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皇宮。
“今日我們皇上心好,特地代了給你做頓好的。”嬤嬤惡狠狠的開口,被調來伺候這麼個殘廢,這輩子都完了。
難得聞到了魚的味道,宋言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已經許久都沒有吃過好東西了。
“也是你運氣好,你那皇祖父是個有良心的,這次大越的暴雪還知道送些糧食來,若非如此,哪會有現在這些好東西給你吃。”
嬤嬤一口一口的喂著宋言崢,宋言崢連嚼都沒嚼就拼命往肚子里咽。
“慢點吃,好歹也是個皇孫,在大祁吃的山珍海味不知道有多,怎還一副沒吃過好東西的模樣。”
嬤嬤看著宋言崢直搖頭。
而宋言崢則沉默不語,他不敢告訴大越他早已經為了棄子,否則他的命難保。
一刻鐘后,嬤嬤停止了對宋言崢的投喂。
“吃好了嗎?”
宋言崢謹慎的點了點頭。
只見嬤嬤臉上出了過分親熱的笑容,“吃好了就給大祁皇帝寫信,讓大祁多送來點糧食,你只管說,老奴替你代筆。”
宋言崢渾一僵。
讓他寫信替大越問大祁要糧食?
只怕這信只會起到相反的作用,宋裕那廝會立刻把現在給大越的糧食要回去。
“真的要我寫嗎?”宋言崢真誠發問。
“是啊,皇上下的命令,您只要寫,頓頓都有好好菜吃。”
次日,一封由宋言崢口述,嬤嬤代筆的信便艱難的寄往大祁。
......
大祁,秦王府。
“竟然是大越皇室的。”
沈清平只覺得說話說的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盞一飲而盡,“憎之瞳,此簡直是有違人倫。”
能研究出這種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對至親之人下手,顛倒喜和憎惡,難怪皇祖父中了后會是那副模樣。”宋時歡臉冷的似乎都能結層冰,“這傳出去,大越皇室都無法立足于天下。”
“這越可恨,大祁開戰的理由就越能立的住腳。”
宋裕勾了勾角,“那個容令忱,別弄死了,至等到明年開戰他親口承認下之事再讓他死。”
“放心,我有分寸。”
沈清平的話讓宋裕和宋時歡同時了角。
分寸?
沈三從來就不知分寸為何!
“那容令忱現在怎麼樣了?”宋裕笑瞇瞇的開口問道。
“那日鞭子的有點狠,現在只能勞煩梅太醫親自替容令忱治傷了。”沈清平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這容令忱也太不經打。”
宋裕和宋時歡對視了一眼,仿佛在說:
看吧,就是如此。
......
十二月初,宋言崢的“信”抵達大祁。
“誰寫的信?”
朝堂上,宋裕有些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宋言崢雙手都斷了,拿什麼寫的信?
咬著筆桿子寫的?
那他還真敬宋言崢是個人才。
“說是別人代筆,大皇孫口述。”吳奇抖著聲音開口,心里也大逆不道的罵著宋言崢,這才剛去大越沒幾日,就幫著大越問大祁要糧食了?
忒沒良心。
“眾卿覺得這糧食該給不該給?”元祐帝的聲音響起,朝堂上的文武百們都面猶豫。
給吧,又有種被大越給要挾了的意味,我可以自愿給,但你不能得寸進尺接著要啊。
不給吧,又怕大越添油加醋敗壞大祁的名聲,也怕大越當真把大皇孫給砍了,大祁......沒面子。
就在眾人都面面相覷之際,宋裕出聲了。
看著宋裕瞬間發紅的雙眼,饒是一向覺得自己見過大場面的吳奇,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秦王的變臉速度......這麼快的嗎?
“父皇,這次暴雪并非只有大越災,大祁好幾個地方也是被暴雪所困。”
宋裕戲上,“這次戶部籌措了不糧食送往災的幾個地方,送給大越的糧食,都是從這些災民里出來的。”
見宋裕如此,沈清平的眼神立刻亮了,連忙上前一步道:
“皇上,王爺說的對,如今那幾個地方暴雪未減,戶部......戶部已經沒糧食了,臣懇請皇上,能否去信一封,看看大越能否......能否勻出點糧食過來。”
宋裕差點沒笑出聲來,快速低頭掩蓋住角的弧度。
還得是沈三,能知曉他的意圖啊。
就該如此,手打的就是大越這孫子!
元祐帝也傻眼了,沒想到他這兒子和沈老頭的兒子一起打了一出這樣的招數。
“求皇上,請大越救濟大祁。”沈明文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聽的元祐帝心肝了,估計疼的。
“求皇上,請大越救濟大祁。”
有了沈明文帶頭,其他文武百也都跪了下來。
本來應該是低頭求人的事。
可所有人臉上都是笑著的。
求人好啊,求人好。
這下面子里子都賺足了。
......
大越。
“皇上,皇上。”
“發生了何事,讓你這老東西著急這樣?”明德帝掃了一眼邊的大太監,很是愜意的抿了一口茶水。
算算時間,大祁的糧食就又該到大越了。
“大祁皇帝派人傳信兒......”
“可是大祁乖乖把糧食送來了?”明德帝樂的笑出了聲。
“不是......是求咱們大越,給大祁勻點糧食。”
“什麼?!”
笑容僵在了臉上,明德帝滿眼都是不可思議,這大祁怎麼倒打一耙,問大越要糧食?
臉呢?
“說是大祁有幾個地方也是暴雪,之前送來的糧食都是大祁戶部著出來的,現在大祁那邊也不夠了......”
大太監沒說的是,消息傳出起,大越的百姓更加謝大祁了。
謝大祁在自己也災的況下,還愿意給他們送來糧食。
“朕沒有!”
明德帝氣的直揮袖,“如今大越哪里還有糧食,告訴大祁,半粒糧食都沒有。”
“奴才這就去。”
就在大太監快要走出大殿的時候,明德帝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個大祁的皇孫,吃穿用度統統削減,省點糧食給百姓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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