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司岳異常堅定的臉，余凱無奈地接過紙巾，胡了。

他一個大男人，哪來這麼多講究？

"醫生有沒有說什麼？"

余凱了拳頭，再次詢問。

沒有一點念念的消息，他的心焦急萬分。

"沒有，進手室后就再也沒出來過。"

司岳搖了搖頭，聲音輕飄飄的，著一無力。他又何嘗不想知道妹妹的消息？

但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有等待。

"我也去守著。"

余凱掀開被子，急切地想下床，卻被司岳按住肩膀。

"放開我，我要去守著。"

余凱想掙，但司岳不肯放手。

醫生之前說過，藥效太猛，能撐這麼久已是奇跡。

醒后四肢無力很正常，需要多休息。他甚至懷疑余凱現在有沒有力氣走到手室門口。

"你子虛，在這里等也一樣。"

司岳加大了手勁，不讓余凱走，但余凱不依。

就在余凱想掙扎時，病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小乖出來了。"

來人是余逸白，余凱的父親，他臉凝重。

"爸，……還好嗎？"

余凱心臟猛地一，握拳頭，生平第一次，他怯生生地看著父親，聲音沙啞。

"還在昏迷中。"

余逸白手搭在門把上，看著憔悴的兒子，心里有些痛。這樣的余凱，哪里還是他那個一向堅強的兒子？！

"小阿凱，醫生講小乖失過多，又懷著孩子，很虛弱，目前還沒完全離危險，需要繼續觀察。"

余逸白輕嘆一聲，走到床邊，輕輕拍了拍余凱的肩膀。

"去見見吧，就在隔壁房間。"

知道余凱心里只有司念，所以他特意安排兩人的病房相鄰。

余逸白話音剛落，余凱便跳下床，迅速沖向隔壁病房，那速度，那影，哪里像是剛做完手的人？

"余伯伯，事沒那麼簡單吧？"

司岳看著余凱離去的背影，皺了皺眉，有些擔憂。

余凱急于見司念，沒注意到余逸白眼中的憂慮，但司岳注意到了，他覺事并不簡單。

"嗯。"

余逸白點頭，示意司岳隨他出去。

"這孩子本該拿掉的，醫生說拿掉后小乖就能醒過來，但你媽媽堅決不同意，你爸爸也是，這才勉強保住了孩子。"

站在走廊上，余逸白再次嘆氣。

這孩子剛來到世上，怎麼就遭這麼多磨難？

"雖然孩子是保住了，但小乖太虛弱，還要繼續觀察，看能不能承。到最后，如果還是不行，孩子終究還是要拿掉的。"

現在一切都看司念的了，希能堅強，堅持下去。

"司岳，小阿凱這孩子責任太重，親眼看到小乖傷，他心里肯定不好，甚至可能會有負罪。你們好，要好好開導他，別讓他鉆牛角尖。"

作為余凱的父親，余逸白怎能不了解他？

確實，余凱這人責任太強，尤其是對司念，他傾注了所有。

再加上現在有了寶寶，他的心更重了。

而且司念傷時他就在旁邊，卻沒有保護好，甚至無法阻止傷，他心里肯定會有很深的罪惡。

他甚至可能覺得是自己造了這一切，畢竟如果不是因為他，李倩倩也不會對司念下毒手。

"嗯。"

司岳抿了抿，輕輕點了點頭。

其實，他又何嘗沒有想到這一點？

但別說余凱了，就連他自己，都產生了負罪。

從小到大，他一直把弟弟妹妹保護得很好，也正因有他，爸媽才特別放心。

但這幾天，小妹卻接二連三出事，這對他打擊很大。

如果連家人都保護不了，還怎麼去闖世界？

連他自己都這樣了，更別提余凱了，他的負罪和責任心只會比自己更重！

"余伯伯，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就足夠了。"

現在夜已深，他們還在手室外等了那麼久。作為長輩，他們即使再好，也需要按時休息。不像他，年輕力壯，熬夜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還有我們。"

余逸白剛想再叮囑幾句便離開，后就傳來兩道聲音，是司徹和沈云清。

"伯伯，你和伯母還有我爸媽先回家休息吧，小乖這里我們來守著。"

司徹帶著微笑走到余逸白面前，催促他先回去。大人們在場，他不好和大哥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嗯，你們照顧好小乖和小阿凱，有任何況立刻通知我們。"

余逸白話音剛落，司擎堯就走了過來，他剛剛和醫生流完。

"球球，大乖。"

走到兩個兒子面前，司擎堯只是了聲名字，威嚴便顯無疑。

"小乖和小阿凱要是再有任何閃失，我就拿你們兩個試問！"

他眉宇間出淡淡的嚴厲，冷冷地訓斥著司岳和司徹。這兩個小子，平時在外面混得風生水起，怎麼連自己的妹妹和妹夫都保護不好？

"是~~~"

"知道了..."

司岳和司徹耷拉著腦袋，異口同聲地應和著。那心甘愿挨訓的樣子，哪有半點平時的傲氣？沒辦法，他們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就怕自家父親。他一旦發火，他們本招架不住！

"照顧好他們兩個，有任何況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司擎堯抬起手，在兩個兒子的肩頭輕輕一拳，沉聲囑咐。

"還有，那個傷害小乖的人，你們要好好地、理、解、了。"

他幾乎是從牙里出這句話，尤其是"理"兩個字，那氣勢，和年輕時一模一樣，傲然且霸氣！

確實，如果換作年輕時的司擎堯，早就提槍殺過去了。但現在有孩子了，這些事就給他們去理。只要他們沒傷，隨他們怎麼鬧！他允許了！

"遵命！"

司徹臉一亮，猛地抬起頭，回答得極其干脆，聲音也格外響亮。太爽了！得到老爸的允許，他們終于可以放手去理了！

司岳雖然沒有表現得像司徹那麼明顯，但他心中也暗自高興。從小到大，他雖然手段狠辣，但做事仍需顧及三分，就是因為忌憚父親的威嚴。這還是父親第一次說出這種任由他們發揮的話，他怎能不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