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都界有座并不出名的山,做芒山。
芒山坐落在無人問津的荒野之中,但從外觀來看,并無任何奇異之,同其它有名字的山峰相比,靈氣稀薄許多。
人跡罕至,周遭莫說坊市,連人煙都極見,是座名副其實的野山。
附近有許多山丘,草木雖盛,卻無能修者眼中的藥植,靈氣濃郁的修煉佳地和地脈也都沒有。
這就意味著對修者來說,芒山沒有多開發價值。
因而以芒山為中心,方圓百里的地域,都沒有可堪一提的宗門。
可今天,卻有整整一隊來勢很急的修者來到這里,穿行在各丘嶺之間,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還沒有發現嗎?”
為首一人面貌方正,濃眉大眼,格也壯碩,他眉頭蹙,朝后的同門問詢。
“沒有,廖原師兄,我們仍未發現韶薇宗所說,可用此法觀察到的紅柱。”
后的修者修為要弱一些,從面容來看,他們的年紀都不大,甚至有幾位還帶著些未的稚氣。
他們面孔上帶著焦慮、張和急迫,手中都有塊打磨圓片的明晶石,過這特制的法朝四周觀測。
但到現在為止都一無所獲。
“廖原師兄,早前來接管墨玉礦的同門,是不是已經...”
其中一名眉眼都沒長開,仍有些孩稚氣的年有些張地,朝為首的壯漢問道。
如果陸淵在這里,聽了這些話,一定會認出那名為首壯漢的份。
正是外門大比中,所遇見的修,當時廖原全覆甲,是除了黃松以外,唯一讓陸淵差點來不及反應和布置的弟子。
如果不是廖原那甲胄有缺陷,不能防水,以致符箓所發雷電及軀,誰是大比第一還不好說。
而此刻,廖原不知怎麼的到了青都界,修為更是已經抵達筑基期的十二經小境界。
他在煉氣期境界制太狠,到了筑基之后厚積薄發,又專心修煉,進境居然比陸淵還快上一籌。
這種勢頭不能持久,卻也足以讓許多人羨慕。
此刻,在山嶺之中,廖原皺眉沉思,并未回答,只是招來另一名修者:“將我太華戰旗取出來,迎風揮舞。”
大比后,他升筑基,拜進演武閣。
這次來此,是因為剛好出任務,在芒山不遠,于是同其它剛好在附近的弟子一起,被急調派,在宗門戰軍未至的這段時間里,駐扎在芒山據點,以防流寇等歹人進襲。
這事件的始末,也在來時便被告知于他。
這用韶薇宗金丹真人換來的墨玉礦,早在數日前便被宗門執事急接收,但太華在青都界的勢力并不大,人手缺,所以那位執事只是孤一人。
若在往常,太華的名號足以震懾許多宵小,又有此界塵海宗支持,護得一時平安,撐到戰軍前來并不是什麼問題。
可今時不同往日,青都界的局勢日漸糜爛,流寇強人眾多,哪怕有太華這塊鐵打的招牌,也未必能夠確保安全。
畢竟流寇已經是亡命之徒,沒有什麼好顧忌的,加上墨玉位列三品,價格居高不下,更是許多宗門必不可的戰略資源。
縱然許多小宗門和流寇要之無用,可倘若得到墨玉,一轉手便能賺個盆滿缽滿。
財帛人心,重利勇夫。
這便很危險了。
而眼下,能夠確認墨玉礦礦,且只能用特定法觀測的紅柱并未升起,這就更讓他心中憂慮更濃。
只是眼前這些弟子們并不只是歸屬演武閣,修為心都還需磨練,所以形勢越是迫,他卻越不能表出擔心。
因為他現在就是這隊修者的主心骨。
“青華,畢勇兩位師弟也持出戰旗,并以真元鼓,讓它展開!我們再繞一周,若是還沒靜,就即刻退回塵海宗!”
韶薇宗本就是太華宿敵,雖是定下契約,在神真見證下簽了各自的名諱,但契約并不是盡善盡,能將所有點都考慮到的。
若是韶薇宗不些手腳,那就不是韶薇宗了。
正這樣想著,卻聽得剛剛問詢的同門師弟欣喜的喊:“有了!廖原師兄有了!”
有個!
廖原拳頭瞬間,等局勢穩定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事了。
他拿出特制的鏡片,過它觀察。
果然,在芒山腳下的地域,剛剛苦探無果的地方,已經騰起一道極為醒目的紅柱。
嗬——
廖原長出了口氣,將擔憂放下了部分。
這次調本就突然,更與這位執事素未謀面,聯系方式也沒有一種,才會于此遷延。
幸而來的及時,那位執事也謹慎,尚未暴墨玉礦位置。
“三位師弟收起戰旗,外圍警戒的二位師弟在各放些能給我們警示的法,而后一并回返。
其它人隨我去那里,與同門匯合!”
其他人依言語而行,三名持有戰旗的弟子收攏戰旗,朝著芒山區域的外圍疾行而去。
剩下的則跟在廖原后面,奔跑向柱騰起的地方。
剛一靠近,他便覺得不對。
并不是有埋伏和危險,而是已經能夠到墨玉開采后的獨特靈韻波。
原本的墨玉礦不知為何不顯神異,平淡地窩在這極為尋常的區域,但開采以后,便會呈現出它應有的彩。
凡可為修者用的質材料,皆鐘天地之靈秀,聚之造化,怎會同凡俗合流?
故而開礦破壞此地原有的微妙平衡以后,其蘊藏的靈韻便會散溢出來,為修者所知。
正是因為如此,丹藥、材料等還需要適當的盛裝,陸淵曾見的洗髓丹就是以玉盒隔絕丹氣藥力,而生石也需以產地附近的青石輔以陣紋才能送來。
而眼下,據點的靈韻雖然微弱,方才心急之下未能察覺,可如果是有心探知的修者,很容易就能找到此。
“廖原師兄!廖原師兄!外圍發現三個窺探的修者,上同樣帶著我們觀察柱用的鏡片!怎麼辦!”
與此同時,剛剛那位問詢的師弟急速回返,朝廖原匯報。
廖原面一沉,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這墨玉礦,可能已經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