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顧蕎翻來覆去睡不著。傅凌霄手將來來回回翻烙餅的妻子摟懷中。

“怎麼了？”

顧蕎嘆了口氣，微微坐起。

“老公，我覺得周雪今天有些不對勁。今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我能理解一定是了不小的打擊，我就是怕他會輕生或做出什麼偏激的事來，才想著讓和媽媽見一面，這樣能夠燃起對以后生活的希。

可剛剛和媽媽見面之后，周雪說的話和的反應讓我總覺得就是在理什麼后事似的。尤其那些話聽上去怎麼聽怎麼像言，還說什麼希我們以后每一天都能幸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了。”

傅凌霄也跟著坐起來細細想著周雪的一些反應，的確像是顧蕎說的那樣，和平常完全是不一樣的狀態。

“會不會是他力太大了畢竟要面對自己兒子去世的消息，任何一個母親都不可能若無其事的。而且除了在太平間時，哭的非常傷心，其余的時間都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

顧蕎嘆氣：“我突然想到他現在的狀態就和我當初面對爺爺去世簡直一模一樣。好像自屏蔽了外界所有的東西，努力裝作日子還是和原來一樣沒什麼變化。但其實那個時候心當中已經有了一些堅定的想法。

我現在非常怕是周雪已經有了其他打算，但是沒有和我們說實話，如果我們不看住他的話，發生什麼意外我真的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你說要不要我們找個人跟著？我怕周雪真的想不開再去找沈以誠做些什麼事。”

傅凌霄沉默一會兒，覺得自己的妻子十分有道理，的確，現在是多事之秋，還是要小心為上。

“好，那我就找一個得力的助手去跟在周雪邊，一方面可以照顧他，另一方面可以保護他的安全。畢竟周雪跟在沈以誠邊那麼久，對于沈以誠背后的人來說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也許對方會懷疑周雪這里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還想滅口我也說不定。所以你剛剛說的沒錯，確實是應該注意到周雪的安全。”

顧蕎難得走出傷痛，可今天著實是控制不住的共周雪。失去孩子的痛苦，是因為母親有心靈上的煎熬不是語言能描述其萬分之一。

“今天周雪說的一句話，我非常贊同，那就是我邊幸虧有你存在，否則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度過那些日子。本以為那些痛苦的回憶可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散，到現在我才明白。有些東西也許會跟著自己的記憶停留一輩子，不是想忘就能忘這麼簡單的。”

傅凌霄摟住顧蕎的力氣又增加了幾分。

“我知道這種痛苦可能這輩子都會跟隨著你，哪怕那個傷口已經變了一個疤痕，也會在天下雨的時候提醒你這里曾經過傷。

其實并不需要去否認疤痕的存在，不是努力去面對它，也是一種勇敢。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不要再繼續苛責自己。”

顧蕎眼眶都有些潤。

“謝謝，謝謝你，傅凌霄，你能這樣對我說，讓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在面對這些問題。”

“當然，那是我們的孩子，失去了，我們都很難過，所以，以后不管是我們兩個白頭到老，攜手一生。還是你想生一個我們的孩子，我都會尊重你的選擇。”

難得，在失去孩子之后兩人開誠布公的談到了以后會不會要孩子的問題。

顧蕎是喜歡孩子的，只是修養了這些日子不僅僅是在養護自己的同時也是能夠解開自己的心結。因為對于來說太快就去要下一個孩子，是對之前失去過的孩子的不尊重。

好像已經忘記了曾經那個孩子來到時，自己的那種無法形容的喜悅。

“我很喜歡孩子。也想有一個我們的結晶。當我真正的能夠面對這件事的時候，我要用健康的，重新迎接一個新的生命。”

顧蕎下意識將手放在肚子的位置。

還記得從前他總是喜歡這樣去那個孩子，那是一種只有母子之間才能夠有的親互。也是這輩子讓覺最神奇的時刻。

只是可惜他們母子之間有緣無分……

“好，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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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司羽好不容易被家人取保候審，司謹看到憔悴的樣子，剛要開口狠狠罵幾句。就已經哭的涕泗橫流。

“二哥，你終于來救我了，你不知道里面有多可怕。那些人完全不管我是誰，就待我。給我吃那種狗都不吃的東西，我本就咽不下去。

你看，我都瘦了。二哥你一定要幫我報仇，絕對不可以輕易放過他們。”

司謹忍不住抬手了自己的后脖梗，生怕自己突然高搞到腦出，當場被氣死過去。

“你還有臉跟我說這些話，你知不知道差點因為你我們所有的事都要功虧一簣。我明明警告過你，讓你不要手，不要手，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好，你跟人家耍計謀，耍手段也就罷了，還蠢到讓人家看出來了。反將你一軍！

你這麼多年到底學什麼東西的呀？你怎麼蠢到這個地步啊？我怎麼有你這麼蠢的妹妹呀？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大哥也在因為你的爛攤子而搞得焦頭爛額。”

司羽傻愣在那兒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有這麼嚴重嗎？難道那個小賤人還能一手遮天不？我本來就是被冤枉的呀！”

“冤枉？你也有臉說出冤枉這兩字兒。我告訴你，你現在唯一能解決的辦法就是趕出國避避風頭，最近幾年都不要回來了。這是機票，今天下午就走。”

司謹毫不留的樣子給司羽弄蒙了。

“為什麼讓我出國？我又沒做錯什麼，我不想出國，人生地不的，我連外語都說不明白我出什麼國。你都不知道之前留學的時候，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我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二哥我求求你了你好好跟爺爺和大哥說一說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鬧了別人讓我出國，我就想在家里待著。”

司羽一雙手抱著司謹的，像是小孩子非要吵著要自己喜歡的玩一樣，稚又可笑。

“現在的況我也保不了你，你不要再想著還有人能保你了，這是爺爺下的命令。如果我們兩個人再繼續這麼護著你，可能連爺爺都不會對我們心思手了。所以這是你現在唯一能走的路，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