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舒楹不鬧了,乖巧地點了點頭,隨著頷首的作,有些大的墨鏡也下了一分,將小臉蓋住大部分。
用指尖將墨鏡推回原本的位置,推了推裴遠之,快聲催促:“快去快去快去,我好酸。”
裴遠之嗯了一聲,還是不放心,“別跟陌生人說話,有什麼事就立馬給我打電話。”
季舒楹:“……”
瞪他一眼,只是懷孕了,又不是變三歲小孩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
沒過幾分鐘,黑轎車駛到面前,裴遠之拿著遮傘下車,將送上副駕駛座,再收傘回去。
上了車,車的空調已經提前開了,低低工作著,地吹著冷氣,季舒楹半靠在副駕駛座上,舒服地吐出一口氣,正值盛夏,還是在有空調的閉空間里呆著舒服。
瞇著眼小憩,不知怎的,有些犯困,歪頭睡了過去。
等紅燈的間隙,裴遠之一側頭,看到的就是季舒楹睡恬靜的模樣。
歪著頭,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勝雪的一片,睡得很香,毫無戒備。
裴遠之手將車空調的扇葉往上撥了下,免得冷氣直直地對著吹,又將車載音響播放的音樂暫停。
音樂聲一暫停,原本外面兩邊被蓋住的噪音又清晰起來,副駕駛座上的人里嘀咕著什麼,有些被吵到,要醒的模樣。
裴遠之將暫停的音樂重新點了播放,只不過選了首節奏舒緩一些的。
只是微了一下,很快,季舒楹在舒緩的白噪音里繼續睡了過去。
猶是不放心,過了一會,裴遠之指尖輕點了下,將車空調的溫度上調了一度。
泓園。
地下停車場B2。
季舒楹是被裴遠之抱上去的,在車上小憩了一會兒,反而睡得越困,什麼時候到泓園的,也沒印象,整個人像沒骨頭一樣,被裴遠之抱在懷里,坐電梯上樓。
閉著眼,約約能知到外面的世界,一晃一晃的移幅度,電梯門開,平穩地上,又停下,叮的一聲,外界微涼的風溜轎廂。
“醒醒。”
清冷的男聲在頭頂響起,“到家了。”
伴隨著一同響起的,是輸碼的滴答聲。
“歡迎回家。”
和標準的機械聲,門咔噠一聲開了。
“好困……”季舒楹嘟囔了一句,客廳里明亮的燈有些刺眼,下意識地往裴遠之溫熱的懷抱里靠,埋得更深。
剛做完中午飯菜的張姨也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一邊手,一邊還掛著圍走了過來,被眼前的一幕震住。
不敢想男主人是怎麼抱著主人上來的,肩膀上掛著一個士小包包,這就算了,居然還能空出一手指來解開門的碼,堪稱臂力驚人。
“……先生,我來幫您?”
說著,張姨走近了幾步,先從裴遠之的肩膀上取下淡的Speedy20包包放到一邊。
余下的,不知道怎麼下手。
裴遠之對張姨開口,音量很低,近乎無聲的語,“睡著了,我來就好。”
張姨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噤聲。
站在原地,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男主人一邊公主抱著主人,一邊穿過客廳,往臥室走去,臂力驚人。
季舒楹的后背剛接到如云的床,就一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是悉的臥室。
“醒了?”
裴遠之手替蓋上被子,指腹輕輕刮蹭了一下的面頰,“不困的話,吃完飯再睡。”
已經到家了嗎?
季舒楹坐起來,瞇著眼,看著眼前的一切,仍有些惺忪,點了點頭。
又被裴遠之抱到餐廳,坐定,看著男人忙前忙后,幫張姨端上飯菜,擺上餐。
輕薄潔白的金邊骨瓷餐,很有格調,擺盤,盛著香味俱全的午餐。
濃香四溢的香氣喚醒季舒楹沉睡的味蕾,終于清醒過來,拿過筷子,開始慢吞吞地吃飯。
季舒楹吃飯作比較慢,優雅且賞心悅目,裴遠之則不一樣,吃得很快,往往季舒楹小半碗飯才吃完一半的時候,裴遠之已經吃完去洗手了。
不過這次吃完后,裴遠之沒有立即去書房,而是回到餐桌上,也沒有拿出手機來理工作消息。
就這樣坐著,靜靜地看著季舒楹吃飯。
吃完飯后,季舒楹有些犯困,早上起來得早,七點鐘就醒了,準備睡個午覺。
張姨在收拾餐盤,看到裴遠之準備去書房的樣子,季舒楹手,悄悄拽住對方的角。
裴遠之側頭,眼神詢問。
“我想睡午覺,你陪陪我。”低聲音,小聲道,怕被在廚房和餐廳之間穿梭忙碌的張姨聽到。
“你是兒園三歲小朋友嗎?”
裴遠之任由扯著角,從餐桌上的水果籃里挑了個最大最飽滿的橘子,玉扇般漂亮的手指慢條斯理地剝著,“睡個午覺還讓人陪。”
“那我就想要你陪,怎麼了?”季舒楹嘟囔,“你等我睡著再去工作不就好了,又不浪費你時……”
話還沒說完,的被剝好的橘塞滿。
季舒楹整個人卡了一下,眼睛睜圓。
幾秒后,開始吃橘子,橘酸酸甜甜的,很符合的口味,白的脈絡都被裴遠之剝得干干凈凈,吃起來只有酸甜味,一點都不發苦。
最后裴遠之還是陪午睡了。
季舒楹的午覺向來睡得不深,在律所的時候,工位偶有一點輕微的響,都會醒。
這次,許是因為裴遠之回來了陪在邊的緣故,季舒楹睡得很深。
等醒來睜開眼的時候,外面的天早已黑了。
季舒楹起,了眼眶,還有些不適應的室的昏暗。
窗外是城市的夜景,川流不息的車流似一條綴滿星星的銀河帶子。
天幕濃稠漆黑,世界很安靜,晚風徐徐吹拂著沒關攏的窗戶,孤一人的臥室,仿佛被整個世界拋棄了,生出幾分寥落郁郁的冷清。
啪嗒一聲,臥室的燈被人摁亮。
亮驅散了整個房間的黑暗。
季舒楹這才看清臥室里的一切,原來臥室不止一個人,裴遠之坐在沙發上。
裴遠之開完燈,收起手機,走到床邊,“醒了?不?”
“不……”季舒楹手圈住他的腰,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上,“你一直在房間嗎?”
裴遠之輕輕‘嗯’了一聲。
季舒楹沒說話,只是用力地,更深地抱他。
手臂下的腰勁瘦,且堅實,充滿年輕雄的力量和侵略,靠著很舒服,也很有安全。
怎麼,好像都不夠。
“我晚飯不在家里吃。”裴遠之很是淡定地主報備自己的行程,“要出去跟朋友聚一下。”
“什麼朋友?”季舒楹抬起頭,發被睡得糟糟的,有些俏皮地翹起,“是上次打電話的那個朋友嗎?”
“嗯。”
“我也要去!”季舒楹來了神,松開手,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裴遠之看著猛地清醒過來,語氣有些微妙,“……你確定?”
“怎麼,你朋友里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季舒楹剛打開柜挑選服,聞聲回頭,狐疑道:“不會有什麼曖昧的異朋友,不方便讓我見吧?”
“……你在想什麼。”裴遠之了眉骨,“他們有的不太正經。”
怕帶壞。
“人家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朋友要是不太正經,那你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
季舒楹將子從架上取下來,往床上一扔,言辭振振。
“……”
有點無奈,裴遠之抬腕看了一下時間,“你想見也可以,約的晚上七點,還有四十五分鐘。”
“夠了。”季舒楹已經將搭配的飾品也選好了,示意裴遠之出去,“我要換服了。”
*
S市某高端娛樂場所。
雖位于城市之中,這家高端娛樂會所卻是鬧中取靜,整宋式庭院的裝潢風格,蘇式園林的假山隨可見,拐角的字畫、實木做舊的桌椅、腳下鋪就的磚和礪石,都別一格,典雅貴氣,很是大手筆。
清泉潺潺,仿佛能嗅見自然的微風和流水聲,很是悠然閑適,安靜幽謐,在繁榮的城市里,極為見。(月)哥欠
想要玩牌、喝茶、聊天的時候,穆驍等人都會來這里聚一聚,因是會員邀請制,私極強,很適合用來跟客戶談項目、以及作為跟朋友私下聚會閑聊的場所。
某包廂雅座。
最近市低迷,生意也難做,原本到了現場的眾人都有些神萎靡,清茶喝了一盞又一盞,仍是打不起神來,哈欠連天。
現在,突然從穆驍口中聽說不僅裴遠之要來,還要帶老婆過來,眾人都是一震,立馬神抖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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