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沒有瞞著你什麼。”姜媃打死也不會說婳婳的事。

一本正經坦白說：“我爸爸的事，姜家的事，我全部告訴你了。”

“還有我媽媽，現在在荷蘭養病。”

“你看，我還有什麼瞞著你呢？”

權宴薄輕輕扯了下，修長的指尖懷里還在啃小的婳婳的頭發說：“媃媃，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

“但是我想告訴你，有我在，我會讓你和婳婳平平安安，包括你媽媽。”

話說到這個份上。

姜媃再笨也聽出了權宴話里的不對勁。

咬著，猛然地看向婳婳。

權宴已經低下頭，拿巾紙給婳婳吃的油膩膩的小手。

作是之前沒有見過的溫和寵溺。

權宴之前對婳婳也好。

但是總歸是因為婳婳是表姐的‘兒’，是別人的兒，他保持了一點距離。

可現在，他完全沒有之前那份距離。

耐心地給拭小手。

干凈還問要不要吃小蛋糕？

婳婳點點小腦袋：“要吃。”

權宴溫笑起來：“好，我讓他們給你做一份小蛋糕。”

“櫻花口味。”

權宴抬頭準備招呼服務員去做一份櫻花口味小蛋糕。

姜媃終于出聲了，聲音卻有些抑制不住地發抖和嘶啞：“權宴，別給吃了，吃太多要蛀牙。”

權宴作停下，說：“難得吃一點，沒關系。”

“你還是醫生，難道不知道要吃甜食嗎？”姜媃不同意，咬著繼續說：“別給再吃了。”

權宴角再度輕輕扯了下，倒是沒有再招呼服務員，而是聲音低低說：“醫生歸醫生，我也是一個父親。”

父親寵兒，就想給最好的。

話落，幸好婳婳也沒在聽他們兩人的對話，專注地玩著帶來的一個布偶玩。

倒是姜媃的臉漸漸有些失。

其實剛才就猜到他可能知道了什麼。

但是還是抱了一點僥幸心理。

不想承認。

結果，他現在直接說出來了。

姜媃知道自己沒辦法撒謊。

“你——你怎麼知道的？”

權宴眸深深凝凝，像淬著一片洶涌又暗的海：“今天。”

“我家老太太先懷疑的，去做親子鑒定了。”

“權宴，別在面前說。”姜媃看向婳婳，張地說：“我們私下談。”

“現在還不知道。”

權宴點頭：“好。”

“先回家吧？”他抱著婳婳起，婳婳有點不樂意：“權叔叔，你不是要給我點蛋糕嗎？”

“我還沒吃到蛋糕，我不想走。”

權宴溫寵地小鼻子：“你小姨不準。”

“小姨在咱們家最大，我們得聽的，而且吃太多甜的，確實會蛀牙。”

“我們婳婳小公主最漂亮了，要是蛀牙了，我們的小牙齒全部都會變黑，這樣就不漂亮了。”

婳婳到底小，不嚇。

一下就張兮兮地捂著自己的，連忙搖頭：“婳婳不要牙齒變黑黑。”

“婳婳要一直漂亮。”

“明天白天我讓阿姨給你做個木糖醇的蛋糕，可以嗎？”權宴笑著哄。

木糖醇不含糖。

可以吃一點。

婳婳點點小腦袋：“可以。”

父倆協商好，婳婳不鬧脾氣了，摟著權宴就朝姜媃手：“小姨，我們回家。”

姜媃心復雜地看一眼婳婳又看看正看著的男人。

心里像卡著一口氣。

不上不下。

不知道權家人都知道婳婳的存在，會不會放手？

如果是這樣。

不會同意的。

“好，回家。”姜媃沉住氣，趕走心口的慌，努力出一抹溫笑容，幾步走到權宴邊，手握住婳婳的小手。

握著婳婳的小手。

權宴趁，握住了的手。

五指相扣。

牢牢把的手握在他掌心。

*

從餐廳出來，權宴先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讓他過來將姜媃的車開回別墅。

他自己開車帶們兩人。

不過，回別墅的路上，兩人倒是默契地沒有提及關于婳婳的任何話題。

就安安靜靜坐在那邊聽著車載音樂電臺播放的婳婳最喜歡的一首兒音樂。

輕快又趣的聲音一遍遍在車循環。

婳婳聽得很開心。

還坐在兒座椅上一邊跟著歌曲拍子哼著一邊手舞足蹈。

姜媃坐在旁，心一直沉著。

等這首兒音樂循環播放了足足十幾遍。

車子終于駛姜家別墅。

權宴停好車，熄火。

別墅的家政阿姨看到他們的車，馬上笑盈盈過來抱婳婳。

阿姨是一個眼力見很強的人。

知道這對新婚夫妻特別的膩歪。

所以很聰明，每次他們回來，都會主抱走婳婳，帶婳婳去客廳玩。

果然，阿姨把婳婳抱進去后。

權宴就走了過來，幾步就把剛下車的人，溫又霸道地錮在車邊，俯，嗓音溫磁又委屈不堪，像一個委屈又可憐的小狗：“為什麼，當時懷孕了也不告訴我？”

“我不知道你一個人在荷蘭了那麼多苦。”

“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如果早點知道懷孕了。

他不會去國了。

所以，他只覺得當年恨的自己太混球。

實際最該恨的是他。

他從來沒有想過去找。

是他不對。

“權宴，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姜媃抬起眸，漆黑的眼眸染著一層薄霧：“我是在六七個月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懷孕了。”

那時候和爸媽剛到荷蘭。

因為怕追債，他們一直東躲西藏。

時常食不果腹。

也是在那時候暴瘦了十幾斤，重最輕的時候，只有80斤了。

就是因為瘦加上營養不良，又擔驚怕。

從來沒力去關注自己有沒有來大姨媽，也沒有想過自己懷孕了。

直到六七個月的時候肚子突然一下顯懷膨脹出來。

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時候，寶寶月份大了，墮胎是不可能的。

而且國外也不太會隨便幫你引產。

所以只能生下來。

“那你如果早點知道，是不想不想要？”權宴握的手，眼神深深沉沉盯著。

姜媃不知道，或許吧？

“我——”

權宴知道了，不過他也沒生氣，反而更覺得自己混蛋：“對不起。”

“我不該問這個。”

“但是你為什麼瞞著我？”

姜媃抿著，眼尾有點紅：“不瞞著怎麼辦？”

“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婳婳的存在，會有危險。”

“還有——權宴你們家，如果知道了婳婳，就不會跟我搶嗎？”

“那是我懷胎十個月生下來的兒，我不會給你們的。”這是姜媃最大的弱點。

不會舍得把唯一的兒送給權家。

哪怕權家有權有勢。

也不舍得。

“媃媃，別哭。”權宴最怕哭了，一哭，他的心臟就會疼，連忙捧著的臉，將抱在懷里：“我不會搶，我們權家也不會搶。”

“但是我們結婚了，媃媃，婳婳總要認祖歸宗對嗎？”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你怕我們權家不要你，我說過了，有我在，這種事不會發生。”權宴低下頭，一點點吻掉眼尾的淚，認真給發誓：“相信我一次，可以嗎？”

“別再把我推開。”

姜媃咬著看著他的臉，心口比剛才更加堵堵的。

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腦的。

過了好一會，才緩緩說：“給我一點點時間可以嗎？”

權宴點點頭：“可以。”

“但是，老婆，你這輩子就別想再帶著婳婳甩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