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征跟陸黛的婚約,其實是沈家這邊更主的,一是想讓他徹底放下岑似雪,二是覺得有陸家幫襯著,沈潯也有所忌憚。
但沈征本人對于聯姻這種事并沒有興趣,他聽說過陸家上下都很疼陸黛,沈家這況也不是什麼,稍微明一些的人都不會來蹚渾水。
沈征象征地和陸黛見過幾面,起初他對陸黛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又或者說,他并沒有費心思去解讀過,只是將當了他之前見過的那些豪門千金——面、禮貌但冷漠,不允許別人侵犯自己的利益,對于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人,也不會手。
因為見多了這種人,所以沈征天然地對陸黛帶著偏見,以為也會針對岑似雪——就算不針對,至也不會像面上表現得那麼友好。
但剛才說的話、做的事兒,都很真誠,看不出演的分。
沒有假裝大度說自己不在意,而是直接點出了他的問題,可也沒有因此就不依不饒地吵架,一定要他給個代。
甚至還考慮到了岑似雪的力。
沈征覺得自己之前純粹是小人之心了,有些慚愧。
“好,我知道了。”沉默良久,沈征終于開口回應,“謝謝你。”
陸黛笑了笑,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單方面結束了這個話題。
沈征從的態度看得出不想聊這個了,便及時更換了話題,“今天除夕夜,你想出去過還是待酒店?”
陸黛過落地窗往樓下瞥了一眼,“下午出去逛逛,晚上還是回來吧。”
沈征:“那明天晚上的煙火表演你想不想看?”
陸黛思考了一會兒,“行吧,去湊湊熱鬧。”
沈征:“那我讓朋友在餐廳留個位子。”
他說著便拿起了手機。
陸黛挑眉,“你在港城還有做餐飲的朋友?”
沈征:“也不是做餐飲的,他在這邊做一些投資,有幾家餐廳,平時他也不過來。”
陸黛:“看來我對你的友圈是真不了解。”
沈征主跟解釋:“是小時候就認識的一個朋友,周家,你聽過麼?”
陸黛瞇起了眼睛:“萬華集團那個周家?”
沈征點點頭,“我爺爺跟周家老爺子關系不錯,我小時候經常過去走。”
“周家還在港城做投資麼?之前沒聽過。”陸黛好奇。
沈征:“周家沒做,是周義個人投的,他之前在這邊讀書。”
陸黛“唔”了一聲,陸家跟周家關系不算近,不過也知道周義不參與公司的事兒,了解完況,也不問了。
——
晚飯之后回去休息了一會兒,陸黛就喊沈征一起出門了。
陸黛一開始只說了出去逛街,并沒有說買什麼東西,沈征便想當然地以為要去買包或者是珠寶首飾,然而,兩人走了幾公里、七拐八拐趕來的,竟然是一家咖啡廳。
沈征看著咖啡廳斑駁破舊的照片,以及里面仄的空間,一時失語。
他轉頭看著旁的陸黛:“你之前來過?”
陸黛搖搖頭。
沈征:“那你怎麼找到這種犄角旮達的?”
陸黛晃了一下手機,“我看小紅書有人推薦的,網紅店。”
沈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還信網紅店?”
陸黛:“是啊,我就是個俗人。”
沈征:“……”
“走了,進去看看。”陸黛率先邁步走向大門。
沈征隨其后,跟著進了咖啡店的門,這家店是真的小的,不僅小還破,不過看設備倒是專業的,一進來就能聞道一濃郁的豆子香氣。
老板不怎麼熱,陸黛抬起頭看著頭頂的菜單,問沈征:“你想喝哪個?”
沈征仔細看了一下那些象的名字下面的解釋,選了一杯“昔日白月”——熱帶水果風味的阿卡比拉。
陸黛聽到沈征報出這個名字之后,微微挑了挑眉。
沈征沒有覺察到這個細節,跟店長說:“式,雙份濃。”
“你呢,喝什麼?”沈征回頭詢問陸黛。
陸黛再次抬起頭來看向上面掛著的菜單,巡視一周,最后落在了右下角:“我要‘暗殺初’。”
沈征聽見這個名字,馬上皺眉,他以為陸黛在胡扯,沒想到上面真的有這個品類——曼特寧。
“這款的話香料的味道會比較濃郁,建議選拿鐵。”店長提醒了一句。
陸黛也很聽勸,“好,那就拿鐵,加冰。”
兩人點好單之后,站在店門口等了一會兒,差不多十分鐘之后拿到了兩杯咖啡。
沈征進去取好咖啡拿出來,遞到陸黛手里的時候,看了一眼杯子上的名字,以及杯的裝飾——黑的杯子,上面是紅的跡,倒真是符合這個名字。
陸黛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沈征看的表,好奇:“好喝麼?”
陸黛回味了一下,“還不錯,有種殺了初給他埋尸的味道。”
沈征:“……那是什麼味道?”
陸黛沒回答他,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杯子,“不品品你的昔日白月?”
在陸黛的提醒之下,沈征也喝了一口,他要的雙份濃,豆子的香氣很濃郁,但不膩。
“好喝的。”沈征細品了一下,說:“有回甘。”
陸黛笑笑,“行,喝多喝。”
“你怎麼了?”到這里,沈征終于發現陸黛的不對勁兒了。
他口問完這個問題之后,陸黛又笑了一聲,沈征低頭看了一眼咖啡,正好瞥見了杯子上面的名字——昔日白月。
醍醐灌頂。
所以,陸黛點那杯“暗殺初”,是因為他點的“白月”?
沈征扶額,有種哭笑不得的覺,“我說我沒注意這個名字,你信麼?”
陸黛:“我信啊,你要是注意到了肯定不會點。”
沈征:“……但你生氣了。”
“信你沒注意到名字,跟生你的氣又不沖突。”陸黛拍拍他的肩膀,“早跟你說過,我忍耐力不行,有氣肯定得撒出來的。”
沈征認真想想,這事兒還是他疏忽了,稍微敏一點兒的話,也不至于剛好踩到這個雷區。
換在平時,他點這個,陸黛肯定不會多想。
偏偏今天剛好上了岑似雪。
所以,他能理解陸黛心。
沈征主詢問:“那你怎麼才能消氣?”
陸黛推開他,“行了,已經消氣了,走吧,我還要去下個店打卡呢。”
說完就興沖沖地往前走了,踩著帆布鞋,走得飛快,興得跟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似的。
沈征看著活潑靈的背影,一陣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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