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出了汗, 回到休息室後,溫寧進浴室換下馬服,簡單沖了下澡,隨後換上自己的服, 跟著男人一同去餐廳。
他應該也是洗了澡的, 走間, 偶爾距離拉近的一瞬,溫寧會在他上聞到有和相同沐浴的味道。
就像以前周末在他家住那時一樣。
有種難分彼此的親。
溫寧腳步不自覺停了一停。
“怎麽了?”旁邊男人也停下來問。
溫寧搖搖頭:“沒什麽。”
餐廳就在二樓。
溫寧和他在長桌面對面落座。
中午的菜是一道道上的,據廚師的說法, 菜肴剛出鍋的時候,鑊氣最足,味道也是最佳,一道道單獨且緩慢地品嘗,也不會與其他菜肴互相影響, 能最好地到這道食應有的味道。
一道一道上,吃起來當然要比一起上菜要慢。
要不是溫寧知道有些廚師確實在這方面有十足的講究, 又要覺得這是他的套路之一了。
不過他的套路說不定就是故意請個講究的大廚呢。
第一道是湯, 溫寧低頭拿勺子慢慢舀著喝時,只覺大側和屁都有一點點發燙。
可能是剛剛騎馬的時候在馬鞍上磨的, 洗澡的時候就發現皮有點發紅。
但騎馬時, 隔著布料與皮相的也不只是馬鞍。
後來速度加快,整個人就一直向後著他懷裏,他手隔著皮質黑手套落在腰間護著時,也沒有再阻止。
黑馬每一次躍, 著的布料就開始相互,也隨之升騰起熱意。
“臉怎麽這麽紅?”男人聲音忽然響起。
溫寧拿勺子的手頓了一秒,把腦中那些七八糟的畫面揮出去, 沒擡頭看他,隨口找了個理由:“這個湯有點點燙。”
廚房在另一端。
只有他們兩人的餐廳靜了幾秒。
溫寧沒擡頭也能覺到他目仍靜靜落在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沒信的話。
又過了一兩秒。
“慢點喝。”他說。
溫寧沒再想,認真低頭吃東西。
只是這頓飯吃到一半,原本只是微微發燙的開始泛起點細微的疼痛和意。
隨著時間推移,疼痛越發明顯,間或夾雜的也越發難忍。
一頓飯終于吃完,對面的男人緩緩擡眸看:“去休息室睡個午覺,下午帶你去附近轉轉?”
溫寧忍著不適,搖搖頭:“我想回家了。”
江凜放筷子的作稍稍一頓:“晚上還有一頓飯,菜譜和中午的不同。”
溫寧有一點點心。
中午這頓飯就已經好吃到超出的預料了。
但不舒服的位置有些敏,以他們現在這不尷不尬的關系,告訴他也不合適。
這附近看著也不像有醫院或者藥店。
“下次吧。”溫寧再次搖頭。
江凜盯著看了兩秒。
溫寧反正也猜不出他心思,就沒管他怎麽想,只又重複了一遍:“我想回去了。”
“好。”江凜把筷子放下。
去休息室拿了包,溫寧跟著他下樓。
今天穿了條牛仔,走時,在皮上的牛仔布料磨得皮更加不適。
一段路宛如折磨。
好不容易上了車,男人偏頭看過來,低的聲音聽著有種和他氣場不符的溫:“不舒服?”
溫寧:“……?”
他這是看出什麽了嗎?
“沒有。”忙又搖搖頭,隨口瞎掰,“就是有點犯困”
他又凝視兩秒:“困了就在車上睡會兒。”
溫寧其實并未覺到困,但為了圓這個謊,還是閉上了眼睛。
車子像是開始行駛了,沒有覺到毫顛簸,只是可能到底玩了大半天,閉上眼沒多久,就還是昏昏沉沉陷了睡眠。
不知過了多久,溫寧聽見有低沉好聽的男聲在耳邊。
“寧寧。”
有人輕輕推了推肩膀。
還是那個聲音:“到家了。”
溫寧迷迷糊糊睜開眼,目的是男人廓分明的臉,距離得有點近,氣息撲打在臉上。
悉的覺和間的疼意讓從困意中迅速清醒過來。
“醒了?”江凜重新拉開距離。
溫寧這才看見車已經停在家小區的地下車庫。
家小區其實安保嚴的,也不知道這個人每次是怎麽隨隨便便就進出的。
但現在也沒心思管這些,只想回家先看看傷。
“我下車啦。”溫寧推開車門。
聽見駕駛位的男人只低低“嗯”了聲。
?
他就這麽讓下車?
之前到達馬場的時候,也是在睡覺,他還說不急呢,回來怎麽就這麽著急醒的。
難得給他一次約的機會,他就不想和多待幾分鐘嗎?
而且他都不打算送上去的嗎?
……雖然也不見得會答應。
但答不答應是的事,問都不問就是他的問題了。
溫寧越想越氣,那點僅剩的困意都被氣跑了。
進了電梯,一連了關門鍵好幾下。
不想就不想,還不高興跟他一起多待呢。
到家後,溫寧把東西放下,第一時間先去衛生間察看了傷,比洗澡時紅得更明顯了,但暫時也看不出別的什麽。
出來後,溫寧換了條寬松舒服的睡,到客廳沙發上躺下,拿起手機。
一解鎖屏幕,溫寧就稍稍愣了下。
他們從馬場出發時,才2點30分不到,現在已經4點05分了。
馬場距家車程大概就四五十分鐘,今早他們也就花了差不多一小時,估計還是因為在車上多睡了會兒。
也就是說——
他剛才很可能已經在車上靜靜陪睡了大半個小時了。
溫寧這次倒也沒覺得愧疚。
他什麽都不說,總不能什麽都靠來猜。
而且他也確實沒開口說要送上來。
溫寧輕輕哼了聲,點開外賣件,打算讓人送點藥膏過來。
點開後,才恍然想起連要買什麽藥都不知道。
溫寧退出來,又進搜索件查了下。
搜出來的結果七八糟,好些還互相矛盾,看著沒一個可信的。
要不去趟醫院?
正猶豫,溫寧忽然聽見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屏幕上切了來電的界面,某個悉的號碼出現在眼前。
?
剛剛都不送,他這時候又給打什麽電話?
溫寧帶著疑接通。
男人聲音從裏面傳出來:“寧寧,給我開下門?”
溫寧倏地一怔:“?”
“你在哪?”心裏冒出個答案,“我家門口嗎?”
江凜“嗯”了聲。
溫寧也不知心裏一下是什麽覺,像是心跳快了一拍:“你來我家門口做什麽?”
“給你買了藥。”他低聲說,“出來拿一下?”
溫寧:“……”
他果然是看出來了。
傷正難,溫寧就也顧不上和他生氣,起過去,在貓眼裏先悄咪咪看了一眼。
再好看的人,在貓眼裏看著果然都有點奇奇怪怪的。
溫寧拉開門,看見他站在門口,還是分開時那副打扮,只是手上多了個藥房的包裝袋。
是個連鎖藥房,他們小區門外就有一家。
“給我吧。”出手。
江凜把藥遞給。
溫寧指尖不可避免地和男人修長的手指了一瞬,迅速收回來,指尖背在後蜷了蜷。
“藥送到了,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下去了,拜拜。”
“寧寧。”男人住,“不請我進去喝杯水嗎?”
溫寧:“……”
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瞥他一眼:“你車上不是有礦泉水嘛。”
沒等他再開口,溫寧拿在手上的手機先一步響起來。
電話是溫教授打來的。
溫寧接通電話,看在他及時給送藥的份上,倒也沒狠心直接把他關在門外,就站在門口接電話。
“寧寧。”溫教授在電話裏問,“你回家了沒,晚飯在不在家裏吃?”
“在的,我剛回來。”溫寧看著面前的男人,他像是毫沒有要走的意思,高高大大一只杵在門口。
忙又對著電話多問了一句:“爸爸你從學校回來了嗎?”
“回了啊。”溫時遠說,“都已經到樓下了。”
溫寧:“!”
溫時遠還在電話裏繼續問:“我買了條鱸魚,你晚上想吃清蒸鱸魚,還是酸菜魚?”
“爸爸你看著做就行。”溫寧故意裝作打哈欠,“我玩得有點困,想先睡一覺,爸爸你做好飯了再我啊。”
掛斷電話,溫寧推推門口的男人:“我爸爸要回來了,你趕走。”
想起溫教授說已經到樓下,又怕他們剛在電梯口上,溫寧忙又把他拽進來:“算了,你先進來躲躲。”
溫寧把門關上:“鞋就不用換了,反正你等下就走。”
門鈴這時忽然響起。
溫寧心裏重重一跳。
“寧寧。”果然是溫時遠在外面。
溫寧拽在男人腕間的手還沒松,索繼續拉著他往臥室走:“你去我臥室裏躲躲。”
江凜垂眸看了眼攥在他腕上那細白的小手,順著那點力度跟著往裏走。
溫寧把他拉進臥室。
屋外溫時遠聲音又響起來:“寧寧,你就睡了嗎?”
溫寧趕忙松了手,走出臥室時,又不忘叮囑面前的男人一句:“你在我臥室不許出來,也不許我東西啊。”
說完順手帶上了臥室門。
腕間倏然一空,江凜擡起另一只手,輕輕了剛才被握過的地方。
隔了片刻,他才緩緩轉過。
上次他只進來過客廳,這還是第一次進臥室。
這姑娘不收拾東西,臥室裏一團,但生活氣息很濃。
他幾乎能想像出早上是如何掀開被子起床,又是如何坐到化妝臺前護化妝。
可能是接到他電話不耐煩,或者著急下去吃早餐,發箍這麽隨手往桌上一丟,有一角就懸在桌邊,將掉未掉。
江凜忽然想起落在家裏那只發箍。
他走近,化妝臺邊有著更明顯的上的味道。
江凜拿起發箍,幫放好。
和家人的對話這時約從外面傳進來。
“我還買了只子,你要不要先吃點再睡?”是爸爸的聲音。
聲音隨後響起:“我好困啊爸爸,等起來再吃吧。”
“行,你媽媽今天也不在家,我們兩個吃不了太多菜,那我晚點再做,做個酸菜魚,時間久點,你能多睡會兒。”
“謝謝爸爸,您辛苦了。”
“今天怎麽這甜?”
“那我一直很甜的啊。”
“我還不知道你,你就對著你媽甜。”
江凜角勾了勾。
在機場再遇時,他一對上那雙仍舊如小時候般清澈幹淨的眼睛,就猜應該是在家人寵下長大的。
擁有很多很多。
卻還願意再一次主走到邊。
溫寧搞定大家長,再進去臥室,就看見男人懶懶倚在梳妝臺上。
聽見靜,他略略擡眸。
溫寧瞬間撞進他眼中。
那雙不再像幽冷的深潭,像一汪溫的湖泊。
腳步頓了下,隔了幾秒,才有點不自在地撇開視線:“你沒我的東西吧?”
“了。”江凜說。
溫寧:“?”
了他還好意思承認?
“你發箍要掉了,我幫你放回去。”男人又不不慢補一句。
溫寧瞥瞥他後的梳妝臺。
其實不記得屋裏走前是什麽模樣了,只好狐疑地又問他:“就發箍,沒別的?”
“沒有。”江凜說。
“行吧。”溫寧勉強信他。
主要是就只在外面和溫教授說了幾句,這麽點功夫,他也做不了什麽。
溫寧走到床尾,在離他還有一小段距離的位置停下:“我爸爸進去了,你快點回去吧。”
男人忽然直起,大步走到面前。
侵略十足的氣息瞬間將團團籠罩。
溫寧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你幹嘛?”
“為什麽讓我躲著?我不能見你爸爸嗎?”江凜低聲問。
溫寧不可置信看向他:“你騙了他的寶貝兒,居然還敢見他。”
“遲早要見的。”江凜說。
溫寧:“?”
“誰說你遲早要見我爸爸。”溫寧懶得搭理他了,著小手推推他,“我要藥了,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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