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璟沒等顧崢說話，直接掐斷電話，同時：“下車！”

文虎本來是想等施璟打完電話，問是去薛一一的公寓，還是去哪兒，結果從后視鏡對上施璟的視線，聽見‘下車’兩個字。

文虎下車，關上車門。

施璟一手環住薛一一的腰，把人錮在前，一把抓住的下，抬起來：“薛一一，你長膽兒了，敢來這種地方？”

薛一一雙手握著施璟的手腕，一雙眼睛朦朧：“不是，是紀小姐帶我來的，說看我沒氣神，要帶我放松放松，我不知道是這種地方，我進去還以為是SPA店，再、再進去才知道是、是這種地方。”

因著姿勢，薛一一幾乎倒在施璟的上。

施璟看著眼前這張紅撲撲的小臉兒，視線流轉，落在一張一合的小上。

他聞到酒氣。

薛一一還在解釋：“我立刻就想走，但紀小姐拽著我，不讓我走，還、還給我了…了一個……”

薛一一有種前院的火還沒滅，后院又著火的無力。

但沒有心虛，眼睛睜得圓溜溜：“我就喝了一杯酒，我什麼都沒做，我哪里都沒，我發誓！”

無辜地舉起三手指。

說來，就是：

第一，不是自己要來的。

第二，想走，沒走掉。

第三，我什麼都沒干！

施璟目掃一圈，皮笑不笑：“你這些話，我只在風流，還死鴨子的男人里聽過。”

薛一一：“我真沒有！我…”

薛一一頓一下：“你怎麼會來？”

“我不來？”施璟瞇了瞇眼睛，“怎麼知道你這個德行？”

德…行……

薛一一還想再辯解，突然啞了聲兒。

雖然施璟很兇的樣子，但他在抱著，眼睛也在看著。

心頭生出奇怪的酸楚。

施璟看薛一一不說話了，松開的下，掐一把的臉頰：“無話可說了？”

心頭的酸涌，涌上鼻頭和眼睛。

薛一一眼尾紅了：“你不是…不理我嗎？”

話說到這兒，就步正題了。

施璟沒再逗薛一一，他攏一下的大，將擺放正了一些，依舊抱著：“我去見康元嘉了。”

薛一一慌地撇開臉。

施璟抑心中怒氣，把小臉掰過來：“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薛一一著眼皮，不看人。

施璟沒耐心：“薛一一，說話。”

薛一一帶著哭腔：“不想你知道。”

自從知道這事兒后，施璟的心臟一直迫著。

他的人，他自然心疼。

但也心堵。

心疼的遭遇和影。

心堵他什麼都不知道！

薛一一艱難道：“而且你不是調查了，說我并沒有被…我可能就是噩夢，我會好的，你不需要知道。”

施璟無奈地吐一口氣：“那現在呢？我知道了，你要怎麼辦？”

薛一一沉默很久，搖頭：“不知道。”

施璟：“不知道就聽我的。”

薛一一：“……”

施璟：“你可以繼續見康元嘉。”

薛一一瞬間抬頭。

施璟眉心微蹙，又松開，合合理地說：“我咨詢過專業醫生，他說心理治療需要患者對醫生充分的信任，所以，你可以繼續見康元嘉。”

這話一落，施璟果然在薛一一臉上看見不可置信的表。

施璟欺近，說話間呼吸幾乎與薛一一纏繞：“小寶兒，為了你，我做了很大讓步。”

薛一一吞咽口水，頭。

施璟：“所以，你有任何事兒，都應該跟我說。”

薛一一看著施璟，微不可察地點一下頭。

封閉狹窄的空間，空氣似乎不流。

施璟捧住薛一一的小臉，鼻尖抵上去：“這麼久，想我沒有？”

薛一一睫輕：“嗯。”

施璟仰起下頜，了的小：“那怎麼不來找我？”

薛一一：“你不理我。”

施璟：“那你不知道多找幾次？”

薛一一抬眸，一臉‘還能這樣兒’的神。

施璟被薛一一逗笑了，笑意又很快斂下去，盯著那張小。

紅潤的瓣分開，里面一點兒白貝齒。

施璟眸晦暗下去：“一一，我親你，你什麼？”

薛一一瓣張了張，沒吐出字。

施璟視線不挪：“會覺難嗎？”

薛一一搖頭。

施璟氣：“喜歡嗎？”

薛一一手指攥，微微偏頭，主親一下施璟。

剛退開，后頸被滾燙的掌心覆上，男人的吻過來。

含吮瓣兩下，就迫不及待地探溫熱口腔，纏繞帶著酒氣的小舌。

好一會兒，施璟下車，走向駕駛位，拉開車門。

文虎見狀，正思忖自己是不是要自個兒離開，就見施璟又回到車輛后排。

文虎點一支煙，繼續等著。

車里，燈打開。

薛一一還有些氣息不勻。

施璟手上一個絨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條鑲鉆手鏈。

施璟語氣淡然：“經過上次的事兒，就知道給你一把刀，也沒什麼用。”

骨節分明的手指將手鏈拿出來，戴到薛一一的手腕上。

施璟握著薛一一的手腕，舉到兩人之間：“這兒有兩個暗扣。”

薛一一偏著腦袋，湊近去看。

施璟演示，轉第一個暗扣：“這是打開定位裝置，如果你有危險，就轉這兒，你的定位會立刻打開，發起警報并同步位置到我這兒。”

薛一一抬起眼皮，注視施璟。

施璟將暗扣轉回去：“認真聽。”

薛一一垂下眼眸。

施璟：“對準這個花紋，是關閉定位。”

這個設計，充分地給自由。

薛一一點頭：“嗯。”

施璟又轉第二個暗扣，再一摁，一比頭發還細，約半厘米長的針頭冒出。

施璟：“上面有藥，能在三秒放到200斤壯漢，關鍵時候，保命。”

施璟作，將針頭收回去。

放下薛一一的手。

薛一一看著自己的手腕，久久不回神。

施璟一笑：“怎麼了？”

薛一一眼皮輕跳，子往前傾倒，額頭抵到施璟口上。

施璟著薛一一的肩頭：“干什麼？”

薛一一默了幾秒，清晰地吐出兩個字：“…難。”

施璟只當薛一一是因為喝了酒，著圓乎乎的后腦勺教訓：“下次，還敢不敢喝酒了？”

薛一一乖巧地搖了搖腦袋。

施璟著手機，給文虎發信息，他回來開車。

直接回家。

車輛啟。

施璟把人抱進懷里：“靠著我，睡一會兒。”

下車時，薛一一才發現，到了施璟的住。

施璟把人抱著：“睡這兒，我不對你做什麼。”

薛一一看著施璟的眼睛，沒什麼不信的，對他點頭。

施璟的房間。

跟薛一一上次來相比，換了房間門，換了床單被褥。

平鋪的被子上，整齊疊放著新的孩兒的。

施璟把疊放的遞給薛一一：“去洗吧。”

薛一一捧著，往洗手間走，走到門口，轉。

施璟直接在房間坐下了。

薛一一：“你……”

施璟：“我就在這兒。”

薛一一：“……”

施璟站起，走近：“一一，你很安全。”

施璟問過心理醫生，薛一一這種況，他能做點什麼。

心理醫生建議施璟陪伴，與薛一一建立信任，在薛一一沒有安全的時候，要直白堅定地告訴，跟強調‘是安全的’，再潤細無聲地親近，一點點突破，切忌之過急。

施璟輕抱一下薛一一：“有我在，你只會更安全。”

薛一一走進浴室，很快響起水聲。

直到聽到吹風機運作的聲音，施璟才放心離開房間。

施璟走到客廳，站在落地窗前點了支煙。

文虎剛才發信息問施璟，明天還跟不跟薛一一了？

畢竟，他們已經和好了，都住一起了。

施璟回復：【盯。】

左手著手機進兜，狠狠吸一口煙，右手手指著煙拿開，呼出一圈煙霧。

迷眼。

瞇眼。

既然云里霧里的。

那他就親自撥開云霧。

施璟，從來都要絕對的主導權。

康元嘉。

要真是一只羊，就好好治療薛一一的心病。

要真是一條藏著尾的狼……

施璟勾了勾角：我可給你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