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清宜和段琰對視好久,心發出尖銳鳴,低聲音抱怨:“段老板,這可是你弟弟,段家的二爺,誰敢對他做點什麼啊!”
“好吧。”段聞洲表示理解,隨后說:“那現在他不是了,只是恰好和我撞了姓而已,想對他做什麼,請隨意。”
蘇清宜再度一梗。
得。
大老板貌似看起來也不靠譜。
苦笑扶額,“打這通電話真是浪費我話費了。”
“確實,也浪費我電量了。”段聞洲興致缺缺,看著滿電的手機,好心提議:“可以讓那個和我撞姓的人給你充點話費。”
“掛了。”
說掛就掛,連給說再見的時間都沒有。
蘇清宜直接氣笑了。
到底是哪里來的錯覺,認為段聞洲會因為這一通電話就飛過來把段琰給抓回去嚴加管教的。
哈哈。
有趣。
姓段的人都有意思的。
手機剛息屏,又因為短信提示音亮了起來。
——話費到賬。
眼前的男生笑得燦爛,“我盡量克制自己不給大家添麻煩,就安安靜靜看著你拍攝。”
人都這麼說了,蘇清宜只好妥協。
看似答應,實則是沒招兒了。
不過段琰真如他所說,安安靜靜沒作妖,有事沒事就拉著車從市里給大家運來下午茶,討得全劇組的人都歡喜他。但拍攝依舊不順利,只是問題出在上。
蘇清宜發現自己只要意識到段琰在哪里看著,就沒辦法戲,腦海里沒有一句臺詞,全是段琰那張臉。
裝可憐、犯中二病,偶爾也會流出沉穩與溫……
哪怕很多時候,段琰本沒在看,又或者本沒覺到段琰的視線,但只要一想到,就很難集中注意力。
原本一個晚上能拍完的戲份,拖了好幾個晚上,增加工作量不說,還要搞得大家都要因為熬夜,心雙重折磨。
雖然大家沒有表現出來不滿,依舊積極配合調整戲份,或者是最大程度地清場,讓調整狀態,但自己心里不好。
結束夜戲的部分后,便要回明京。
主提議包場請大家一頓,但大家一致說沒關系,讓不要往心里去,拍完再慶祝。
段琰也附和著安,“安心拍戲就是了,姐姐,其余的都不用你心。”
“你閉,還不都是因為你!”蘇清宜不分青紅皂白地把氣全都撒在段琰上。
其實人段琰能有什麼錯。
怪,怪多想,怪的心不聽話,但得寸進尺,怪自己不夠,還要怪段琰。
“為什麼怪我?”段琰冷不丁地反問。
蘇清宜一怔。
以為段琰會順著的話往下說,會縱著無理取鬧,沒想到他會突然反問。
蘇清宜立刻回自己的保護殼里,搖頭:“沒什麼,是氣話,你沒有任何問題。”
“我知道是氣話,我沒有不接你的脾氣的意思。”段琰一反常態地平靜,他溫聲解釋:“我只是好奇姐姐是出于什麼樣的心理說出那句話。”
“我……”
男生毫無預兆地湊近,帶著點引地意味輕聲詢問:“是因為你的心忽然意識到我可以對你產生影響了,是嗎?”
蘇清宜啞口無言,耳畔循環回著這句話,虛虛的視線本不敢和男生對視。
心跳出賣了主人的心緒。
沒回答,落荒而逃之后,將段琰趕回了學校。
-
蘇清宜討好型人格發作,為了不再耽誤大家的進度,磕傷了也是忍著沒說,打了封閉針繼續拍攝。
殺青那天,通知了段琰。
段琰:【比我預想得快,我以為他們會拖慢一點進度。】
蘇清宜瞬間看出了弦外之音,問他什麼意思。
段琰:【你之前戲困難的事,我不是你別往心里去了麼。】
蘇清宜不等他第二條消息便反駁:【怎麼可能不往心里去,因為我一個人拖慢全組進度,我可不想被人說是耍大牌,而且那個地方又不是什麼好地方,還讓大家多待好幾天,不僅如此,還要花很多錢!】
段琰:【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姐姐,你拖得再慢他們不也沒對你甩臉?我走之后,他們對你態度不好了?】
蘇清宜眉心一跳:【你干了什麼?】
段琰:【沒干什麼,我只是希姐姐能隨心所一點,不用覺得你一路走來都是運氣好,如果是運氣,那我就幫你坐實這種運氣。】
“……”
中二病又犯了。
恰好導演過來敬酒,熄了屏幕,舉杯,以茶代酒,客套寒暄。
“多虧了小段總,我們才能拍攝順利。”導演有意和套近乎,“清宜啊,你老實和我說,小段總真是你啊,還是你們小之間玩的什麼花樣啊。”
“嗯?”
蘇清宜茶杯,表微妙:“導演,您都稱呼人小段總了,我大老板親弟弟,我敢有什麼想法?”
“是嘛。”
導演瞇著眼,那表明顯是不信。
不信也沒辦法,聳了聳肩,“運氣好,上個好東家,又有個心地善良的小東家。”
打馬虎眼。
饒是導演怎麼套話,都是一副謝國家謝黨謝人民謝公司的語氣,沒一點有料的消息。
蘇清宜不習慣這種場合,象征坐了會兒后,便找了個借口先行離場。
明京了冬,剛從暖氣的包廂里走到停車場,凍得一激靈。
哈了口氣,兩下手。
忽然背后一涼,久違地再次到那道目。
在后,斜后方。
蘇清宜很肯定。
從包里出鏡子,左右調整看向后,依舊是什麼都沒有。
蘇清宜不得不懷疑的病又復發了。
深呼吸幾下,冷靜后,拿出鑰匙,解鎖上車,剛開出地下車庫,窗戶上便緩緩結了一層霧。
不得不慢速行駛,打開冷氣除霧。
余毫無征兆地瞥到車窗上印了張人臉!
蘇清宜心臟揪地一疼,猛踩剎車,死死握住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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