。”

“追電視劇也該結尾了。”大概是波折太多，都把林沐辰整出影了，“這回周聿珩不會搞什麼幺蛾子了吧。”

“不會了，該說的都說清了。”溫苒手放在皮包上，里面的盒子印出廓，昨晚那活生香的畫面咻地一下彈出來，突然一燥熱涌上心頭。

“不跟你說了，上班了。”

溫苒掛了電話，深呼吸好幾下，平復好了才下車。

快下班的時候，接到周家的電話，說周人不舒服，家庭醫生還在看，周怕冒傳染給蓁蓁，讓把蓁蓁接回去。

溫苒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林沐辰說周聿珩不會又搞什麼幺蛾子吧？

接著一想不應該，也許會為了周聿珩裝裝病什麼的，但肯定舍不得蓁蓁，都打電話來讓接人了，十有八九是真病了。

周確實病了，流，低燒乏力渾都疼。

溫苒擔心，想進去看，趙姨說周特意代了不要看，要是被傳染就不好了，尤其是蓁蓁。

溫苒沒勉強，寧茵讓吃了晚飯再回去，其實不，但看寧茵已經帶蓁蓁在吃飯了，于是坐下吃了小半碗飯，吃完覺得胃有點脹，去后院走一走。

春天的夜晚風都變得暖和，花香和青草的清香雜糅在一起，幽幽飄過來沁人心脾。

忽地，腦袋被敲了下。

溫苒轉頭，影往左邊躲，又往左看，影往右邊躲。

“周聿珩你不稚。”

周聿珩低笑：“沒看清就確定是我，對我這麼敏？”

“……”

可能是心里那燥熱沒發泄出去，“敏”這種字眼就自帶火一般，猝不及防灼了下溫苒的神經。

頭一甩往前走，不搭理他。

肩上的包突然被拽住，一不輕不重的力將拉住。

“散步還背包，包里藏了什麼奇珍異寶。”周聿珩純屬沒話找話，順便小學生式逗，“拿出來看看。”

溫苒反應很大：“別我包！”

只顧手上，忘了腳下，腳踢到凸起的鵝卵石，腳下踉蹌，單肩包落砸到地上。

“咚”的一聲悶響，小方盒從半開的拉鏈摔出來，在夜中可又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