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寧衡立刻拒絕，還把葉緋霜往自己后攔了攔，“哪有六皇兄這樣的，一來就搶人？”

“有緣之人難得啊。”寧寒青說話時語調悠悠的，不不慢，還帶著笑，讓人有如沐春風之，“不過一個小書而已，衡弟這般舍不得？”

寧衡擺擺手：“舍不得舍不得，旁的人六皇兄想要了誰去都行，偏這個不行，我離不了他！”

葉緋霜也頗為不解，怎麼這六殿下一來就盯上自己了？

寧寒青又道：“來的路上聽見不人議論一樁妙事，說秋闈放榜后，懷瑜書院進行了一場策論比試，衡弟的書竟將陳清言都比下去了，可是這位書？”

寧衡心說難怪了，合著是知道這事了。

“是啊，六皇兄也知道我這書厲害了吧？”寧衡沒有那些彎彎腸子，說什麼都是直來直去的，“你別打他主意了，人我是絕對不會給的。”

一邊的燕頌眨眨眼睛，饒有興致地問：“一個小書竟這般厲害？”

寧衡稀奇：“燕太子也知道陳清言？”

“知道呀，你們京城的賭坊為春闈開了賭局，這位可是押寶人數最多的。”

燕頌說著，饒有興致地看著葉緋霜：“你比陳清言還厲害嗎？”

“殿下過譽了，我文采不及陳公子萬分之一。”

“哦？”

“我所寫的那篇策論，是之前陪世子爺找書的時候，偶然在一本書上見到的，所以比試的時候照貓畫虎寫了個大概。殿下一問就能知道，夫子們說我那篇文章好，主要看的是立意和深度，其實行文格式一塌糊涂。”

葉緋霜不卑不地說：“文章的容是旁人的，行文和格式才是我的真實水平。由此可見我是個庸人，遠遠比不得各位舉人老爺。”

寧寒青笑道：“看來你這小運氣倒是不錯，看過的文章正好比試時就用上了。”

“是呢是呢，小的也覺得太僥幸了。”葉緋霜朝寧衡連連拱手，“多虧我家世子爺天之驕子，才得老天爺庇佑，讓小的有了這麼好的運氣。”

寧衡得意地一抬下：“那是，爺可是麒麟轉世！”

被嚴詞拒絕了，寧寒青倒也不強求。

寧衡又問：“你們怎麼來了？”

寧泓說：“六皇兄送燕太子還朝，燕太子想來周邊城池轉轉，一下大昭不同地方的風俗，于是便來了。”

“這好啊！”寧衡頓時覺得這位燕太子是個和自己一樣懂生活的人，看他更加順眼了。

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吃喝玩樂、游山玩水嗎？真不知道他們那種天天算計來算計去的圖個啥。

滎沒有行宮，也不能讓人家大晟太子住驛站客棧什麼的，于是寧衡把人帶去了璐王府安置。

葉緋霜回了玉瑯閣，見蕭序正在和兩只狼打一團，雙方看起來都很想除掉對方。

看見葉緋霜，蕭序立刻朝跑來，委屈兮兮地告狀：“阿姐，陳宴送的狼和他一樣討厭，就會欺負我。”

葉緋霜面無表：“可我看見的是你把它倆按在地上捶。”

“我知道阿姐喜歡它倆，我都沒有用力。”蕭序鼓著，“倒是它們兇狠地抓我，你看——”

他把手到葉緋霜面前：“它們都把我抓破了，可疼了。”

葉緋霜看著那道傷痕，神復雜：“多虧我回來得早。但凡晚上片刻，你這就愈合了。”

蕭序：“……”

他抿著淡的，垂下秾長的眼睫。

葉緋霜和他也認識這麼久了，每次他打什麼小主意，就會擺出這副樣子來。

葉緋霜眉心一跳：“想什麼呢？不會想下次讓它倆抓一道深一些的傷口吧？”

蕭序猛然看向，一雙眼都睜圓了。

阿姐怎麼知道他的打算？！

“不許胡鬧。”葉緋霜拍了下他的手背，“這麼漂亮的手，可不要留下什麼疤痕。”

蕭序很驚喜地把另一只手也遞上來：“阿姐，這只也要！”

“要什麼？”

“要你！”

葉緋霜：“……”

蕭序：“你不能一只，不另外一只啊。”

“？我拍你一下是？”葉緋霜樂了，“那我揍你一頓什麼？”

蕭序毫不猶豫：“獎勵！”

葉緋霜都要失語了。

他阿姐都教了他些什麼？

小貍奴跑出來，喵喵地，蕭序一把把它撈了起來，擼了兩把，問葉緋霜：“阿姐今天去哪兒了？我還想你一塊兒出去踏青呢。”

“我去看寧衡了，遇見了幾位貴客，所以回來得晚了一點。”

蕭序對于旁人一點兒都不關心，所以也沒問貴客是誰。

此時，璐王府。

燕頌靠在榻上，絮絮叨叨：“兄長到底在哪里啊？我怎麼一點兒他的行蹤都得不到呢？”

旁邊的婢說：“您可以再給懸殿下去信一封。”

“去信也白去，他又不告訴我。”燕頌撇，“真不知道他是找到什麼好玩的了，這麼流連忘返。”

婢無言以對。

燕頌翻了個：“莫非，兄長真找到了什麼阿姐？所以被拴住了？”

婢訕笑：“怎麼可能，懸殿下只有二位胞妹，哪里有什麼阿姐？”

燕頌：“不一定是親的啊，萬一是認的，結拜的。”

婢認真思索片刻，搖頭：“奴婢實在想象不到什麼人能被懸殿下認做阿姐。”

燕頌一想自家兄長那傲破天際的子，對婢的話十分認同。

他希自己和兄長的緣分深厚一些，最好哪天走大街上就遇見兄長了。

與此同時，不遠的另外一院落。

寧寒青立在桌邊，桌面上攤著一幅畫。

畫上是一位，十四五歲的模樣，容姣，顧盼神飛。

寧寒青抬手，擋住了的下半張臉，只出了一雙眼睛。

然后笑道：“果然是。”

侍立在側的尖著嗓子問：“殿下在說誰？”

“從一雙眼睛就能看出，鄭文朗這畫還真沒夸張，他這五妹妹是個人。”

寧寒青悠悠道：“還扮做書跟在寧衡邊，和書院學子比策論，很有趣。”

著脖子看桌面上的畫，越看越覺得奇怪。

總覺以前在哪里見過畫上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