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我可以排除尚可礪不是死於法、毒藥、暗、靈等等。”

    “這些都排除了，那不就剩下走火魔了嗎？”

    石楓沒有回答，轉而問寧四小姐，“四小姐，尚可礪昨天的行程可有查明？”

    “已經查清了，你看看。”寧四小姐遞過一張玉簡。

    尚可礪昨天並未離開麥積山，一天的行程都有人見證，甚是清楚。

    上午尚可礪被寧四小姐去三扇崖，下午巡邏，中途還辦理了一名金丹修士更換府事宜，傍晚見過寧四爺，就回府休息了。

    伏羲令失竊後，族老會外鬆，各大樓主必須親自巡查，每日要向主管堂主稟報。石楓也不例外，每日也要向寧四小姐稟報靈溪學宮的況。

    石楓問道，“尚可礪昨晚見寧四爺時，有無異常？”

    “沒有。四叔說，尚可礪就是稟報了巡邏的況，一切如常！”

    “他說謊！”石楓馬上道，“你看這出時間，尚可礪在四爺府上待了足足一個半時辰，稟報巡邏需要這麽長時間嗎？”

    “早上在靈境樓麵時，族老會也發現了這點異常。”寧四小姐道，“四叔解釋說，昨晚四嬸拉著尚可礪，商議尚氏祠堂修繕之事，因此多耽擱了一點時間。

    我多問了幾句，四叔馬上譏諷，四侄懷疑我嗎？我還懷疑你呢，你上午將尚可礪拉到三扇崖，說了什麽？”

    石楓沉道，“寧四爺明知尚可磨死亡於妖禽，卻故意撒謊，騙尚可礪來殺我。

    尚可礪從四小姐你那裏得知真相後，以他的脾氣，恐怕忍不住會和寧四爺發生爭執！我看方才寧四爺見到尚可礪妻兒時神有些不太自然。”

    寧四小姐歎了口氣，“即使證明尚可礪傍晚時曾和四叔發生口角又如何？尚可礪畢竟是在自己府裏走火魔，全沒有傷痕，不是四叔殺了他。”

    石楓思索了一下，“四小姐，我想去祖殿看看現場。”

    “好。”

    兩人騰空而起，往祖殿而來。

    祖殿的神主殿依然封鎖，沒有族老令不得，現場亦保持原貌，隻是寧大小姐的已經移走了。

    這一次，石楓看得更仔細，從神主殿的外牆，到正殿、左殿，每一寸地板，都不放過，就連神牌、香燭、團也一一翻看。

    最後來到右殿，目便是西邊牆上那一行淋淋的字跡“寧…風，你背棄盟，不得好死！”

    每一個字都有手掌大小，很好辨認。

    石楓慢慢走近，仔細端詳，“四小姐，這些痕查勘過嗎？”

    “查過了，都是大姐的跡。不查過鮮的主人，連每個字筆劃、書寫順序都仔細研究過，確定都是出自同一個人。”

    “是寧大小姐的筆跡嗎？”

    “不是，是丁夫人的。”

    玄骨裏，龍二立即囔道，“老狐貍，你不是說寧大小姐沒有中識紋幻，兇手不是丁夫人嗎？可這筆跡明明就是丁夫人的。”

    白狐沒有睜眼，淡淡道，“筆跡算什麽，很容易模擬。”

    石楓手點指，“為何這裏滿是汙，缺了一塊？”

    石壁上，“寧曉風”其實並沒有“曉”字，取而代之的是一大攤漬。

    寧四小姐歎了口氣，“很簡單，因為大姐當時就是一頭撞在這裏，鮮把這個曉字給覆蓋了。”

    雖然中間一團汙，但第一個是“寧”字，第三個是“風”字，再加上後半句話，並不影響整句話的理解。

    石楓站在石壁前，托腮凝思，“寧...風，中間被鮮覆蓋的一定是‘曉’字嗎？”

    寧四小姐答道，“隻能是爺爺，因為隻有長支爺爺這一輩是行風字，除了爺爺，另外兩個風字輩的叔爺早已過世多年。”

    寧老太爺是煉虛修士，已經一千多歲，同一輩兄弟，若沒有化嬰，都已壽元終了，化為一抔黃土。

    足足過了一刻鍾時間，石楓忽然從儲袋取出一個木尺，開始丈量字跡，然後取了玉簡一一記錄下來。

    “四小姐，我能不能看看大小姐的？”

    “這，恐怕看不到了。”寧四小姐搖了搖頭，“大姐的被二叔收殮起來了，若是去找他，隻怕他不肯...”

    寧大小姐不比尚可礪，畢竟是千金小姐，天山派的夫人，其豈能任由陌生男子翻看。

    “...不過，那天驗時我也在場，你有什麽疑問，盡管問我。”

    “寧大小姐上有無傷口？”

    “沒有，但右手食指咬破了，就是用手指在牆上寫下了這行文字。”

    “你們發現時，是怎樣的形？”

    寧四小姐用手比劃，“大姐額頭撞破一個缺口，鮮把那個曉字塗汙了，死後逐漸倒，帶著跡一路下來...”

    石楓頻頻點頭，確實，那團汙一路往下，流到牆。

    等寧四小姐說完，石楓歎了口氣，“可惜，大小姐的被收起來了，看不到了。”

    “不，”寧四小姐馬上道，“大姐儲袋的東西因為可能包含線索，還是收在三扇崖室，二叔隻是收走大姐而已。”

    石楓喜道，“太好了，我們去看看。”

    從祖殿出來，天已經黑了，但二人馬不停蹄，立即騰空飛起，前往三扇崖。

    有寧四小姐的族老令牌，一路暢通無阻。

    寧大小姐的放在一間兩丈見方的室，東西都已經從儲袋裏拿了出來，整整齊齊擺放在石案上。

    月石懸在頭頂，室亮如白晝。石楓依次看過去，儲袋、丹藥瓷瓶、落日明珠袍、流承華筆...

    忽然，石楓發現一個方方的盒子，“這是什麽？”

    “玉盒呀，你不是看見了嗎？”

    “裏麵裝了什麽？”

    “你看看不就知道。”

    石楓隨手一點，玉盒浮起，停在麵前，他沒有用手，一口靈氣吹出，玉盒打開，裏麵是一塊白的玉佩，上麵米粒大的八個黑字，“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這是伊同澤給寧大小姐的定信？”

    “應該是吧，要不然大姐不會一直隨帶著，這塊玉雖然品質不錯，但並非什麽法。”

    石楓手指一彈，玉佩飛起，在月石下發出溫潤的芒，石楓反複觀察，問道，“不是說寧大小姐兩口子關係很糟糕嗎？怎麽大小姐還珍藏著當年的信？”

    寧四小姐道，“伊公子對大姐很不滿，但大姐對丈夫還是一心一意...”

    石楓微微頷首，他和伊同澤夫妻接過幾次，寧大小姐雖然對丈夫頤指氣使，但骨子裏還是著丈夫，再說，天山派未來的掌門夫人，這個份絕對不會放棄。

    “...對了，這個玉盒還有個夾層，你發現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