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有點兒事想跟你說。”
言下之意,既然過來了,那就進去坐下聊聊。
溫瓷低頭換鞋,緩緩朝著沙發走去。
最大的那個沙發被裴寂霸占了,雖然還有很長的一截位置可以坐,卻坐到了雙人沙發上。
裴寂著自己的眉心,似乎并不知道來了,啞聲說了一句,“給我杯水。”
周照臨連忙去端了一杯溫水,放在茶幾上。
裴寂手去,差點兒將杯子地上,他胡喝了兩口,就靠在旁邊休息。
周照臨連忙將桌子上的零食酒水都收到下面去,又用消毒紙巾拭桌面。
“嫂子,你想吃什麼水果,廚房里還有不。”
溫瓷搖頭,開門見山,“你想聊什麼?”
周照臨連忙瞄了裴寂一眼,確定他睡得很死,才緩緩在旁邊的空位坐下。
“聊君的份,嫂子跟二哥結婚三年,一次都沒有來過君,所以你大概不知道,跟著二哥一起創業的,大部分都是他當初在學校里認識的人,最初的時候真的很苦,那時候嫂子你跟在他邊,我們都是知道的。”
周照臨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是二哥今晚喝了太多酒,一進來就自己坐在那里喝,一般他這樣,那就絕對是跟嫂子有關系。
他此前清楚這兩人大概是鬧矛盾了,但怎麼會鬧了這麼久,好像還沒有和好?
“那時候二哥忙得腳不沾地,偶爾我們一起去外地見個合作商,他都要連夜趕回來,說是怕你一個人在家里害怕。嫂子你記不記得,你十八歲生日的前幾天,其實他都一直跟我們在外地,那時候二哥很拼,就為了趕回去陪你過生日。他是我們所有人中,最拼的那個,我們都很服他。他回去那晚,到都是霧氣,天氣預報都發了好幾次大霧預警,甚至封了路,但他就是要走,誰都勸不住。”
周照臨說到這的時候,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后來他被裴家找回去,要兼顧裴氏和君,更忙了,偶爾我們線上跟他開會的時候,他甚至都好幾個會議同時進行,當時我看著都累。”
溫瓷垂下睫,并沒有被這些打。
“周照臨,你到底想說什麼?”
周照臨深吸一口氣,“嫂子,二哥很你,他可能誤會了什麼,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誤會了什麼,他對你又又恨,你要不主問問?”
裴寂很去恨一個人,他那麼強大,覺得恨這種緒實在太窩囊,真讓他不舒服了,直接商業上出手就行。
可他好像對溫瓷沒有辦法。
不管是還是恨,都沒有辦法。
溫瓷認真思考了好幾秒,裴寂為什麼會恨?
他們的人生生涯里發生過最大的事兒,一是訂婚宴,二是秦酒青。
不是沒有解釋過,說下藥的不是,裴寂卻認為在撒謊。
或許不只是裴寂,是整個圈子里的人都認為在撒謊,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但裴寂將這種罪名強加到上的時候,覺到的是深深的無力。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裴寂心里的印象已經那麼壞。
但無所謂了。
今晚過來,只是想看看周照臨,很久沒有看到以前認識的同齡人了。
從訂婚宴上的事發生之后,最初是裴寂不允許離開云棲灣,再然后是結了婚,自己作繭自縛的待了三年。
緩緩起,拿過自己的帆布包,“周照臨,看到你現在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周照臨看的臉淡淡的,就知道沒上心,連忙補充,“嫂子,君份的事兒,二哥有跟你說過麼?最初上市,合伙的幾個人全都著原始份,我們都信服二哥,二哥個人持百分之五十一,但他把百分之二十的份給了你,還為你單獨開了一個賬戶,當時我們的都以為他瘋了,誰都知道君的未來不可限量,但他說,如果將來有對不起你的地方,至你還有這些份,可以幾輩子都食無憂。”
“嫂子,二哥確實脾氣不太好,起初他對待這個世界的方式是沉默且尖銳的,他說那時候只有你把他當個人,我們畢竟沒陪他走過來,并不知道以前的他到底是什麼樣子,可這個世界上陪著男人斗的人何其多,真正舍得給出這麼多份的,沒幾個。前不久我試探過他,問他有沒有把份的事兒告訴你,他大概是沒有的,他從來不說這些。”
溫瓷確實不知道這所謂的份,甚至懷疑周照臨是在騙。
可周照臨沒必要在這種事上撒謊。
既然不了,為什麼要這麼做?
溫瓷著手中的帆布包,張了張,又閉上。
想了好幾秒,才溫和開口,“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我跟他以前的,以前的我很裴寂,裴寂也很我,那時候我們都愿意為對方付出一切。”
但是最殘忍的地方就在于,經歷了最熾烈,最灼熱的那個時間段,此后就一直是在走下坡路了。
沒有懷疑過裴寂以前給出來的。
只是現在不了,所以不管誰跟說裴寂的好,提的都是以前的裴寂。
這幾年的裴寂,無人提。
大家都知道,這幾年裴寂對真的不好。
周照臨看還是無于衷,有些著急,抬手推著裴寂。
“二哥!你自己跟嫂子解釋吧!”
裴寂今晚是真的喝了很多酒,被推這麼一下,醒了,緩緩抬眸。
他眼底一開始混沌,然后變得清明。
“誰讓你把喊來的?”
周照臨是真的有些無語,連忙又推了推人,“時間不早了,我讓嫂子來接你。”
裴寂緩緩直起腰,將桌子上剩下的半杯水喝完,“你也不知道時間不早了,讓一個人來接我,你也真是聰明。”
他將杯子放下,起。
周照臨還坐在沙發上,連忙說了一句,“我跟嫂子說了份的事兒。”
他瞬間有些不自在,心煩意,誰讓這人說的?
他抬腳就往外面走,聽到溫瓷跟上來的腳步聲,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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