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很久,棠許又一次緒崩潰。
在很長的時間里,其實已經學會,并且習慣了獨自承很多很多東西。
在這樣的狀態之中游刃有余。
可以在這樣的自我折磨中過得很好。
本來不應該輕易提及的。
至在事發之前,沒有打算告訴任何人。
可是最近,確實有一點慌了。
從見過段思危,從他那里聽到一些連他都并不能確定的消息之后,就開始慌了。
害怕燕時予會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可是沒辦法開口問他。
因為從前也不是沒有試過,每一次的探詢,都沒能給兩個人帶來任何好結果。
與其如此,倒不如什麼都不再問,只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只要能安到他,讓他還能到開心和幸福的滋味,就已經足夠了。
如果不是陸星言追問,如果他不是陸星言,棠許是真的不會提及一個字。
然而像從前那些時候一樣,并沒有讓自己崩潰太久。
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緒,抹去眼角和臉上的意,轉頭對陸星言道:“我沒事,這世界上每天都有那麼多事發生,誰能預料到所有呢,誰不是走一步看一步呢?”
說完,又頓了頓,隨后出手來握了他一下,“但你可以例外。你有著最明確的目標,最堅定的心志,你一定能將把帶回來的……雖然眼下可能會難一點,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陸星言盯著,好一會兒才出聲:“你一開始就已經計劃好了,所以你本就沒有打算重新走進的生命,即便對你而言同樣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你卻還是愿意放棄這段關系。”
“我只是……不想再給增加力了。”棠許說,“我們都沒有失憶過,我們沒辦法知道心有多空白,多煎熬,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時,又會承多力。已經承這麼多了,人生簡單一點不好嗎?朋友而已,以后會有很多,我曾經擁有過,就已經足夠了。”
陸星言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許久之后,才又開口:“你知道,人生在世,有時候是可以不用考慮那麼多的。單純地為自己活著,不好嗎?”
“可是有些事,注定是沒辦法越過去的。”棠許也低聲應了句,隨后便解開安全帶,推開了車門,“你不用管我,這些年發生這麼多事我不都好好的嗎?你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應該放在上,趕回去想辦法吧,這麼生氣,有的是苦頭讓你吃呢。”
陸星言目送著的影走進小區,凝眉沉思許久,才轉頭打開了自己手機上的一條未讀信息。
那條信息顯示,此時此刻,季正在江邊的一座琴行里。
……
回到淮市之后,季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過古箏。
對于自己會彈古箏這件事,其實并沒有什麼明確的概念,因為從一開始,就是被告知自己“會”彈古箏的。
;可是當的手放上去之后,卻找不回任何自己“會”的覺。
是的,即便以前的是會彈古箏的,可是現如今的,也已經不會了。
可是燕時予大概是覺得依然是會的,還特意在秋水臺裝修出一個宋氏學風格的房間,將一架古箏擺了進去。
可是他大概是不知道,所謂的和齊明逸“在國外相識”,不過是為了拉他們二人見面而編造出的一個借口,早就已經不會彈古箏了,更不會因此而結識齊明逸那樣的大家小姐。
而此時此刻,坐在這家琴行,坐在這架古箏面前,努力地想要去回憶起從前的一些畫面,腦海之中,卻只有荒蕪叢雜的憤怒與恨意,如野草般恣意生長。
是的,非但沒有回憶起毫從前,相反,腦海中反復回放著的,都是剛才見到棠許和陸星言出現在同一個地方的場景。
仔細回想起來,陸星言從第一次出現在面前時就著古怪,明明從一開始就對他滿心防備,卻未曾想還是會被他鉆了空子,功侵了的生活。
而在此之前,居然還真心想過要拿他當朋友。
如今幡然形,回憶往昔,才發現以為的志趣相投、相融洽,通通都是一場算計。
好一場淋漓盡致的算計。
季猛地出手來,在琴弦上抓出一把凌刺耳的音,引得琴行里僅有的兩三個人都看了過來。
季全未察覺,反倒是敏銳地知到了自己手機的震。
拿出手機,低頭看見了一系列的資料證明——
那是對“許星漾”這個份的調查結果。
是的,對棠許放了狠話,說自己不會掉進的圈套,可事實上,卻還是找人去查了。
此時此刻,結果就擺在面前。
一系列完整的調查資料顯示,在棠許的長過程中,甚至是在整個淮市,都沒有過這樣一個人,無論生死。
季反復將這份資料看了兩遍。
這原本就是一個在意料之中的結果,可是在某個說不清的角落,荒蕪和寥落近乎瘋狂地擴張,最終和那片憤怒與恨意融為一。
季猛地站起來,起就往門外走去。
拉開門走出去的瞬間,陸星言的車子剛好在門口停了下來。
四目相視,季只是冷笑了一聲,“跟得真夠的。也是,現在真相曝了,也不用再演什麼偶遇了,直接跟到明面上了,對吧?”
陸星言推門下車,季收回視線,扭頭就走。
陸星言三兩步就跟上前去,一把捉住了的手臂,沉聲道:“既然不用再演了,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季努力嘗試掙,卻始終不得其法,只能冷眼看著面前的男人,“別來這套了行嗎?不管你們再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了,何必白費力氣呢?”
“我不介意做白費力氣的事。”陸星言說。
季聞言,忽然就笑出聲來,“看來對你真是很重要啊,那你看著跟別人在一起,甘心嗎?”
“對我是很重要。”陸星言毫不掩飾地承認了,“可是另一個人,于我而言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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