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路目前還在整修,所以并無人經過。
看到困著黎月箏的那輛車停在那裏時,章桐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輛黑的車子以驚人的速度飛馳過去,急剎發出刺耳聲響。
跟著,便是強烈的撞擊聲。
章桐說,當時人都嚇傻了。
黎月箏靜靜聽著章桐的敘述,只覺得眼眶疼。
片刻,輕聲開口,“我已經覺好多了,還想再睡會兒,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那怎麽能行。”章桐直接拒絕,“留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
知道難安心,黎月箏輕笑了下安道:“我這個樣子能做的不多,後面的事還需要你多盯著呢,你倒下了怎麽辦?”
知道黎月箏說的是火鍋店的事,章桐眉頭鎖,“但是——”
“別但是了。”黎月箏打斷,“醫院換洗不方便,陪護床那麽小,你至回去睡兩個小時。”
“再說了,你走了我也是睡覺,在這兒陪著我沒什麽意義,還不如養足神。”
“實在不放心我,明早再過來也行。”黎月箏還跟開玩笑,“別到時候累倒了,我這個病號反過來照顧你了。”
拗不過黎月箏,章桐嘆口氣,只能同意。
“那有什麽事,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我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
“知道了知道了。”黎月箏推了一把,“快回家吧。”
勸走章桐,病房裏徹底安靜下來。
黎月箏沒什麽困意,在床上靜靜躺了會兒。嘔吐的癥狀緩解了一些,病房裏暖氣很熱,窗門閉,微微有些不氣。
慢慢坐起,在床邊坐了會兒,等到眩暈緩解了些才起走到窗子邊。
今夜月圓,雲層稀疏,清冷的月過窗子照進屋,似在地板上鋪了層薄薄的霜。黎月箏把窗子打開了一條小,夜裏寒風瞬間灌進來,驅散了一些燥熱。
深呼了一口氣,邊的哈氣溢散在空中。
黎月箏瞳孔有些失焦,深深地朝著夜去。
周遭極靜,稍有點靜就能聽得一清二楚。
病房的門被緩緩推開,腳步聲不重,來人應該是刻意放緩。
以為是去而複返的章桐,黎月箏無奈地笑了下,邊轉邊道:“又忘了什麽東——”
話聲在見到來人的瞬間停住。
男人就站在門口,走廊裏的燈打了一束到屋,地板上映出高瘦的影子。他穿著和黎月箏上一樣的病號服,線在他後,勾勒出一層絨。
黎月箏看不清他的表,只知道那雙眼睛正牢牢地盯著自己。
心髒的位置有瞬間的收,接著是說不出的酸。迎著那道視線,下緒,問他:“你不在病房好好躺著,來這兒做什麽?”
空氣安靜片刻,賀潯往病房裏走了兩步。
而後,手一推關上了房門。
走廊的線被驟然阻斷,房間再次陷黑暗,兩道呼吸聲在病房慢慢相纏。
賀潯回答方才的問題,聲音不冷不熱。
“來看你,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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