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殷殷這一掌用了十十的力,裴頌廷被打得偏過臉,左半張臉迅速地浮出一張手印,連帶著耳朵都在嗡嗡作響。
他抬手了臉,擰著眉看向林殷殷,“你竟然敢打我?”
林殷殷氣得渾發抖,揚起手想要再給他一掌。
裴頌廷卻一把抓住的手腕。
“你他媽……”他堂堂裴家的長子長孫,走到哪兒都被人捧慣了,哪兒被人打過掌。
正想要給點兒教訓的時候,后腰突然被人踹了一腳,他整個人不控制地撲在地上,剛要回頭的時候,臉朝地被人踩在了腳下。
“啊!誰……啊!”
腳上的力道大得他覺得自己的頭骨都要被踩斷了。
“裴頌廷,我看你是活膩歪了,我的人你都敢!”頭頂傳來惡鬼般的聲音,裴頌廷的頭被人踩著,甚至連抬頭都做不到。
他只能盡力地轉眼球往上看,企圖對上裴允的眼。
“小叔,你在干什麼!趕放開我!”裴頌廷的嗓音甚至含著質問,“我……我什麼都沒干!是打了我一掌!”
裴允不為所,他雖然沒看到全貌,卻只見裴頌廷靠近林殷殷說了一句話,然后林殷殷氣怒加之下甩了他一掌!
就是這一掌,他什麼都不需要知道,就只知道裴頌廷該死!
“你什麼都沒干,我老婆能打你?”裴允腳下的力道加重,恨不得將他整個人踩進石板磚里。
裴頌廷這會兒覺得自己的頭骨都快被踩碎了,劇烈的疼痛讓他哪里還顧得了形象,疼得嗷嗷直,“疼!疼死了!放開我!啊……”
“疼?”裴允倏地笑了,“哪兒疼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往下踩了踩,“是這兒疼嗎?”
裴頌廷這下只剩下慘了。
而他們這會兒正好在大禮堂的門口,鬧出的靜早就驚了所有人。
陳明德帶著人趕到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兒要暈過去。
“裴總!裴總……”陳明德連忙上前,滿臉焦急地看著踩得只剩下慘的裴頌廷,“您別沖啊,學生們都在看著呢……”
“看著怎麼了?”裴允似笑非笑地勾了勾,“我教訓自家侄子,還怕人看?”
陳明德只覺得冷汗直流。
他是知道如今的裴家是眼前這位裴四爺當家做主,偏生這位爺又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兒,可他又不能不管裴頌廷,誰讓自己跟他在合作呢,這位孫爺可不能出事!
“救命……唔……報警,趕報……啊!”還沒等裴頌廷說完,裴允已經一腳踹在他的下。
劇烈的撞擊讓裴頌廷直接咬到了舌頭,一張就往外吐。
“小裴總……”陳明德大驚失。
他還以為裴頌廷這是要死了,一時間只覺得魂飛魄散,臉煞白。
“我……嗚嗚……”裴頌廷一張就吐,他覺自己的半舌頭都快斷了,疼得他說不出話來。
裴允脊背微彎,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是那雙黑眸里卻是半點兒笑意也無,“頌廷,這次只是警告,再有下次,可不就是吐點這麼簡單了!”
說著,他轉看向林殷殷,見滿臉怔愣地著自己,不由得微微勾了勾,手牽住的手,“走吧,請你吃好吃的。”
裴頌廷看著手拉手離開的兩人,心中發狠——裴允!
你給我等著!
我絕對饒不了你!
裴允說是要請去吃好吃的,就當真帶著去吃飯了。
只是,吃著飯的時候,裴允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他懶洋洋地瞥了一眼來電顯示——電話是裴老爺子打來的。
打這電話是為了什麼,顯而易見。
裴允慢條斯理地摁下了接聽鍵,“喂——”
電話里立馬響起了裴老爺子的咆哮聲,“裴允,你現在立馬給我滾回來!”
“嘖。”裴允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裴頌廷告狀的速度夠快啊!”
“我看你是瘋了,頌廷他犯什麼錯了?你把他打那樣!”
還沒等裴老爺子說完,裴允就冷聲打斷,“敢打我的人主意,我沒要他的命算是給他臉了!”
“他是你侄子!你敢他,看我怎麼收拾你!”
裴允冷哼一聲,“你看我敢不敢。”
林殷殷只聽見話筒里傳來裴老爺子的怒吼聲,可還沒等聽清,裴允已然掛斷了電話。
一時間,只覺得包廂里的空氣都凝滯了幾分。
林殷殷看著男人繃的下頜線,湯匙在瓷碗邊緣磕出細響,“要不……”
“吃你的。”裴允突然手抹掉角沾著的蟹,指尖溫度灼人,“天塌下來有我頂著,你怕什麼?”
手機又開始震,這次是視頻請求。
林殷殷下意識地瞄了一眼,當看清‘江帆’兩個字的時候,的眼眸微瞇——
裴允對江帆這個侄媳一直都有些與眾不同,這在京都不算是什麼。
這也是江帆能在裴家站穩腳跟的主要原因。
聽說是江帆在很多年前救過裴允,因為承了那份,他便一直明里暗里地護著。
如今,江帆出軌,給裴頌廷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雖然對外宣稱是謠言,兩夫妻的一直比金堅,可是,林殷殷卻知道,裴頌廷現如今只等著風頭一過就要跟江帆離婚。
只不過江帆竟然在這種時候給裴允打來視頻電話……
想做什麼?
而就在胡思想之際,裴允已經摁下了接通鍵。
手機視頻里立馬出現了江帆那張滿是焦急的臉,“小叔,你再幫我最后一次好不好?我保證是最后一次,你就看在我那時照顧了你一晚上……”
可還沒等說完,裴允就嗤笑了一聲。
江帆整個人怔愣在原地,有些惶惶不安,“小叔……”
“江帆。”
裴允嗓音淡淡地喊了一聲的名字,“你覺得這些年我對你的看顧,就是因為你當初照顧我發燒的那一個晚上?”
江帆有些發愣。
難道——不是嗎?
不有些心慌。
當年林染給打了一通電話,讓過去幫忙,雖然不愿,但是,想著能讓承自己的也是好的,這才趕過去的。
等去了才知道,林染救了個年。
他那會兒燒已經退了。
林染照顧了他一個晚上都沒合眼。
只是,林染走后,那個年就醒了……
他就是裴允。
江帆一直以來以為裴允之所以對自己與眾不同,就是以為照看他一個晚上的恩。
可現在聽他話里的意思,竟然不是因為這個嗎?
那是因為什麼?
林染那小賤人還做了什麼?
竟然讓裴允都不知道是誰,就惦記了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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