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再丟朕的臉，休要怪朕不講面。”

元祐帝的一句話結束了這場關于生嫡子的鬧劇，齊王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直愣愣的跪在地上。

他寧愿父皇拿鞋底子打他一頓，也不想聽到這句話。

不講面......

會像幽三哥一樣幽他嗎？亦或是直接讓他去封地？

想著想著，齊王后背竟浮現出了一層薄汗。

“父皇息怒，兒子不敢了。”

齊王戰戰兢兢的走了，元祐帝看了宋裕一眼，只見宋裕臉上表毫沒有半分異樣，反而是笑盈盈的。

元祐帝暗嘆了一口氣，“老四的心還是野了。”

他自認幾乎是明示太子人選了，甚至還把沈家老三封做了太子傅，可老四偏偏非要撞南墻。

“四弟妹心高，兒子若是不出手制止四弟，只怕齊王府要出更大的皇家丑聞。”

宋裕緩緩開口。

元祐帝頓時有些恍惚。

他的兒子已經能在嬉笑怒罵中化解可能會有的危險了。

“等你封了太子，朕就讓他去封地。”元祐帝眼神和了不，“你放心，你的這些兄弟們朕會幫你理好，不會讓你手上見。”

瞬間。

宋裕眼底氤氳出極重的墨。

他手上，是勢必要沾上平王府的的。

可宋裕卻不聲，“多謝父皇。”

......

正月中旬，寒氣依舊沒有消散。

京城最好的繡坊開始忙碌了起來，無他，會試臨近，考生們的家人，都在費盡心思的為考生們準備保暖的。

能走到會試這一步，家里自是都不會輕怠了考生們。

紫宸殿。

“阿歡，禮部昨日給朕了一份會試主考名單。”

元祐帝把手里的折子遞給宋時歡，折子已經被元祐帝翻出來看了不下十遍，會試是大事，主考的人選更是重中之重。

“大祁歷來會試設主考三人，一人為正，兩人為副。”元祐帝抿了一口茶水，“朕更屬意沈明文為正，葉士杰為副，至于另一位主考......阿歡猜猜朕屬意誰？”

元祐帝故意賣了個關子。

“孫猜是那位秉公無私的邱日吧？”

宋時歡眼珠子靈的轉著，這位邱大人可是托了宋言崢的鴻福，借著宋言崢的落榜一戰名。

誰提到都要說一句邱大人堅持原則，秉公無私。

“朕的阿歡果然聰慧。”

“有這三位主考，孫就提前祝皇祖父得盡棟梁之才。”

元祐帝聞言爽朗的笑著，了沈驍進來吩咐了幾句，沈驍便快速離開了紫宸殿。

當天，葉士杰被急召回京。

三日后，沈明文、葉士杰和邱日三人被錦衛一路護送至貢院，貢院大門開了又關，是為鎖院。

秦王府。

“你家老頭子被關進貢院里，你倒是逍遙自在。”

宋裕看著同宋時歡一起研究古琴譜的沈清平，莫名就覺得不公。

為何他累的像狗，沈三卻如此輕松。

“王爺，要想讓我忙起來，得先讓我這太子傅的職掌握實權啊。”沈清平一副“子龍”的表，“等著王爺得封太子呢。”

“父王，您放心，我和夫子也不是沒有正經事的。”

宋時歡掰著手指頭給宋裕細數：

“會試要經歷近十日的嚴寒，您的保暖裳得安排好。”

“您狀元及第那日是份大白之時，那您的穿著勢必是要講究的。”

“還有......”

“本王這就去繼續溫習功課。”宋裕連忙開口，生怕宋時歡繼續說下去。

陪考果然也是一門學問。

看著宋裕落荒而逃的背影，沈清平笑彎了腰。

果然能治得了王爺的，只有郡主。

......

前腳宋裕剛走，后腳暗中守著郭楓住的護衛便來到了秦王府。

“郡主，郭府今日采買的吃食不對勁。”

“怎麼個不對勁法兒？”宋時歡臉上的笑容盡失。

“屬下按照郡主的吩咐，食照常做好后先喂給柴狗，但柴狗吃了后就暈倒了。”護衛也覺得心有余悸，“屬下給大夫，大夫查驗后說里面被下了能讓人頭疼的毒。”

頭疼，如何還能扛過會試。

“果然，到了科舉的最后一步，許多人都坐不住了。”

如今來京城應試的考生，大多都接了不同家族拋出的橄欖枝，而像“郭楓”這樣特立獨行的，自然了諸多人的眼中釘。

“終于來活了。”

沈清平坐直了子，他已經閑了好幾天了。

“夫子，那就給你了。”

宋時歡氣的開口，沈清平則慢吞吞的點了點頭。

又可以試試手里的刀利不利了。

幾日后。

“郡主，奴婢打聽過了，此次會試榜首的大熱人選有位，一位是朔方府的陳業，一位就是咱們王爺。”

抱夏出去打探了一圈報，而后嘰嘰喳喳的開口說道。

“朔方府......”宋時歡心尖微，“兩位榜首的熱門人選，一南一北，這次會試，怕是要熱鬧的很了。”

科舉上的南北之爭，已經是幾百年的老傳統了。

“這位朔方府的陳業，可有投靠在誰的門下？”

“郡主，奴婢聽說這陳業的表姐是大理寺卿長子的妾室，這次來京還特地去府上見了一面呢。”抱夏表有些夸張，“那些百姓們好可怕，能把考生們的底都給干凈了。”

大理寺卿，這位可是妥妥的齊王勢力。

就在宋時歡思索著如今的形勢時，沈清平來到了秦王府。

只見沈清平眼底泛起，“郡主，我順著線索一路追查下去，您猜我查到誰上了？”

“大理寺卿的長子......的妾室......手下的心腹？”

素來泰山頂也面不改的小沈大人傻眼了，郡主為何猜的如此準？

“我還知道這位妾室是朔方府陳業的表姐。”

沈清平干的開口，“郡主還派了別人去查這件事了嗎？”

宋時歡搖了搖頭，“百姓們告訴我的。”

“那郡主打算怎麼辦？”

沈清平只覺得百姓們有種不為人知的神力量，能查的這般細......

“將計就計，稱病，至于該算的賬考完再算。”宋時歡勾了勾角，某種程度上，還要謝對方送來這麼一個明正大“大病一場”的機會。

臭號能出解元的含金量自然不必多說。

那若是一個生病之人得了會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