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求歡
路上耽擱了好長一段時間, 黎月箏趕到現場的時候盛典已經開始了。
剛進到記者區,老遠就看到有人朝招手,章桐和貝央都在。
幾人好不容易才彙合, 總算讓章桐松了口氣。
“還以為你今天來不了了呢。”章桐擔心地左右看看黎月箏, “你怎麽樣, 沒傷吧。”
“就是就是,那可是五車追尾!”貝央後怕地了脖子,“想想就嚇人。”
黎月箏安地笑了笑, “索是沒有人員傷亡, 就是路給堵死了,走路都比開車快。”
邊說著, 黎月箏拍了兩下自己背著的相機,“不過順手抓了個素材,也算有點收獲。”
章桐豎了個大拇指,“你可真有本事, 那種時候還不忘記拍東西。”
“別。”黎月箏把章桐的大拇指按回去, “就當我年底沖業績了。”
“沖業績你得看那位。”章桐往嘉賓席的最前方瞄了一眼, “看見沒, 賀老板都來了,剛才座的時候,邊上的閃燈沒把我晃死。”
貝央小啄米似的狂點了幾下腦袋, “可不是嗎,還好章桐姐個子高還眼疾手快,帶著我一路跑搶到了好位置,不然今天估計連個後腦勺都拍不到。”
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 就看見賀潯靠在位置上的側影。
“之前也沒聽到他要過來的消息啊。”章桐聳聳肩,“不然這盛典的場券估計是要被搶破腦袋了。”
“說來也奇怪的, 賀總之前在國外不是神到連個頭發都沒讓拍到嗎,怎麽反而回國之後哪兒有他就在哪兒。”貝央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果然大佬的神世界是我沒法的,這也太極端了。”
貝央的話過黎月箏耳邊,像細碎的石子丟進湖泊,泛起淺淺的漣漪又很快消退。
章桐瞟黎月箏一眼,然後迅速扯開話題,“我們一個個忙的要死,哪有時間揣大佬什麽想法。燃姐和思璟們也來了,這會兒我還不知道們在哪兒呢。”
“人這麽多,找起來也困難。”貝央踮起腳尖環視了一圈兒,“烏泱泱的,本看不清。”
拿手機看了眼時間,黎月箏把自己的相機遞給章桐,“幫我拿一下,我去外面買瓶電解質水。剛才打車來的路上一直在敲鍵盤趕稿,搞得我現在頭有點暈。”
“行,你快去吧。”
“你就直接往後面走,有個記者休息室的指示牌,那裏還多自助販賣機的。”
“放心,這兒有我盯著呢。”
這會兒記者大多都集中在場,休息區沒什麽人。黎月箏在走廊裏隨意找了個販賣機,把冰涼的電解質水猛灌幾口,腦子的昏脹才好轉一些。
現在放松下來,黎月箏才有空看手機消息,就見20分鐘前,江眠給發來了一條微信。
【江眠:箏箏姐,你來了嘛?】
黎月箏擰了瓶蓋,隨後低頭回複信息。
然而消息剛發出去,耳邊突然有人名字。
“月箏。”
黎月箏一扭頭,就看見走過來的岑敘白。他應該是著急去休息室拿了什麽東西,只是見著黎月箏,步子便慢了下來。
自從分手後,兩個人的集不算多,除了那次在電梯裏遇到,便再沒獨過。
岑敘白的眼神晃了下,手指一,臉上出幾分淡淡的笑意,“剛來嗎?”話聲有些生疏,“剛才沒看到你。
“嗯。”黎月箏晃了晃手中的東西,“過來買瓶水。”
岑敘白在黎月箏前站定,溫和的目落向的眼睛,禮貌關心道:“怎麽樣,前幾天不是冒了?”
“早好全了。”黎月箏眉眼微婉,“不然也不能現在就出來跑采訪。”
“那就好,年的時候估計還要再忙一陣兒,那個時候你值班嗎?”
“可能會吧,也沒準兒,看怎麽安排吧。”
聞聲,岑敘白點頭,還能和黎月箏開個玩笑,“反正咱們向來是加班加點沒休息的,也不差這一兩回。”
這句話,反到讓黎月箏笑出來,“也是。”
尾音落下,兩人不約而同地都沒了話。
黎敘白的好不僅在于做男友時的溫,也是退回朋友時,能保持的隨和與分寸。
“那我先過去了。”岑敘白往後指了指,“一會兒結束的時候人多,場子裏應該也會發生擁,注意安全。”
他們拍攝應該是在會場不同的位置,離開的方向正好相反。
在岑敘白離開的背影上停了幾秒,黎月箏也轉頭往回走。
販賣機不遠幾米就是轉角,黎月箏加快返回的步子,然而人剛過拐角,側房間的門被突然打開,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用力扣住黎月箏的手腕。
人被拉進黑暗裏,門關上,黎月箏翻轉,背部在下一刻抵上堅的門板。
黑暗模糊視野,凜冽的氣息灌鼻腔。
黎月箏繃的神經在下一刻平靜下來。
這氣息太悉,黎月箏不用看都能辨得清來人。
除了賀潯還能是誰。
眼睛難以適應黑暗,黎月箏視線微晃,憑著記憶中的量差距向眼前的男人。
“沒想到賀總也會使這種在角落攔人的把戲。”黎月箏的聲線沒有起伏,話中的意思說不上嘲諷,不過總歸不是什麽誇人的話。
沉默幾秒,賀潯的間滾出聲輕笑。
從剛才到現在,他在會場裏找了大半圈兒,才在後臺休息區看到。
誰知又是和岑敘白談笑風生地站在一,升起來的那點期待也快被澆滅了。
“不然呢,難道從你男朋友那裏明正大地把你帶到我這兒?”賀潯盯著黎月箏的雙眸,似乎是想從那裏找出什麽破綻,“看來我比你保守,還是覺得這種事藏著掖著比較好。”
黑的空氣突然安寧,黎月箏沒說話。
見保持沉默,賀潯也不惱,指背反而上的臉頰,輕輕蹭過的廓,“不過你要是想明正大地來,我也不是不樂意。”
男人的指尖微涼,又好像能在人心髒上增曖昧的熱意。
黎月箏心口驟然一,不由得蹙起眉。
頭一偏,躲開賀潯的手指。黎月箏按住賀潯的手腕,往下拉。
“賀潯。”黎月箏的聲音清冽又低,似冰淩融化在玻璃杯裏,雖溫度冷人,卻沒了什麽攻擊,“你這浮浪是誰教的?”
尾音方落,似是沒想到黎月箏會提出這樣的問題,賀潯猛然一愣怔。
腕骨出傳來掌心的,鼻息間還有的發香,聽著不知算不算親昵的問話,賀潯反應過來。
半刻,賀潯的眼尾漾出笑意來,反問:“誰教的你不知道?”
幾分玩味幾分調侃,被他這麽一說,到讓黎月箏想起幾分久遠的記憶來。
旖旎畫面直沖腦海,讓黎月箏罕見地有些失態。像是在瞬間湧到臉上,耳尖都發燙。
黎月箏想要推開賀潯,可他卻順勢握住黎月箏的手腕往背後鎖,而後把的手扣在腰上,按住,強制將向自己這邊過來,“見你一次這麽不容易,總躲什麽。”
男人的嗓音像是被濃烈的酒浸染過,喑啞又帶著微醺的腔調,聽著懶洋洋的。
“和別人在一起那麽久,怎麽不能把時間分點給我?”
賀潯的手臂越箍越,空餘的手將黎月箏的另一只手也桎梏住。手指強勢地按進黎月箏的指裏,用力扣住的手掌,同十指相纏。
“說不定我也不比別人差。”
“黎月箏,你聽見了嗎。”
整個像是被賀潯束縛住,黑暗太濃,黎月箏看不到他的臉,只能到那到溫熱的呼吸漸漸靠近自己的耳側和脖頸。
像是怕聽不見一樣,賀潯又一次了的名字,“黎月箏。”
就算是以前,賀潯也極連名帶姓地喚。可現在,他卻連聲念全名,分明不是多親昵的稱呼,卻繾綣到讓人皮發燙。
兩個人的在一起,心髒都靠在一起。
說不上誰比誰心跳得快。
他一次次強調著「別人」,一次次近,竟讓黎月箏生出一種私的恥,竟然覺得賀潯像是在同旁人攀比著,在說自己的好,在同求歡。
想法太荒謬,黎月箏的額頭都滲出一層細的汗。
起起伏伏的呼吸聲在室愈演愈烈,黎月箏有點不過氣來。
黎月箏力地掙紮,“賀潯——”
“你想讓他聽見?”賀潯打斷黎月箏的話,聲音裏的笑意輕蔑,“外面的人可沒走。”
尾音落下,黎月箏的背後瞬間繃。
耳朵變得敏起來,這才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一點點向這裏靠近。
賀潯近黎月箏耳邊,說話時,幾乎要上的耳廓,“這麽好,分開的時候都要看著你離開了才走。”
“但現在還不是我在你邊。”
“看來這一腳我還真進去了?”
黎月箏耳像是被火燒,終是忍不住道:“你閉!”
可是賀潯沒停,還是要問。
“你說,我好還是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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