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什麼異常?”
陸淵著眼前的荒僻山野,眼中流出的神卻是疑。
他已經抵達了青都界,來到天工坊商隊留意到的地方,此時還沒接到任何關于江山戒的消息,故而他先來了這里。
從地勢走向來看,這里同他拓印的地圖一角十分相似。
人與人的長相相似并不罕見,但兩的地形地勢完全相同卻是幾乎不可能的,至陸淵沒聽過與之有關的傳聞。
所以如果沒什麼意外,這兒的確是陳當百寶囊中那幾塊絹布所湊的地圖一角。
但讓陸淵沒想到的是,這里卻丁點人煙沒有,屬于那種完全沒有被開發利用的荒山野地,附近至二百里,都沒有人家。
陸淵皺起眉頭,取出拓印自絹布的地圖,再次仔細地將附近的山川、地脈同它仔細對照,得到的結果卻與之前無異。
這里確實是地圖上標注的部分。
但這與陸淵的預估極為不符。
不管怎麼看,這里都是極為普通尋常的地界兒。
靈氣濃度低,野草遍地,地面坑洼極多,連條踩出來的小路都沒有,若是有車輛人馬想從這兒走,得花上數倍于其它地方的時間。
商團都不稀得走,陸淵能知曉這里,還是商團的伙計無意間從一位老資格的商團里聽說的。
伙計聽著,覺得這地兒很符合掌柜的描述,于是將這事兒報了上去。
陸淵并未將地圖下發,而是將其中一部分寫細致的描述,予李庸朱寧多加留意,像那位伙計那樣報上來的消息并不是個例,而是數以百計。
是李庸朱寧不辭勞苦地一一排查,又用了許多人力力到實際地點再次核查,最后才選取了其中較為符合陸淵描述的幾個地點,呈給他。
應陸淵的要求,這件事兒做的很,即使有人注意到,所行的每一步也都有合理到讓人難生懷疑的托詞。
這就是有勢力的好之一,簡單方便,也能照著自己的意思來。
如果只憑陸淵自己,恐怕得多花上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的功夫。
“單憑地勢地形來看,是這里沒錯了,可...”
陸淵擰著眉,只覺得不解。
可若真的只是毫無特點與牽涉的荒野,標注它的地圖又怎麼會被那樣珍重的對待。
不僅僅被元嬰隨攜帶,絹布里更是另有玄機,和百寶囊一套,均是專門訂做。
如果不是剛好損毀了百寶囊上自毀紋理的關鍵部分,哪怕是陸淵也瞧不出半點端倪,而絹布也早該在打開百寶囊的時候盡數消失,不留半點痕跡。
陳當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背后有誰支撐,陸淵和諸界修者一樣都不知曉,但他可以肯定,陳當背后一定有著極為龐大的勢力。
因為要在百寶囊和絹布上做那樣的手腳,需要極為高深的道造詣,如今的陸淵已勉強能有進乙上房的資格,要做同樣的事卻也很困難。
而技藝如此高超的師,所屬的勢力定然不能被等閑視之。
陸淵鋪開地圖,從不同的角度思索了一遍又一遍,希冀能找出些不尋常的地方。
這地界,既然能被標注在地圖上,就定然有其道理,陳當和他背后的勢力,絕不可能讓一真正無用的山野,在地圖上占據一醒目的標注。
但仍然無果。
陸淵甚至從戰略角度來考慮過,但不管從什麼角度,進行怎樣的聯想,以他如今的境界和眼界,都只能得出一個結論。
“人煙都沒有的窮鄉僻壤,吊用沒有。”
即使是辰皎用小世界的次級權限,籠統地對這片地域作了略的探查,得出的結果也幾近相似。
“看著正常,但卻有些古怪的意味。”
這是辰皎的回應。
小世界的次級權限,應當不足以讓做到細致的探查,但即便如此,探查的結果仍然令陸淵吃驚。
層級如此之高的探查,竟然也發現不了此地的獨特之嗎?
饒是如此,陸淵仍然沒有放棄的心思。
既然今天沒有結果,那麼就遣人多加留意,等拿了江山戒之后再來探探。
但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小世界中的辰皎卻告知陸淵:“有修者靠近,路線筆直,目標是這里。”
即使著次級權限的局限,的神識范圍仍然要比幾乎所有修者更加寬廣,能夠察覺極遠的修者氣息。
幾乎想也沒想,陸淵迅速匿了氣息,打開門戶,躲進小世界中。
這里本就是人跡罕至之,平時本沒有人來。
突然出現的修者,自然是有些可疑的。
在陸淵躲進小世界后沒多久,便有一名修者出現在他原本待的地方附近。
氣息不顯,卻很眼。
“他是那名黑袍人!”
躲在小世界里的陸淵一眼就認出,來者正是當初引開芒山兩位宗前輩的黑袍人,在陳當敗走之后,便不知去向。
想不到如今居然在這里見到了他。
“不過想想也合理,畢竟和陳當是一塊兒的,如果他和地圖無關,才人意外。”
陸淵藏在小世界里,能夠看到外界的形,卻不會被發覺,就算這名黑袍人已經越過金丹,就初元境界也一樣。
當然,他也就只能看看,要是敢把這歸真境界的神識探出去細細知,還是會被察覺。
黑袍人卻看了看四周,走到陸淵方才的地方停住了一會,就再無發現。
他和陳當不同,陳當修習的功法特,能夠是陳當通過一張符箓上的氣息和汗漬發覺陸淵的存在,可每個修者走的路子都不一樣,這名黑袍人,顯然就沒有那樣敏的知能力。
所以在幾度神識知無果之后,黑袍人確定附近無人,了山中。
“能看見他在干什麼嗎?”
視線被遮蔽,陸淵不敢用神識去看,于是只能找辰皎幫忙。
“能。”
辰皎輕輕點頭,但旋即,的神有了些異樣。
“怎麼了?”
陸淵對辰皎的表變化了然于心,此種況下能令容的,定然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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