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喜死心合上眼。

都怪自己手欠，每次收筆之前，習慣在那張臉的鼻梁上添上一粒痣。

仿佛那痣是畫的靈魂，添上了，人像就生起來。

霍郁瓣俯近，繾倦的嗓音低低纏上來：“你喜歡我。”

不是疑問，還是陳述句。

淺喜被嚇得腳步急往后退，腕被后的床絆到，手一松，雜志嘩啦掉在地上。

人直直跌坐在床上，彈十足的厚床墊將整個人上下彈了彈。

淺喜啊了聲，屁像著了火，手腳并用爬起來，被他稍一個力道推跌回去。

淺喜心中大駭，聲音卻弱：“你干嘛推我？”

潛意識察覺出危機，準備往后爬，小被男人握住稍用力就給拉回來。

嚇得一個聲音也出不來，往旁邊滾，霍郁枕在腰際床墊上攔住去路。

正懵著，男人將翻仰面躺好，寬厚的膛就覆了上來。

大手箍著臉掰回來，炙熱氣息靠近，準擷上。

他毫無征兆地深吻。

淺喜不自覺哼了聲，眼睛迅速眨了眨，心如雷鳴，卻沒有掙扎。

那甚至不能簡單稱作一個深吻。

霍郁上如被烤了火般發燙，手指掠過脖頸，燙得直哆嗦。

舌力道比平時還要重，帶著幾泄憤，幾乎要將捻碎吞咬。

淺喜雙微微掙扎蹬了蹬，腳上的小高跟啪嗒兩聲掉在地上。

他裹了紗布的手按著后腦勺，牢牢控制偏頭的角度。

淺喜暈暈乎乎，偏頭看見白的紗布上滲出零星跡。

幾乎窒息間，手攀著他手腕上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求饒式地拍了拍。

男人終于短暫放過，抬起頭。

見僵著腦袋，一不，于是在耳，啞聲指引：“呼吸。”

淺喜如溺水之人浮上水面，忽地大幾下，脯上下起伏。

著他手，息不止，聲音趴趴：“你手......手出了。”

“不礙事。”霍郁哪里顧得上手心的小傷，著手，蓋在自己臉上，吻再次落下。

兩人纏綿至極，節奏卻從來沒有同頻過。

過了將近三分鐘，淺喜再次把他推開，大口氣。

霍郁著那張憋到通紅的臉，和費力吐納氧氣的，臉上劃過一驚訝：

“你憋氣的？”

淺喜抖著睫，默認。

霍郁笑道：“用鼻子呼吸。”

淺喜含著眼，搖搖頭。只要一跟他親昵，即使是皮，都張到忘記呼吸，哪還記得用鼻子還是耳朵。

只能憋氣，好在這方面很在行。

霍郁目深沉地凝視，“今天怎麼不躲？”

臉不扭，腦袋也不搖晃，只在不上氣的時候提醒他松口。

甚至約有跟著他節奏迎合的意思。

淺喜眼神略有些渙散，目從他眼睛下，落到他剛剛自己的鼻梁和那張潤的瓣上。

喃喃：“霍知岸昨晚是喝醉了，自己在樓下沙發上坐了一晚。他是過來找左小送給他的領帶。”

霍郁怔了怔，眼角微揚，聲音愉悅：“你是在跟我解釋嗎？”

淺喜不扭，干脆地嗯了聲。

“所以，我在落風縣問你的話，你有答案了？”

淺喜眼皮闔了闔，沒說話。

霍郁盯著看了幾秒，見還在遲疑，俯在上深深碾吻了幾下。

重新抬起頭問：“喜歡吻嗎？”

淺喜迷迷糊糊，嚨溢出零星的麻聲，被他引導，細不可聞地嗯了聲。

霍郁撥開在頸肩的長發，氣息在脖頸繚繞，男人掌心薄繭順著后背抱住。

聲線撥得耳尖發麻：“喜歡擁抱嗎？”

淺喜被激得渾直打哆嗦，又點了點頭。

空盯著上男人一頭烏黑的短發。

襯衫下擺從腰出，布料發出細微的窸窣聲。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系得嚴謹的襯衫紐扣已經被他牙齒挑開了三四顆。

真布料松松垮垮搭在口，如被剝殼的蛋，出皙白圓滾的肩頭，被不輕不重吮咬了口。

淺喜呲了聲，雙肩痛地打了個哆嗦。

霍郁在脖頸、鎖骨等地方咬了好幾口，重新抬起頭，觀察表，他聲線磁啞，帶著不均勻地息聲：“喜歡這樣嗎？”

淺喜殘留的意識在跌宕起伏的浪里沉淪，半掩著眸，眸眼瀲滟著水，眼梢薄紅，再次嗯了聲。

人還沒反應過來，被抱著翻了個。

兩人上下調轉，霍郁仰躺在床上，把人著自己。

淺喜衫不整趴在他上，畫面頓時變得有幾分旖旎。

手腳不知往哪放，一只手被他牽著緩緩在他臉上。

掌心傳來真切的溫熱，淺喜手一抖，沒有拒絕。

下男人掀起淺薄的雙，原本凌厲的眸眼此刻蓄滿涌。

眸深深盯著，瞳孔氤氳著晦暗不明的水汽，明晃晃地引。

淺喜手指被他帶著，過他的眉眼、鼻梁，漸次向下......

男人游刃有余地牽起兩只手，帶到松垮的領口襯衫，蓋在寬闊膛上，隨著他呼吸節奏起伏。

淺喜張得咽了口口水，最后手沿著他腰線，被拉著再向下。

他嗓音好聽地輕，氣息溫熱地竄進耳畔：“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