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晚腳步一頓：“怎麼了？”

齊歆語手指蜷了蜷，鼓起勇氣說：“星晚姐，上次是我不好，我太害怕了，沒敢主站出來。”

明明星晚姐還救過，卻不愿意說實話。

顧星晚聞言，微微一笑：“其實我能理解的，你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

周勝海都敢派人對和宴矜手，未必不敢對其他人手，作證不是簡單說幾句話那麼簡單，是要冒很大風險的。

齊歆語看著臉上的笑，深吸一口氣說：“星晚姐，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說話嗎？”

顧星晚微怔，猜到的想法，喜悅從心里蹦出來，又被理智了下去。

抿，勸道：“這件事你先想清楚，回去跟叔叔阿姨商量好吧。”

依照上次齊伯母的態度，應該是不會同意的。

“不用了，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齊歆語的眼神異常堅定。

顧星晚看著，深深的看了一眼，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進包廂的那一刻，想，可能也不是什麼圣人。

齊歆語跟面對面坐下，回憶起過往的事：“那天我在小區花園里玩，突然聽到兩個人爭吵的聲音，我一轉頭，就看到一個男人拖著一個人的后腦勺朝墻上撞。”

“當時我嚇了一跳，正想回去喊我媽，那個人突然掙束縛，瘋了一樣從我面前跑過去，再后來，就發生了那場車禍。”

顧星晚聽的呼吸一窒，當初法醫并沒有診斷出車禍以外導致的任何傷痕，本沒想到顧士在去世前，還經歷過這種事。

齊歆語：“我那時候年紀小，被嚇到了，回去一直高燒不退。”

“本來這只是小事，但我爸媽有天突然發現，邊總有人在跟蹤我們，剛開始他們還不太確定，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可一連兩個月，總是在過小區門口馬路時，遇到同一個人，我爸媽就猜到是因為這件事。”

“為了保護我，他們就讓我裝出大腦被燒壞的樣子，還帶著我四看病，那些跟蹤我們的人才漸漸消失。”

顧星晚怔怔坐在沙發上，就知道，夏國忠絕對不無辜！

送走了齊歆語，又去樓上包間找宴矜。

一推開門，賀序正拿著話筒撕扯著嗓子，發出鬼哭狼嚎的聲。

看到顧星晚，原本還沉浸在自己歌聲里的賀序驟然愣住：“......嫂子，你怎麼來了？”

顧星晚走到沙發上坐下，笑著說：“這不是專程過來，聽你的間演唱會嘛。”

賀序:“......”

蔣煜在一旁狂笑：“哈哈哈哈，聽到了嗎，阿序？星晚說你唱歌難聽！”

賀序放下話筒，替自己辯解：“你們懂什麼？這狂野的藝，藝！”

宴矜嗤聲：“別人的藝接地氣，你的藝接地府。”

賀序捂著心口痛呼：“好啊，你們三個聯合欺負我，還有沒有天理了！”

顧星晚聽著他鬧哄哄的聲音，心上的沉重稍稍淡了幾分。

宴矜倒了一杯酒，遞到面前：“喝嗎？”

顧星晚擺了擺手：“不了，我晚上開車。”

宴矜意外：“葛巖沒來？”

顧星晚：“他晚上有點事，估計是要照顧老婆孩子吧。”

算算時間，葛巖的孩子才幾個月大，最是鬧騰的時候。

酒意微醺，宴矜下意識問：“他什麼時候有的老婆孩子？”

顧星晚睨了他一眼：“你不知道？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宴矜怔了一瞬，才恍惚想起自己是說過這回事。

顧星晚盯著他的臉，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你騙我？”

賀序聽到了，立刻站出來拱火：“什麼什麼？阿宴，你居然敢騙嫂子？你怎麼能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

蔣煜在旁邊踹了他一腳，低聲音說：“你說兩句，要是兩個人真鬧起來，你小心阿宴饒不了你。”

賀序聞言，又立刻變了一副臉：“嘿嘿，肯定有誤會，誤會，你們倆好好聊聊。”

蔣煜：“星晚，我跟阿序還有點事要說，就先走了。”

等人離開，包間歸于沉寂。

顧星晚雙手環：“解釋一下吧。”

宴矜放下酒杯，攬過的肩膀：“我當時只是找個理由讓他走，沒有故意騙你的意思。”

顧星晚冷哼一聲：“你居然害我誤會這麼久！”

想到平時還諒葛巖，讓他早點下班回家照顧孩子那些話，就尷尬的想把這兩個人都活埋了。

宴矜凝著側臉，白皙的臉頰腮幫子微微鼓起，看向自己的眼神蓄著嗔意，他忍不住吻了上去。

清甜的酒意在齒間彌漫，顧星晚瞪著他：“一會兒要是警查出我酒駕，我們倆晚上都別想回去了。”

宴矜怔了怔，輕笑道：“那能怎麼辦？我只能婦唱夫隨跟著你了。”

“哼，”顧星晚想到正事，懶得跟他計較，轉移了話題：“剛剛我在樓下遇到齊歆語了，愿意出庭幫我作證。”

宴矜坐直子：“跟你說了什麼？”

顧星晚將齊歆語的證詞復述一遍：“現在據齊歆語的證詞，已經可以證實，我母親的死跟夏國忠有不開的關系。”

宴矜點頭：“是個好消息，夏國忠既然這麼害怕，還專門派人跟蹤齊家，肯定是背后做了手腳。”

顧星晚凝眸：“我在想，當初的肇事司機是不是也被夏國忠收買了。”

以前相信這可能是一場意外，畢竟當初夏國忠站的位置夠高，沒有足夠的機冒著自我毀滅的風險，謀殺一個離婚多年的前妻。

而且當時也見過那個肇事司機，是一個年齡很大的中年男人，靠著開貨車養家糊口，出事后，沒有跑路，也是積極跟聯絡，談賠償。

可現在，懷疑是十九歲的自己閱歷太了。

宴矜：“這個司機，我查過了，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