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擲地有聲,反倒讓柳如眉一時語塞。
周圍的小姐們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似怯懦的鄉下丫頭竟敢當面頂撞柳如眉,還句句在理。
何月月眼中閃過一贊賞,適時地附和了一句:
“映雪妹妹說得不錯,大長公主待人寬厚,從不以出論高低。
倒是某些人,自以為份高貴,卻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
柳如眉臉一陣青一陣白,正反駁,旁邊的人扯了扯的袖,然后輕輕搖頭,示意不要再說了。
柳如眉冷哼了一聲:“哼!本小姐才懶得理會你這種上不得臺面的鄉下丫頭。”
何月月在公主府,也算半個東道主,不想讓場面過于尷尬,只能著頭皮繼續打圓場。
“湖心亭這邊連通著小橋,可以從這里走到對岸,各位夫人小姐若是興趣的話,敬請自便。”
柳如眉在這里吃癟,自然不愿意留下,招呼著幾個小姐妹朝著小橋走去。
其他人見狀,也陸續跟了上去。
剩下幾個年長些的夫人,見何月月與周映雪沒有離開的打算,便湊了上去。
“何小姐,周姑娘,那些小姐都被家里慣壞了,別跟們一般見識。”
何月月笑著回道:“夫人說的是,來者是客,我們怎麼可能去計較那些?”
見何月月講話得,那夫人的笑容也擴大了。
拉著何月月坐在湖心亭的墊上:“聽說何小姐才二十歲出頭的年紀?”
何月月點頭:“嗯,我還沒過二十三歲的生辰。”
的話音落下,又有一個夫人坐到了的另一側。
“何小姐年輕又漂亮,不知有沒有考慮過嫁人啊?”
“這個……”何月月遲疑了,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可那個夫人就好像沒看出來的不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說來也巧,我家兒子今年二十七歲,兒媳去年因病去了,不知何小姐意下如何?”
“劉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我先看上何小姐的。”最先跟何月月講話的夫人不高興了。
劉夫人白了一眼,怪氣道:“張夫人,我看你還是算了吧,你那個兒子已經克死兩個妻子了,三十歲的年紀還一事無的,本就配不上何姑娘。”
“劉夫人,你的兒子整日流連煙花之地,又好到哪兒?”
何月月見兩個夫人吵起來,連忙,拉著周映雪,隨著剛剛離開那些人的腳步而去。
何月月這一走,其他跟過來的夫人覺自己的機會來了,連忙跟了上去。
們跟著一群年輕姑娘到這里,并不是無的放矢的,都是在打何月月的主意。
雖然是個和離婦,可人長得好看不說,還有那麼顯赫的背景,即便是家里兒子吃點虧,們也愿意娶一個這樣有背景的媳婦兒進門。
“何小姐請留步。”
王夫人笑著追了上去。
“何小姐,你別和那些人一般見識,們這是自不量力,也不看看自己兒子是什麼貨,就敢拿出來惡心人。”
王夫人這話可不敢說得太大聲,萬一被那兩個夫人聽到了,還不得跟鬧?
只要何月月能聽到就好了。
何月月現在對這些夫人已經有了影,即便王夫人在這里表明自己的立場,看著也不喜。
“多謝這位夫人關心,我不會和那種人一般見識的。”
王夫人見何月月沒有排斥自己,覺得自己機會來了。
“何小姐,我家兒子今年十九歲,比你還小呢……”
“這位婦人……”何月月打斷了王夫人的話:“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何月月臉已經變了,別說這些和本不悉的夫人了,就連外祖父和提起這個問題的時候,都是拒絕。
這些人怎麼回事兒,剛見面就和自己說這些,難道就不覺得尷尬嗎?
其他幾個有這樣心思的夫人見王夫人吃癟,本來還躍躍試的心思,也只能暫時緩下來。
何小姐明顯是被這些人搞得不耐煩了,看來們只能另外再找機會。
何月月繃著臉,拉著周映雪就走,還不知道,剛剛那一幕,正被在不遠的顧遠之看到。
顧遠之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覺得和那些人沒有什麼話說,便一個人離開打算到后花園安靜一下。
他剛走進后花園,就看到何月月和周映雪帶著一大群眷朝著這邊來。
顧遠之鬼使神差的,跳上了一棵大樹,坐在上面悄悄朝著這邊看。
看到那麼多夫人圍著何月月要給說親,顧遠之就莫名有種窒息,甚至還有種想要立刻出現將那些蒼蠅趕走的沖。
可理智還是在提醒著他,他以什麼樣的份去趕人?
自己沒有勇氣去尚書府提親,還不想讓何月月嫁給其他人,他怎麼可以這樣自私?
就在顧遠之心中無比糾結的時候,有幾個不甘心的夫人又追上了何月月的腳步,一個個笑得無比諂。
“何小姐,以你的條件,肯定要配更優秀的人,我家侄子今年、考中秀才,剛剛十八歲,家里沒有妾室和通房,人特別優秀……”
“何小姐,我家外甥從小跟著家里做生意,現在自己掌管著三家鋪子……”
“何小姐……”
何月月聽著這些人的話,不厭其煩,正準備開口拒絕的時候,旁忽然出現了一道高大的影。
顧遠之看著那些夫人的眸冰冷而銳利:“各位夫人想必還不知道,何大姑娘已經是顧某的未婚妻,的婚事就不勞各位費心了。”
他高大的軀擋在何月月前,無形中形一道保護的屏障。那些夫人被他凌厲的目一掃,頓時噤若寒蟬。
同時,們腦中也在回響著顧遠之剛剛那句話。
他說,何小姐是他的未婚妻。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為何一點風聲都沒有?
顧遠之才不管那些夫人心里想什麼,他現在能夠站出來,并不是一時沖。
他在樹上想了很久,一想到何月月若是嫁給別人,那種窒息就會愈發的強烈。
不就是提親麼,他拿不出來多彩禮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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