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十這天，天氣沉沉的。

自從被宋裕給拒絕了之后，徐雅玉便一度一蹶不振，也不再讓邊的婢溜出去了。

“小姐，您這樣茶飯不思可不行，要不奴婢再去一趟郭家？”一旁的婢憂心忡忡的開口。

“不必了，君與我長絕，我便不再打擾。”

徐雅玉的雙眼哭的都腫了起來，春心的第一次萌，就這樣無疾而終。

婢見狀跺了跺腳，朝著一旁的小廝走去，附在小廝耳邊說了些什麼，只見小廝快速離開了。

不出一個時辰，小廝便抱著一堆東西回到了院子。

“這是什麼？”徐雅玉疑的抬起了腦袋。

“之前您只看了郭公子一個人的試卷，便對郭公子死心塌地，奴婢讓常隨去把其他幾人的試卷都拿過來的，小姐也可以看看，或許有更好的呢？”

里面有鄭方的，有凌銘的，還有馮奎之，還有......

徐雅玉有些遲疑，這些人能有郭公子有才學嗎？

“小姐，蘿卜青菜各有所，有些雖不是最優秀，但卻是最與小姐您契合的。”

在奴婢的鼓勵下，徐雅玉到底是翻開了這些來自不同人的試卷。

第一份......

徐雅玉瞪大了雙眼，“寫的很不錯。”

第二份......

徐雅玉開始有些不釋手了，“這份寫的也很好，有勇有謀。”

第三份......

徐雅玉一直看到夕西下，才有些意猶未盡的合上了試卷。

“小姐，您還喜歡郭公子嗎？”

只見徐雅玉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

還不待婢沮喪的嘆氣，便見徐雅玉的聲音接著響起，“除了郭公子，我現在還喜歡鄭公子、凌公子還有馮公子，還有......”

一連串的名字驚的婢長的如同蛋般大小。

以前怎麼沒發現，家小姐見一個一個呢？

唯獨討厭秦王殿下之心永恒不變。

......

“不好了，大小姐，老夫人不好了。”

一道急促的聲音響起，徐雅玉立刻站了起來，朝著徐老夫人的院子飛奔而去。

“祖母！”

徐雅玉撲在徐老夫人床邊，看著徐老夫人比前幾日陡然神的面容，徐雅玉愣了愣，祖母的氣看著好多了，為什麼說祖母不好了呢？

徐雅玉扭頭看向徐進若，只見徐進若也不哭出聲了，只一個勁兒的掉眼淚。

“雅玉來了，我以為雅玉生我的氣，不愿意來看我了。”

徐老夫人憐的了徐雅玉的臉，他們徐家這一輩兒，生的都是小子，就得了雅玉這麼一個孩。

所以是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寵了不諳世事的子。

就連廢后在世時幾次暗示想要把雅玉許給大皇孫，徐家都裝傻避開了。

“孫怎麼會......怎麼會生祖母的氣。”徐雅玉了眼淚，可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不完。

“要你嫁給秦王，不只是為了徐家，也為了你。”徐老夫人嘆息道，“秦王是個極好的人，若是愿意娶你，此生不會負你。”

只要待郡主好，便不會出差池。

不然這麼單純的貴，許給誰都放心不下。

“祖母，孫不喜歡秦王，秦王從一開始也不喜歡孫。”徐雅玉吸了吸鼻子，“強扭的瓜不甜，若是徐家因此被秦王厭惡，孫擔不起這個責任。”

“雅玉，你就應下你祖母。”徐進若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可徐雅玉卻垂下了腦袋。

不能欺騙祖母......

許久，徐老夫人笑了，“也罷，父母之命妁之言，你的婚事，給你父親做主便是。”

到這個時候，徐老夫人發現，不忍心。

若徐家當真敗了，祖宗們的責怪，就讓一人著吧。

“雅玉，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過徐雅玉，徐老夫人好像看到了自己年輕的樣子。

“喜歡就是想親眼看著他寫出更好的文章和詩句。”

“傻丫頭，那是崇拜，不是喜歡。”

徐老夫人眼角沁出了眼淚，“喜歡是偏。”

“我見眾生如草木，唯有見你是青山。”

徐老夫人拍了拍徐雅玉的手，“嬤嬤，把我的首飾匣子拿來。”

一個有些年頭的匣子被打開，里面都是極珍貴的件兒。

“這個翡翠鐲子是一對兒，是祖母的婆母給的，你一只，給郡主留一只，當個念想。”

“祖母......”

徐老夫人緩緩地把自己的后事都代好后，神便開始有些渙散。

模糊間，好像看到了元后。

“娘娘，是徐家沒有保護好王爺，徐陳氏向您賠罪了。”

說罷，徐老夫人便徹底咽了氣。

......

徐家掛上了白幡。

宋裕帶著宋時歡前來徐家吊唁，吊唁后，徐進若從懷里拿出了那只翡翠鐲子。

“郡主，這是母親臨死前吩咐給您的，是元后娘娘的母親留下來的，另外一只在雅玉手里。”

聽到這兒，宋裕的眼神陡然變了。

徐進若從未像現在這樣反應迅速，沖著宋裕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母親逝世，雅玉至要守孝一年，一年后才可議親，到那個時候，還請王爺幫忙挑選些品行端方之人，替雅玉掌掌眼。”

宋裕聞言點了點頭，“雅玉也是本王的晚輩，本王會替心的。”

說罷，宋裕看向宋時歡，“阿歡，這鐲子收下吧。”

雖然不知為何徐家突然轉變了態度，不過不再讓徐雅玉嫁給他，便是好事一樁。

不然他可搞不定像徐雅玉這樣頭腦簡單的人。

宋裕當真是松了口氣，只覺得渾松快。

宋時歡聽到宋裕的話，接過手鐲后珍重的把鐲子放在口，“多謝。”

待宋裕和宋時歡走后，徐進若再次回到了靈堂。

“父親，王爺怎麼說？”

“他說到時候會替你掌掌眼。”

徐雅玉聞言松了口氣，而后巨大的悲傷便再次襲來，沒有祖母了。

徐進若重新跪了下來，紅腫的雙眼看向棺材，若是王爺對雅玉有意，就不會接著他的話往下說，可王爺偏偏說了，那便是對雅玉無意。

落花無意，流水亦無。

母親，我們就莫要為難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