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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部暴雨》 第73章 第 73 章 她的相親對象

裴寂只覺得自己的心發苦發

他有質問的份和立場嗎?

他們之間僅有的紐帶就是兒,他們不是夫妻,不是,無論賀瓷是友還是相親,他都沒有過問的資格。

那些說不出的話變了一團團棉花,堵在了嗓子眼,甚至讓他覺得呼吸都困難。

賀瓷還在等待著他的回話,他深吸一口氣,語氣低沉:“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計劃是明天,明天下午。”

裴寂頷首,應了聲好。

兩位司儀走上臺,婚禮正式開場,周圍逐漸安靜下來,賀瓷將聲音得更低了:“婚禮要開始了,我先把電話掛斷,如果你還有別的事,給我發消息。”

陳婷筠的婚禮規模不大,卻很溫馨,見證了別人人生中的重要日子,賀瓷恍恍惚惚意識到,自己的二十代不過才過了一半,卻有了比絕大多數同齡人要富的人生經歷。

臺上的新娘新郎在換戒指,賀瓷低頭看著手機,始終沒有裴寂的消息進來。

所以他打來只為了問們什麽時候回京西?

明明從他的臉上讀出了言又止的意味。

手指像是離了的掌控一般,點進了他們的對話框,賀瓷咬著,不知道應該發點什麽。

翻到了昨天在飛機上拍的煙花,挑了一個拍得最好看的,指尖停留在【發送】上,卻久久摁不下去。

周圍一片鬧哄哄的,賀瓷突然被一個飛過來的東西砸到,低頭一看,新娘的捧花穩穩落進了的懷裏。

陳婷筠在臺上開心地朝著招手。

賀瓷笑了笑,舉起捧花對晃晃,以示謝和回應。

賀瓷舉起捧花,拍了一張照,背景經過了模糊理,但也能看得出是婚禮現場。

發了一條僅裴寂可見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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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新娘子的捧花砸中,嘿嘿。】

心是想要和他分的,但是無論是發新年煙花,還是發婚禮捧花,或許是有點心虛,怎麽看都帶了些暗示的意味。

發朋友圈是能想到的最合適最穩妥的方式了。

賀瓷一直自詡在中拿得起放得下,自詡勇敢。

現在才發現,一旦深陷其中,一旦有了期待,也開始變得瞻前顧後,不斷自我拉扯。

也會害怕,害怕對方接不住的試探,害怕因為期待而高高揚起的心髒會重重砸進谷底。

就像此刻,盡管知道裴寂基本上不活躍在朋友圈,但還是會因為沒有收到對方的回應而失落。

賀瓷自嘲一笑,孩子都已經這麽大了,竟還在品嘗著二十歲初時都會的酸

“今天晚上就走?”賀苑對賀瓷臨時改簽的舉表示不理解,擰眉道,“可是你到京西又要深夜了,會很累,為什麽不在梅江休t息一個晚上?”

才待了不到一天,行李并沒有多,賀瓷很快就收拾好了,將行李箱拎到門口,說道:“明天有安排,臨時定的。”

昨天和裴寂約好了年,不但臨時變卦,還把兒帶走了,讓他孤家寡人待在家裏,賀瓷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而且今天裴寂那通電話打來,怎麽都覺得對方臉不太好。

賀苑沒有再問下去,說道:“我送你們去機場。”

老太太和老爺子很舍不得糖豆,給買了很多東西,說是要給補生日禮,無非就是找了個借口給送東西。

賀瓷離開前,他們叮囑賀瓷好多遍,有空就要帶著糖豆來玩。

幾人在等電梯。

晚上氣溫低,賀瓷整理著糖豆的羽絨服,圍巾和口罩,將裹得嚴嚴實實。

賀苑手上推著行李箱,跟在邊,見賀瓷的領歪了,下意識手幫整理了一下,問道:“什麽時候來公司?”

西達的離職流程已經走完了,賀瓷這些日子也在悉賀氏的業務,進公司之後,會先跟在賀苑邊學習一段時間。

賀瓷應了聲:“節後就來。”

隨意挑起的話題很快就結束了,走廊裏分外安靜,糖豆抱著賀瓷的脖子,問賀苑道:“外婆,你今天會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聽到糖豆對的稱呼,賀苑先是一愣,隨後眼底浮現粲然笑意,眼角也堆出了淡淡的細紋:“豆豆想讓外婆和你們一起回去嗎?”

糖豆歪頭看向,似乎是在思考要怎樣回答。

賀瓷知道如果糖豆說要,賀苑大概真的會和們一起飛回去,打斷了們的談話:“你後天再回吧,好不容易休息,多陪陪家人。”

賀苑眼底的笑淡了些:“我和你們一起回去,就不是陪家人了嗎?”

賀瓷盯著電梯旁不斷跳躍的數字,沒吭聲。

見兩人氣氛奇怪。

糖豆安安靜靜地著賀瓷的臉,也沒有再說話了。

這個話題沒有再被提起,賀苑在機場外目送著們離開。

飛機起飛。

今天累了一天,母二人都很疲憊,糖豆很快就睡著了,賀瓷有些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給裴寂發了航班信息的截圖。

【改簽,兩小時之後落地。】

他應該會高興的吧。

困意襲來,賀瓷閉眼小憩,但心裏惦記著裴寂的回信,沒過多久就轉醒了,可是通知中心卻一直沒有裴寂的消息。

查看了好幾遍,確認開了WiFi。

如此反複,總是沒法兒睡,迷迷糊糊中夢到了一樁舊事。

那時候他們剛在一起沒多久,裴寂要去外地出差半月。

才剛進期就要異地,賀瓷每天在給他打視頻電話的時候都要哼哼唧唧抱怨半天,說沒人暖的床冰冷,生理期沒人幫忙捂著的小腹好痛。

對西達的繼承人大言不慚:“裴寂,你別工作了,我有錢,以後我養你。”

裴寂悶笑:“以後等我哪天失業了,就靠你養著我。”

那天他們聊了通宵,說了很多以後,盡管二人心知故明,在他們的故事裏,或許并沒有那些好的“以後”。

好不容易到了出差結束的日子,全國大範圍遇到了百年難遇的大暴雨,很多航班都取消。

家裏用花瓣鋪了滿地,燭晚餐也早已準備好,賀瓷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整懵了,趴在被子裏哭,和裴寂打電話的時候都帶上了濃重的鼻音。

半個月的時間像是有魔法一般,已經將期待在等待中拉到了最大值,賀瓷心裏委屈的要命。

淩晨三點醒來的時候,蹲在地上看著那些花瓣和蠟燭發呆,思考要怎樣清理這些東西。

扔掉也太可惜了,可是裴寂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等他到家裏,這些花瓣是不是要枯萎了呢?

雷聲陣陣,狂風暴雨中,聽見了大門開鎖的聲音。

賀瓷警惕地站了起來,手裏拿了一把順手的可以用來防的小刀。

當裴寂的影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

賀瓷手上的小刀哐當一聲砸在了地上,朝著裴寂跑去,帶起的風吹了地上的玫瑰花瓣。

在最純的年紀,他也曾深夜在暴雨中開車五個小時,只為赴的約。

夢醒之後,依舊能記得當時心頭的,賀瓷拿起手機,這次終于看到了裴寂的回複。

【好,我會安排人來接你們。】

一盆冷水兜頭而下,夢中的繾綣與溫消失得無影無蹤。

壞蛋。

裴寂支著頭看著窗外,他安排的司機接過了賀瓷手中的行李箱。

賀瓷先將睡的兒放在兒座椅上,再繞到車子的另一邊上了車。

等那輛車消失在了視野之中,周鐸回頭喚了聲裴寂:“裴總。”

裴寂收回視線,問道:“讓你查的東西呢?”

周鐸出一份文件夾,遞給他,回道:“這裏是有關的全部資料。”

“你念,”裴寂閉上眼,摁了摁脹痛的太xue,“長話短說。”

周鐸心裏在打著鼓,但也不得不照做:“楊斯年,在讀書工作近十年,去年回國,目前在京西的一所證券公司工作,楊家確實給他安排了好幾次相親,他們家一直對賀瓷滿意的。”

知道裴寂想要聽什麽,幾頁的資料被他概括了短短幾句話。

見裴寂一直沒吭聲,周鐸不得不再次開口詢問:“裴總,您現在回家還是回公司?”

“去會所,”裴寂將車窗升了上來,“他們不是說傅斯瑞那廝又要把自己喝死了嗎?去看看。”

不知道傅斯瑞和夏餘馥之前鬧了什麽矛盾,這人天天晚上醉生夢死,偏偏還選在了裴家的會所。

傅家和裴家的老爺子都被驚了,再加上又是好兄弟,要是他再不管的話,來接傅斯瑞的人就不是他,而是救護車了。

推開包廂門,震耳的音樂和濃郁的酒氣,幾乎要把裴寂退。

見裴寂來了,包廂裏安靜了幾秒。

一個年輕男人連忙迎了上去,他笑地問裴寂:“什麽風把裴總吹來了?”

裴寂掃了那個黃男一眼,忘記了他是姓薛還是姓沈,總之是圈裏的一個紈绔富二代。

包廂裏人很多,裴寂懶得一個個去看,直接問道:“傅斯瑞人呢?”

男指了指角落裏的沙發,說道:“傅哥在那兒呢。”

低聲音和裴寂套近乎:“傅哥這幾天似乎心不太好,這是場失意了嗎?”

裴寂沒有理他,朝著傅斯瑞走去,輕輕踹了踹他:“這是第幾天了?別把自己喝死了。”

傅斯瑞靠在沙發上,有些煩躁地睜眼,看見來人是裴寂,眼裏的緒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他招呼著周圍的人給裴寂倒酒:“來來來,給裴總滿上。”

圍在他邊的幾個給裴寂讓了位置,傅斯瑞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按著裴寂的肩膀讓他坐下。

“我們這是難兄難弟,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一起喝杯酒怎麽了?”他拍了拍裴寂的肩膀,“們去相親,那又怎樣?趕明兒我們也去相親。”

“老裴,你知道嗎?他對那個姓瞿的笑得那麽開心,還換了聯系方式,都多久沒對我笑了?竟然還說,年男,睡一覺而已,兩人都不吃虧,原來我在心裏什麽都不是。”

傅斯瑞在一旁鬼哭狼嚎,卻是句句準踩到裴寂心的痛點。

真不愧是好兄弟。

裴寂只覺得自己的眉心跳了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一旁幾個人認出了裴寂,互相換了一下視線。

有個膽大的直接坐到了沙發扶手上,端著酒杯朝著裴寂傾:“裴總,我和您喝一杯。”

裴寂攥著人快要到他上的手腕,掀冷漠地說道:“滾。”

男剛發好朋友圈,轉眼便看到裴寂冷臉,他連忙將裴寂邊的那些人全撤走了,他瞪們一眼:“眼睛長了做什麽用的?也不看看是誰就敢招惹,不要命了?”

賀瓷洗漱完已經臨近十二點,但裴寂還是沒回來。

聽到院子裏傳來靜,鞋都沒顧上穿,踩著厚地毯跑到了落地窗邊。

將窗簾拉開了一條細小的,悄悄往外看。

才不要讓裴寂知道自己在等他。

可是下車的是外出辦事的管家,期待再次落了空,賀瓷垂著眸子回到了床邊。

彎腰親了親正在呼呼大睡的糖豆綿綿的臉蛋,小聲說道:“爸爸還沒回來,我們明天不要理他了。”

不知道夢見了什麽好吃的,糖豆在夢中砸吧砸吧小,還嘿嘿笑了兩聲,角流出了晶瑩的口水t。

賀瓷失笑,了張紙巾給角。

半睡半醒之間,糖豆抓住了的手,用乎乎的臉蛋輕輕蹭了蹭。

賀瓷的心都要化了一灘水,沒有出自己的手,作很輕地上了床。

兒摟懷裏,刷著手機。

和裴寂的聊天記錄依舊停在他的回複上,沒有在聊天界面上停留太久,生怕自己會腦子一熱,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點進朋友圈,百無聊賴地往下翻,朋友們的假期生活都很充足。

旅游,聚餐,約會……

刷到一張圖片,賀瓷的指尖一頓。

那是一張合照,站在C位的染了一頭黃的人是賀瓷在國外念書時認識的一個二代,他們只是加了個好友,從未聊過天。

賀瓷聽說此人揮金如土,玩得極花,是非常典型的紈绔。

死死盯著照片的左上角,放大。

盡管只是一個側臉,但賀瓷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坐在不遠的沙發上,穿著白的男人。

裴寂仰頭喝著酒,他旁邊那個姿姣好的人都要蹭到他的上了!

賀瓷倒吸一口涼氣,猛地將手機反扣在枕頭邊。

原以為他不回家是在忙工作,沒想到是在喝酒。

還以為裴寂孤家寡人,酒在手,環繞,哪裏孤單了?

賀瓷在心裏嘲諷,真的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強迫自己閉上眼,卻是怎樣都睡不著。

咔噠。

賀瓷掀被下床,走到門口將主臥的門反鎖上。

不回來就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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