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從別人口中知道的故事,才真正讓到前所未有的難過和心疼。
要是那個時候在陸格邊就好了,知柚想。
突然想起和陸格去何家別墅時,曾看到的那個火燒痕跡,當時還真以為如陸格所說是他不小心所致。
如今想來,這其中怕是又不知夾雜了多喪和痛苦。
原槐和說,陸格太能忍了。
是啊,那麼熱的天,傷口都流膿發爛了也自己扛著,不敢離開何琴斐邊一步。睡覺永遠淺眠著,眼窩的疲憊就沒下去過。
這種程度,連個年人都遭不住。
可陸格自己熬下來了。
以一種,常人難以承的方式。
“嗡——”
刺白的手機屏幕劃破夜,晃得知柚瞇了瞇眼睛。拿過手機,發現是原槐發來的消息。
[原槐:找到了從前的一張舊照片,當做紀念就一直留著。圖片.jpg]
知柚點開清晰大圖,已經泛黃的相片仍然清晰可辨上面人的樣貌。
正對著鏡頭的沙發上坐著個人,眉眼與陸格有幾分相似。想來這就是何琴斐,生得很,上的韻味和氣質俱佳,笑容溫和,正如陸格所說,是個溫的人。
而彼時陸格較現在稍顯青,但他廓干凈,五分明,一黑站在何琴斐邊,臉上表淡淡,幾乎看不到笑意。黑眸冷冽,看不緒。
知柚盯著照片上的人許久,沒來由的,覺得悉。
不是對陸格的悉,而是對照片上,那雙屬于陸格的眼睛。
那時的陸格戾氣比現在要重得多,強裝出的淡漠之下,一片頹唐,毫無生機。
只是,這樣的眼神,又曾經在哪兒見過呢。
好像在很久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人。
知柚心臟突然猛烈地跳,呼吸繞著口鼻,幾乎讓窒息而死。某段記憶直直沖腦海,在里橫沖直撞,狠狠往心口的地方刺。
手臂開始發抖,緒若海嘯奔涌般發。
知柚想到什麼,突然飛奔下床。然而,步子卻在要打開那扇柜子的時候發了怵。蹲在柜門前,手指發,神經繃。
深吸口氣后,知柚終于開了門,從里面拿出了那把被裝盒良的長柄傘。
把傘從盒子里拿出來,作小心,生怕磕了。手上的作微頓,知柚又呼了口氣,這才緩緩地繞了傘柄,把傘柄朝下對著自己。
已經被磨得有些破損的傘柄有張指甲蓋兒大小的紙,膠水已經干了有些發黑,紙的邊角有些已經卷翹起來,知柚指腹過去,黏膩,應該是最近又添了些膠水。
看到紙的那刻,知柚提著的心終于無聲下墜,在腦海中發出轟鳴。
痛楚刺破心房,淚水滾落而出掉在傘上。
掌心握著的地方,是一張略顯稚和糙的柚子紙,那是知柚小的時候自己上去的。
傘是送的,紙是街邊幾錢隨便買的。
知柚把傘抱在懷里,終于哭出了聲。
明明已經見了兩次啊,為什麼認不出來。
“陸格…”知柚后悔又自責,雙肩上下著,口憋痛得不上氣,不停地掉眼淚,齒間喃喃著陸格的名字。
當初沖的無心之舉,居然,能讓一個人記這麼多年。
所有的好奇、不解、克制、忍仿佛在一瞬間都有了完整的答案。
原來他的出現和靠近,本就是場百出的破綻。
手上握著傘柄的力道收,知柚注視著雨傘,突然,就很想見陸格。
第58章 “我居然…現在才認出你……
郵桉之行已經拖了很久,原本最初的日程安排是至一周,可陸格記掛著家里的知柚,便讓葉序生生把工作了五天之。
明天就是在郵桉的最后一天,陸格忙了一整天,剛結束了應酬準備返回酒店,以至深夜。
車窗外景不斷后退,街上不見行人車輛,唯有路過的LED大屏和酒吧的霓虹燈還在肆地囂著。
膝蓋上還放著文件,陸格眼神落在那些麻麻的文字上,然而注意力卻時不時地跑到放于側的手機上。
他托著文件夾,手掌攤開,漂亮清晰的筋骨延至腕。左側手肘撐在車窗上,指腹按了按眉心,下顎繃,氣場凌厲。
沉默了片刻,陸格合上文件夾,拿過手機解鎖。
屏幕上,與知柚的聊天框與方才沒有一變化。綠的消息框顯得孤單,對面依舊沒有回復。
將近一晚上的杳無音信,是從前從未出現過的狀況。
兩個人的聊天還止在中午的時候,知柚提醒他記得好好吃飯,他應了好。
然而傍晚去應酬前,陸格給發的消息卻一直沒得到回復。
從前知柚也有因為畫稿而沒有及時回復消息的時候,所以陸格也沒有太在意,可是時間一直到應酬快結束,聊天框依舊空空如也。
陸格覺得有些不對勁,于是又發了一條過去,可到了現在,知柚仍然沒回。
心下覺不安,他盯著手機屏幕看了許久,終是播了電話過去。
然而悉的接通音并未出現,聽筒里傳來的是機械的聲: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
午夜,郵桉延路上一輛車突然調轉方向,往機場的方向而去。車子明顯提了速,在空的路上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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