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知道蘇婉禾失憶了,司懷禮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念頭,覺得自己和蘇婉禾還有在一起的機會。
殊不知失憶對蘇婉禾來說就是一0切清零,別說那些關于他的壞,就連跟他的好也都全都消失。
他們的那三年,徹底消失。
不會再因為他有半點心緒起伏。
哪怕司懷禮已經改邪歸正,他不再沉迷于酒,跟著父親每天兢兢業業上班,認真打理家族產業,想著有一天能超越司北琛。
他戒酒,潔自好,甚至抗拒一切靠近他。
可是司懷禮心中清楚,不管他再怎麼變化,蘇婉禾都不會回來了。
的眼里心里都只剩下了司北琛,一如這一刻。
人都說讓過去過去,往前看,不要回頭。
但他好像淪陷在那一場下了三年的雨里走不出來了。
前陣子最痛苦的時候他回了南城,守在他和姐姐同居的屋子里。
房間里一切都和過去一樣,蘇婉禾離開時只帶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他們一起添置的東西都還在那,好似房間的主人只是出門旅行了一趟,很快就會回來。
他抱著姐姐的被子,睡在姐姐的床上,回憶著三年來蘇婉禾對他的包容。
其實他們也有很多甜的日子,那些快樂的畫面就像是破碎的玻璃,一塊塊扎在了他的心里。
很痛,他卻不愿意將刺拔出來。
如今看向蘇婉禾那隆起的肚子,他的嗓音晦而沙啞:“小叔,小嬸……”
司北琛點了點頭,目落到司懷禮那張清瘦的臉上,司懷禮以眼可見的速度在消瘦。
“注意,以后司家還要靠你。”
他拍了拍司懷禮的肩膀,繼而攬著蘇婉禾的腰坐在了沙發上。
司北琛似乎有意和司家劃分界限,甚至不想染指司家的任何財產,這句話擺明了他的立場。
蘇婉禾這才明白了真相,所以這就是司家平和的原因。
從一開始司北琛就將自己摘了出來,司家的人敬畏他,也怕他會回來搶財產,他自放棄司家的一切,才有了兄友弟恭的虛假場景。
怪不得周寒淵想要借助的手,讓給司北琛吹枕邊風。
因為周寒淵太清楚司向南的本,一旦司北琛想要司家的財產,司向南勢必會手。
而誰會為他的目標呢?
顯然是司北琛的肋,自己以及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這一層,蘇婉禾后背發涼,差一點就著了周寒淵的道。
他不是想要幫自己,而是要將自己的孩子拖下水。
當初司老爺子將蘇家所有份全權贈與自己,那可不是幾萬塊,是價值幾百億。
而且這些份是由司向南父子,尤其是司向南暗中做局,絕不是三天兩天就拿到手的。
他們說給就給了?這還不是看的司北琛面子。
司向南心里一定會不滿,為了一家人和諧相,或許也是為了平息當年母親的事,司向南做出了讓步。
要是這個時候自己借著司北琛挑起爭端,司向南還會息事寧人嗎?
他第一個要的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脈。
這個世界就是一場大型的弱強食,當年的薛家,如今的蘇家都是鮮明的例子。
周家何嘗不是躲在背后等著看司家這個龐然大家族倒塌,那樣周家就可以上位。
周家從來就是從政,司家二房一脈同樣從政,十分低調,就連家眷平時都很面。
大家都為了家族榮而努力著。
司家能屹立百年不倒,就是因為家人團結。
哪怕是私生子的司北琛,看上去和司家也結下了不的仇怨,但他從來沒有針對司家人報復過。
就連司懷禮這個侄兒,他也是寵溺縱容的。
司向南未嘗不介意他這個私生子弟弟,但他更多的也是包容,否則份不會來得這麼輕松。
而周寒淵要借著自己的手毀了這一切,連的孩子也要為祭品。
更要讓司家那低調的二房一脈事業盡毀。
到時候上臺的就是周家支持的人,司家勢必會衰落。
想到這些,蘇婉禾只覺得全冰冷。
差一點,就被人利用了。
“怎麼手這麼涼?”司北琛到掌心的冷汗關心問道。
大嫂朝著蘇婉禾看來,“很冷嗎?我讓傭人給你拿張毯過來。”
房間里恒溫,溫度適宜,并不會冷。
蘇婉禾擺擺手,“大嫂不用了,我不冷,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有些沒有睡好。”
“是的,今年沒有止燃放煙花炮竹,昨晚十二點全城燃放煙火,好熱鬧,連我都失眠到兩點才睡,要不你先回房間休息一下?”
“嗯。”
蘇婉禾的心思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和司家的人相。
“不過別忘了一會兒我們要回鄉祭祖的事。”
按照慣例,司家子孫在初一需要祭祖,司北琛多年來在國外,過年也不曾回來過,這次剛好在家,老爺子要求他帶著蘇婉禾一同祭祖。
司北琛牽著在長廊走過,他指著不遠停靠在蓮池的烏篷船。
蓮葉早就枯萎,沒有了夏日的盛景。
司北琛眸溫,“還記得你第一次來司家,被我丟下水,躲在烏篷船里又怒又氣的樣子,像是只小兔子一樣可。”
怪不得蘇婉禾覺得這船眼,果然里面發生了一些故事。
“你不是暗我很多年嗎?還對我做這樣的事?”
司北琛抬手著的臉,“我那侄兒也真心喜歡你,可你的心并不在他上,想要讓你記住我,不用些手段怎麼能行?”
擒故縱這一招不只是對男人,人一樣適用。
“怎麼覺你就是一個騙子,心積慮將我騙到手的。”
“老婆,我要是真的想騙你,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
司北琛的指尖在眉眼掠過,“我真心你,也想要疼你,所以不要離開我好嗎?”
周寒淵的口腹劍,司北琛溫相待。
向來做事果斷的蘇婉禾遲疑了。
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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