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今月以為他離開是因為吃醋,但這種時候,他好像還是在替考慮。
難怪那晚的朋友圈他看見了也沒點贊。
大概是因為有過類似的經驗,所以他很能理解并共對剛重病過的爺爺的不放心。
祝今月:【有什麼不合適的,之前不也一起吃過飯玩過游戲嗎】
沈清淮:【之前是之前】
沈清淮:【現在我沒法保證還能一點痕跡都不】
祝今月:“……”
什麼他現在沒法保證還能一點痕跡都不。
祝今月:【你就不擔心我跟我他復合?】
沈清淮:【他應該沒戲】
他雖然在面前表現得毫無脾氣,但也只是“表現”而已。
祝今月不會忘記他有多聰明,聰明人最不缺的就是一針見的本事。
傅之聲音這時又響起:“這麼認真,是在和誰發消息?”
“一個——”
祝今月本想說一個朋友,但想起方才那個帶著幾分孤寂的背影,又不由改了口。
“我正在認真考慮的追求對象。”
傅之上那懶散勁兒瞬間一散,他不坐直。
“怎麼忽然——”他停頓一下,“是誰,我認識嗎?
祝今月不知該不該和他說。
年人利益糾葛太多,畢業之后再難找到心朋友。
到現在也還沒理清對沈清淮的好進度條到底在哪個位置。
如果不是必要況,還是不太希因為,而影響他們之間的。
“要是真跟他在一起了,我再告訴你吧,正好我爺爺狀況好很多了,等回家我就跟他把分手的事說清楚,這段時間謝謝你了。”
傅之間發干:“……就這麼著急?”
祝今月:“已經拖了很久啦,不好意思再麻煩你。”
傅之看著:“我從沒覺得是麻煩。”
祝今月嘆口氣。
“你真的不用在我這浪費時間的,反正你對我也只有一點點喜歡。”祝今月給他比了一個小指指節的距離,“你可能就是太順風順水了,不太習慣失去什麼。”
真是見鬼了。
到了這種時候,傅之居然還覺得這點小作可得要命。
“你怎麼知道我對你就這麼一點點喜歡?”
祝今月有點乏力,手托腮:“我能覺到呀。”
“那你那個追求對象呢?”傅之不死心地問,“他對你就不是這麼一點點喜歡?”
祝今月搖搖頭。
“不止。”
這一段時間以來,也能明顯覺到,沈清淮對的喜歡顯然要更厚重一點,或者說,是比喜歡更厚重的一點的。
傅之沉默許久,忽地從手里過菜單。
“反正你現在也沒和他在一起,陪我吃頓早餐總可以吧?”
祝今月剛想拒絕。
傅之又道:“陪你演了這麼久的戲,就連一頓早餐都不愿意跟我吃,妹妹,過河拆橋也沒你這麼個拆法吧?”
祝今月:“……那好吧。”
有一點困乏,又有一點惦記離開的那位,一頓早餐吃得食不知味,沒多久就放下了叉子。
傅之抬眸看:“就吃飽了?”
祝今月點了下腦袋:“我要去秀場了,你還要吃多久?”
傅之不知道那位不知名的追求對象對喜歡到底是不是比他多,但他清楚他自己絕非是什麼不習慣失去。
強留吃頓早餐,這會兒再看見一臉為難的模樣,他已經開始舍不得。
傅之:“你先去吧,我還要改簽個機票,今天就回去。”
祝今月小小松了tຊ口氣:“那我走啦。”
出了餐廳,祝今月給沈清淮撥了個微信電話過去。
那邊很快接通。
“吃完了?”
祝今月輕輕“嗯”了聲。
“怎麼聽著有點鼻音?”男人幾乎立即察覺出不對,“冒了?”
祝今月剛和傅之吃了一頓早餐,那位爺都沒聽出一點不對,他怎麼就這麼敏銳。
但覺自己除了有點神不濟之外,狀態還行,就否認道:“沒有,就是還有點困。”
沈清淮語氣放松下來:“沒冒就好,現在是打算去秀場?”
祝今月:“嗯。”
他今天還去嗎?
那邊聲音接著響起:“我今天就不去了,被撞見了不太好。”
祝今月不知怎麼,心里又有出現那種空了一拍的覺:“有什麼不好的?”
不就是一起看秀嗎,被他這麼一說,好像他們會在秀場做什麼似的。
“你昨天沒發現嗎?”沈清淮問。
祝今月:“發現什麼?”
“我昨天一直在看你,今月。”沈清淮了聲名字,“我不是來看秀的。”
又是猝不及防的直球。
祝今月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點不舒服了,耳朵一陣發燙。
祝今月懶得再搭理他,正想直接掛斷,通話那頭的人卻像是能猜到反應,在掛斷前,先轉移了話題。
“中午想吃什麼?”
祝今月莫名有點惱,分不清是因為他剛才那計直球,還是因為心思被他猜中,就兇說:“中午我不回去。”
中午有場秀很興趣,原本也確實不打算回去。
沈清淮仍是那副好脾氣的模樣:“那晚上吃什麼?”
祝今月有時候覺得他是故意的。
他太聰明,又太了解,所以很清楚吃哪一套。
但確實能覺到他很喜歡。
也確實很吃這一套。
祝今月耳朵:“昨天的排骨還行吧。”
沈清淮笑了聲:“那晚上見?”
祝今月角也揚了揚:“晚上見。”
祝今月在秀場待了一天,大腦逐漸變得昏沉,冒跡象越發明顯。
結束時已經是下午5點半,就直接去了沈清淮那邊。
過去的路上已經和他發過消息,到了門口,剛一敲門板,房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
許是因為今天沒再出門,男人換了運套裝,和當初星南一中校服一樣的黑白配,驟減。
乍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是當年的年又站回了面前。
祝今月在門口呆了一瞬。
沈清淮一看見,倒是眉梢立即一蹙。
“臉怎麼這麼差?”他一邊給讓開位置,一邊低聲問,“不舒服?”
祝今月回神,否認道:“沒有。”
“鼻音也變重了。”沈清淮聲音更低,眉眼間是一眼可見的擔心,像哄,“冒就吃點藥?”
祝今月否認就是不想吃藥。
討厭吃藥,只要不發燒,普通小冒,一般都不管直接靠熬。
“不吃。”
男人仍一臉擔心。
好像上的事,他緒總會明顯許多。
祝今月鼻子還沒全堵,已經聞見了香味。
“沈清淮。”眼看他,“我了,想吃晚飯。”
沈清淮嘆了口氣,指指客廳座位:“你先去坐一會兒,還有一個菜,馬上就好。”
祝今月慢吞吞“哦”了聲。
發現了。
他好像完全拒絕不了這種直接的要求。
吃完一頓晚飯,祝今月頭暈癥狀卻并未好轉,頭重腳輕的覺甚至越發明顯,渾細胞都囂著想要躺下,就不打算再多留,跟沈清淮提了告辭,也不等他再說什麼,就直接拎著手機起。
剛走到門,還沒來得及開門,從后面出來一只冷白大手先一步握住了門把。
祝今月瞬間被半困在門板與他中間,呼吸微微一屏。
“今月。”沈清淮低聲音,十十的哄人語氣,“吃了冒藥再回去好不好?”
祝今月開始理解一點古代君王的難,長得好看的人這般輕聲細語地來哄人,真的很難拒絕。
腦中“答應他”和“不想吃藥”兩個聲音在打架,還沒打出個結果,敲門聲忽然響起。
咚咚咚。
很是突兀的幾聲。
隨著敲門聲一起響起的,還有傅之的聲音。
“清淮,你在里面嗎?”
祝今月一愣,心中一連竄出一長串疑問。
傅之怎麼會來敲門,他又怎麼知道沈清淮住這間房,他們今天白天見過面了,但是傅之不是說他改簽今天就走嗎,怎麼這麼晚了還在酒店?
祝今月抬起昏沉的腦袋向把半困在門板間的男人,剛想問他,沈清淮卻抬起食指抵在邊,輕輕“噓”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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