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頌廷滿臉的不敢置信,第一反應是自己聽錯了。
把裴氏集團給他?
可那不是已經給小叔裴允了嗎?
早在五年前,裴允以一己之力奪下裴氏繼承人那天起,裴老爺子就跟他說過,自己這輩子的任務就是好好輔佐小叔。
而就在裴頌廷胡思想之際,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是海大副校長趙明德被帶走調查的推送。
冷汗瞬時從孔里爭先恐后地涌出。
裴老爺子枯槁的手卻突然按住他后頸,力道大得像是要碎頸椎,“海大的事你放心,不會再牽扯到你上,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會把裴氏集團到你手里。”
裴頌廷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可是,小叔他……”
可還沒等他說完,裴老爺子就冷哼了一聲,“裴允那小子已經被林染那個狐貍迷了心智,再這樣下去,他恐怕要把整個裴氏集團都要拱手送給那個小賤人了!”
裴頌廷抿了抿,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
只不過,這對于他而言是個大好的機會。
如今老爺子站在他這邊,那他就有了很大的勝算。
裴允!
裴頌廷微瞇著眼,眸底一閃而過的暗芒。
——你加諸在我上的恥辱,我定要百倍千倍地奉還!
……
自從顧澈服下解藥后,林染幾乎每天都來駱俞寧這邊查看他的況。
可是,一個多周過去了,顧澈卻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
“陸醫生這些天來過嗎?”
駱俞寧點頭,“倒是來過幾次,看了看顧澈的況就走了。”
“他有說什麼了?”
“我問過他,問他顧澈什麼時候能醒,他總是拿醫生那套語搪塞我,他應該是也不知道……”
“那……”林染話還沒說完,門外就有人喊了一聲‘陸醫生’。
一抬眸,就看見陸江白邁步朝屋里走來。
“你也在這兒?”陸江白看見林染,臉上就立馬綻開笑意。
見方才討論的正主來了,林染立馬將方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按理說差不多應該醒了……”陸江白著顧澈的手腕又號了號脈,“他的脈象已經平緩有力很多,而且這些天氣也好了不,應該快醒了。”
駱俞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死庸醫跟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一大堆醫學語給他繞的,像是生怕自己能聽明白似的!
如今給林染解釋起來,倒是如此通俗易懂!
“對了,我這次來是特意轉老師讓我給你的東西……”陸江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玻璃瓶子遞給林染,“老師說這是麻煩師祖弄來的,你應該能用得到。”
師祖?
林染怔愣了一瞬,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陸江白里的‘師祖’是的老師——方恩澤。
接過小瓶子,來回晃了晃。
但從外觀質地來看,分辨不出這是什麼東西。
而現如今沒了嗅覺和味覺,打不打開藥瓶倒是也沒什麼區別。
“這是什麼?”
“氟鈾鉀-11。”
林染滿臉不敢置信的抬眸——是解藥中的其中一個同位素!
“老師他……”
只是話剛剛說出口,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
可陸江白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這些你不用瞞我,我已經知道了。”
林染啞然失笑。
也對。
陸江白這麼聰明。
更別說他還是錢恩明的學生。
能猜到的份也在意料之中。
眼見著林染和陸江白開始討論自己并悉的東西,駱俞寧便沒有繼續多待,生怕在聽下去就要睡著了。
而駱俞寧離開后,陸江白的神就多了幾分言又止。
“怎麼了?陸醫生好像是有話想跟我說……”
陸江白輕笑了一聲,下意識地抬手推了推金邊框的眼鏡,這才抬眸看,“你跟裴允……”
林染沒想到他竟然問的是這個,怔愣之下,連帶著笑意都收斂了不。
這些天最苦惱的就是這個。
完全吃不準裴允到底想做什麼。
明明自己欺騙他,利用他。
可他卻一點兒都不生氣。
倒是讓一開始設定的計劃背道而馳了。
如今是林染這件事已經被江帆、裴頌廷等人知道了,再以林殷殷的份留在裴允邊顯然是沒什麼用了。
按照一開始的計劃,裴允知道自己被騙了,應該是大發雷霆,然后趁機提出離婚,就可以順利了。
可現在——
說不出‘離婚’這兩個字。
見林染聽到‘裴允’這個名字時,表明顯富了起來。
其中有懊惱,有心煩,有無奈,卻也有不舍。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下心里繁復的緒,“當年裴老爺子為了收購林實集團,利用裴頌廷和江帆害死了你父親……我知道你是回來復仇的,當初接近裴允,給他結婚也是為了利用他……”
林染沒想到陸江白竟然將話說得這般直白。
直白到竟然騰起幾分愧疚……
“現如今,你的復仇大計已經完了大半,你能不能看在裴允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傷害過你的面子上,不要再傷害他了?”
林染抿了抿,“我沒想過傷害他。”
復仇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他。
“那你跟他離婚吧。”
“我想提,而裴允他最近有些反常,我猜他應該不會同意離婚……”
陸江白鏡片后的眸幽亮且專注,“我來幫你。”
“怎麼幫?”
陸江白卻是不答反問,“之前給我們云海提供新藥配方的那個人是你嗎?”
林染沒料到他的話題竟然轉的這麼快,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大方承認,點了點頭,“是我。”
“那就對了。”
林染被他弄得更加疑。
可陸江白卻只是輕笑了一聲,“放心好了,我有辦法。”
三天后。
云海制藥新藥正式發布上市。
一時間,各大新聞頭條競相播報這一重大消息。
“恭喜啊!”
發布會結束,陸江白剛回到休息室,裴允就推門走了進來,順手將今天的報紙遞了過去,“你現在可名人了。”
陸江白輕笑著接過報紙,“服不服?”
裴允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這是當初他在頤和居跟陸江白說過的話。
他無奈地笑了笑,“服了,我服了還不行嗎?”
“那還記得我們之前的那個賭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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