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塵的母親，高嵐。

興沖沖的跑來：“小，我聽說你帶了個人回來？真是天上下紅雨了啊！是不是朋友，快給我看……額，你？”

蘇染：“大伯母。”

高嵐愣了：“你我什麼？你不是小帶回來的伴嗎？”

怎麼呢！

而且還長的這麼普通？

虧這麼激！

司塵無奈開口：“媽，你不要說話，什麼伴……是六弟的新婚妻子。”

“啊？”

高嵐到很驚訝：“你就是老六剛娶進門的老婆啊？”

“嗯。”

“對不住，你結婚的時候，我還在國外，前兩天才剛回來的，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兒。”

“沒關系。”

“不過話說回來，我一直都以為，老六娶的會是蘇小蓉或者蘇菲。”

蘇菲，蘇小蓉的姐姐，同時也是蘇大強和楊曼麗的驕傲，因為很優秀！

但一直都在國外念書，很回來。

蘇染已經十年沒見過了。

現在聽到的名字，蘇染也沒有任何反應。

只是對高嵐禮貌的笑了笑：“大伯母，我還有事，就先走……”

“等等。”

高嵐直勾勾的盯著：“你是蘇染？”

“……對。”

大伯母這反弧也太長了吧？

蘇家就三個兒，排除那兩個，不就只剩下了麼？

高嵐一把抓住：“小染！！”

“嗯？您……”

“小染！我是你高阿姨啊！你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當時我還給你和小定了娃娃親呢！”

“……”

“媽，你別瞎說話！是我六弟妹！”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說的也是實話啊，當年我和小云確實是口頭約定過，要當親家的啊。”

“小云？”

蘇染抓住重點，忙問：“您認識我母親？”

“對啊，云棲是我姐妹，以前我倆好的穿一條子，只可惜，嫁給蘇大強之后我就很有機會見到了，除了你出生那陣子來往頻繁一些，這之后我再見到的時候，就是……”

去世躺在棺木中。

往事浮現在眼前，高嵐的眼睛都紅了。

看得出來，是真的在意云棲。

蘇染的心口被了一下。

再開口的時候，清冷如水的聲音，帶上了幾分真心：“高阿姨，謝謝您，還記得我母親。”

“哎。”

高嵐了眼角，一把抓住的手：“進來，我跟你講講我和小云的事！”

蘇染沉默了幾秒，到底還是答應了：“好。”

失去了媽媽的孩子，哪怕只是聽別人說一說，那也是好的。

因為只有這樣，孩子才會覺得自己好像離母親近了一點。

……

高嵐是個很熱的人，話也多，蘇染聽著都了迷。

“來，小染，吃個橘子！”

高嵐把橘子皮剝開了，然后才遞了過去。

蘇染都懵了：“高阿姨您自己吃吧。”

哪有長輩給小輩剝皮的道理？

高嵐抓著的手，把橘子果強勢塞進去：“當媽的給自己孩子剝個橘子皮怎麼了？”

“……媽！”

司塵按著額角，十分疲累的開口：“說了很多次了，是六弟妹，是你侄媳婦，你一口一個媽的，實在不合適，萬一讓別人聽見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說說，我不怕！你別告訴我你怕啊？老娘養你這麼大，可不是讓你這麼慫的！”

“……”

司塵越發心累了：“我是怕對六弟不好。”

“他本來就在風口浪尖上，上堆滿了流言蜚語，咱們作為家人，就別再給他增加負重了吧？”

“……外面的人就是碎。”

高嵐非常不開心的撇撇。

蘇染笑了聲，著一瓣橘子，遞到邊：“您吃啊阿姨，這橘子好甜，水也多，一口咬在里像是要漿。”

“那當然，也不看是誰種的。”

“您？”

“對。”

高嵐將袖子一擼：“我沒別的好，就喜歡種點花花草草，水果蔬菜的，來，我帶你去后院看看，那里全都是我的孩子。”

去抓蘇染的手，但這時候，蘇染的手機響了。

是警。

他們要調查通事故，需要過去做個筆錄。

“我現在就過來，稍等我十分鐘。”

蘇染掛了電話，十分歉意的看向高嵐。

高嵐擺擺手：“忙你的去吧。”

“那我改天再來看您。”

“行。”

高嵐把手機號碼報給：“有事就找我，阿姨別的本事沒有，但在四九城，別人多還是要看我幾分面子的，一定給你撐腰！”

“謝謝您。”

“恩，小，送送你六弟妹。”

“不用。”

“不行，必須送。”

高嵐沖司塵使眼，司塵角了：“走吧，六弟妹。”

“……謝謝。”

蘇染跟著他走了出去。

不過一到門口，就說：“送到這就行了，我自己過去。”

“我要是不聽話，我媽會揍我的。”

“……那就揍吧。”

反正蘇染是不會讓他親自送的，因為這會讓有一種，自己在背叛司擎堯的錯覺。

飛快的上了車，飛快的把車門關上。

不過臨離開前，還是落下車窗問了句：“你的傷，好點了嗎？”

司塵微微一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謝謝六弟妹關心。”

“不是我，是我老公。”

“真的？”

司塵了，原來六弟只是看著冷，心里是這麼的在意他！

他忍不住去給司擎堯打電話：“晚上出來聚聚？老地方？”

司擎堯毫不猶豫：“沒時間。”

“……”

“我忙，掛了。”

“等……”

嘟嘟嘟——

竟然真的掛了！

司塵：好氣！！

……

司擎堯確實很忙，但他不至于連司塵的電話都沒時間接，他只是怕蘇染再打過來，會占線。

他一整天都空著手機，在等。

可是再也沒等到蘇染。

晚上他下班回到家，都還沒有回來。

李嬸催他：“要不給打個電話，催趕回來吃晚飯？都是吃的菜呢。”

“……不。”

他已經發過誓了，拒絕再當狗！

但就算守住了尊嚴，他依舊沒有任何高興的覺。

就連晚飯都吃的沒滋沒味的。

回房后，他一手拿著煙灰缸，一手夾著煙，去了臺。

從這個位置，能夠很好的看到回來的路。

他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是在等。

這是一段完全離他掌控的黑暗時。

因為他不知道，是否會回來，幾點回？

什麼是折磨，他總算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